所有人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一些長矛更是兇狠地貫穿了兩只蝠人的身體。
但遺憾的,其中一只蝠人的利爪,已經(jīng)深深地抓緊了一個黑甲騎士的胸膛,在上面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洞口。
而他胸膛的血肉,已經(jīng)隨著蝠人的利爪被砍斷,而飛上了天空。
年輕人的身邊,正是和他們合為一處的支援者隊伍。他們不像這些騎士那樣訓練有素,因此,這恐怖的一幕立刻引起了一陣驚恐的騷亂。
就算是一個沒有任何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小白,也知道被漫天遍地的敵人圍攻的情形下,一個撕碎的陣型意味著什么。
死亡,兇狠的、慘烈的、毫無憐憫的死亡!
黑甲騎士的將領立刻大叫著喊著口號,讓戰(zhàn)士們恢復秩序。
騎士們稍稍鎮(zhèn)定了一些,但馬惜玉這邊卻不容樂觀,他們惶恐地東張西望,在某個蝠人沖過來之前快速地躲避著,而不是將他們手中得長柄武器奮力地刺出去。
馬惜玉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他立刻想到了騎士們迅速恢復秩序的原因。也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面臨著什么樣的處境。
他需要一些足夠明確的、簡潔有力的口號,當然還有他所欠缺的——足夠的說服力和威懾力。
由于缺乏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馬惜玉根本沒有想到有這么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個將要覆滅的隊伍的頭領——哪怕是臨時的。而由于以前過于依賴已故的葛金和李凌它們,馬惜玉在隊伍里也沒有足夠的威信。
但他還是嘗試著,大聲喊了起來:“大家都別慌,所有人舉起武器!”
太遲了!
在這間不容發(fā)的時候,每浪費一秒,就意味著更多的生命被浪費、更多的同伴被殺死。
幾乎在一瞬間,騎士和支援者組成的陣型被完全重沖開。
早就被人類堅固的陣型所激怒的蝠人就像極度嗜血的野獸一下子見到了鮮美的血液,毫無顧忌地沖了上來。
“混賬,跟它們……拼了!”有人大喊道,帶著一絲決絕的意味。諷刺的是,聲音還未落下,緊跟的便是一聲凌厲的慘叫。
顯然,這個打算拼命的家伙所能做的,只是喊出這一句口號。
再也沒有人喊出什么激憤或者膽怯的口號。因為所有人現(xiàn)在面對的只有一件事情——如何能夠躲過下一個瞬間的攻擊。
就像馬惜玉,他知道自己的同伴們就在左右,但他已經(jīng)看不到同伴們的身影了。自己的四周全是閃動的黑色翅膀和嘶嘶怒吼的蝠人。
無數(shù)個念頭在一瞬間掠過馬惜玉的腦海。
逃跑?有誰能夠躲過這些翅膀寬大的野獸的攻擊?
求饒?這些畜生怎么會聽懂一個人類的語言?
束手就擒?一死了之?也許有人會這么想,但之前的戰(zhàn)斗中,每一個同伴的死狀都是格外的慘烈和血腥。
他們的身體會被利爪割裂,某些器官也會被殘忍地掏出,撕碎。
“除了拼命,還有第二個選項嗎?”馬惜玉心中一片苦澀。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希望了。
只有拼盡最后的力氣去掙扎。也許在這樣瘋狂地搏殺中,他對痛苦就不會那么敏感,也許自己會在某一個瞬間,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痛痛快快地死去。
慘叫聲不知從何處再一次傳來。
這一次,馬惜玉居然不在像之前那樣感到慌亂。人總有一死,他一邊想,一邊毫無章法地揮舞著自己的武器。
如果不是他的身體足夠強壯,揮舞武器的時候顯得中氣十足,只怕立刻就會有蝠人朝自己展開攻擊。
但這一定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剩下的結果只有一個……死亡。
馬惜玉抬起頭,看著灰暗的天空。不斷地有蝠人從他的頭頂飛過,幾乎遮蔽了他們頭頂?shù)奶炜铡?br />
“馬惜玉!馬惜玉!”就在馬惜玉慢慢沉淪下去的時候,有人突然大喊著他的名字。
就像在睡夢中被驚醒一般,馬惜玉猛地抬起頭來。
黑色的、就像自己的胳膊那么粗的黑色利爪閃電般地襲向了他的胸膛。
馬惜玉側身,揮劍。
黑色的利爪剛剛觸碰到他的身體,便被他斬為兩段,掉落在地。
“牛發(fā)家,是你嗎?”馬惜玉大聲回應道。
“是我,你沒死吧?”牛發(fā)家粗聲粗氣地問。
“還沒死,你呢?”馬惜玉大聲回到。熟悉的聲音讓他驚喜交加。
“我也一樣,可現(xiàn)在……”牛發(fā)家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
馬惜玉的心臟幾乎從喉嚨里跳了出來。
好在牛發(fā)家緊接著又說話了,盡管帶著點兒劫后余生的喘息:“我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如果……”
牛發(fā)家的氣息有點兒不穩(wěn),看起來剛才一定有著激烈的交手,甚至再次受到了重創(chuàng)。
“如果什么?”馬惜玉緊跟著問道。在李凌沒有在場的情況下,自己作為支援者的領袖,哪怕有丁點兒希望,也絕對不能放棄。
可牛發(fā)家并沒有回答他,一陣哼哼哈哈的打斗聲傳來,而且越來越遠?磥砼0l(fā)家已經(jīng)被迫朝著遠離自己的方向轉移。
“如果什么?”這一次,馬惜玉并沒有大聲詢問,而是問自己!芭0l(fā)家到底在說些什么?難道他還對我們的勝利抱有一絲希望嗎?”
馬惜玉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耳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就算是這樣的想法,在敵人步步緊逼的情況下,也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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