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轉(zhuǎn)過身來,一瞬間便明白了馬惜玉想要說的話,他走過來,重重地拍了拍馬惜玉寬闊的胸膛。
“我們會安然度過的,就像以往面對危機的時候那樣!崩盍枵f到。
“嗯!甭牭嚼盍璧脑,馬惜玉激動的舉起了拳頭。“我就知道大人你不會輕易地拋棄我們的。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我們這些個人肯定不是這些蝠人的對手,就這樣硬拼的話,只怕我們……”
李凌的目光朝著四周望了望。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這里的每個人都看著他,雖然一言不發(fā),但他們偶爾飄光來的眼神都是在告訴他:沒有人愿意將自己的生命終結(jié)于此。
“同伴們!崩盍栌X得自己該說點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向前跨出兩個大步,站在了一塊突出的石臺上。
他的聲音并不大,可在當前詭異的安靜氛圍下,每個人都好像清晰地聽見了李凌的話,眼巴巴地望著他,等待他的指示。
“我不敢說我們一定能夠度過這次危機。但我要告訴你們,任何人——”李凌停頓了一下,他有些疑惑自己為什么說的是“人”而不是“畜生”。
調(diào)整思緒,李凌改口道:“任何畜生,想要傷害我們,都會付出超乎想象的傷害!闭f罷,李凌從身邊的同伴手中接過一根長矛,單腳后撤,上身向后傾斜了幾乎一百八十度。一股熱流沿著他的身體開始打轉(zhuǎn),李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月繃越緊,當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猛地將手中的長矛扔了出去。
刺耳的尖嘯聲中,長矛劃破了夜空——也許是幻覺,李凌覺得長矛的箭頭處冒出了一團火焰,照亮了一大片天空。
隨機,隨著一聲凄厲的嘯叫聲,化為一道火光的長矛被黑暗的夜空所吞噬,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每個人都盯著頭頂?shù)奶炜,等待著奇跡的發(fā)生。
足足過了七八息的工夫,先是一捧黑色的、帶著濃重腥味的液體從空中落下。然后,有幾個黑色的斑點從高空中盤旋著落了下來。
黑點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隨著“砰砰!”幾聲響動,黑點落在了眾人身后幾丈來遠的地方。
幾個穿著黑色盔甲的人影從人群里一躍而出,朝著黑點落下的地方跑了過去。
還沒跑到地方,那幾個人影便停下了腳步,似乎不敢輕易接近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黑色身影。
很快,這幾個人猛地跳了起來,嘴里同時大喊著:“是了,就是了,這掉下來的東西正是幅人的身體,你看看,這家伙有多大呀,沒想到這么容易地就掉下來摔死了!彼坪跏菫榱擞∽C自己的話,這幾個跑出去的士兵在大喊大叫幾聲后,又繼續(xù)朝著掉落下來的蝠人尸體跑了過去。
一個人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在蝠人身體上猛砍了兩刀,直到覺得那蝠人已經(jīng)確實死掉之后,才興奮地大喊起來:“哈哈!死的透心涼。沒想到統(tǒng)帥大人這么厲害的,隨手一扔,便一下子解決掉了四頭大家伙!
“我這里也是,死的透心涼!绷硗庖粋沖上去檢查的黑甲騎士用力撕扯著腳下的蝠人尸體,并且用腳尖狠狠地踢了幾下。
眼前的一幕讓眾人的情緒開始變得亢奮起來,似乎頭頂那令人壓抑的黑暗和寂靜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統(tǒng)帥大人能夠一次對付四個,咱們就算是能夠一次解決掉一個也行啊。”有人說到。
“只要統(tǒng)帥大人在,我就不信這些畜生敢靠近,咱們只要遠距離攻擊就立于不敗之地了!绷硗庖粋人得意地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喂,老兄,你剛才還哭爹喊娘的,這會兒又豪言壯語起來了?”有人看不慣眼前的家伙那得意的勁頭,不服氣地說道。
也許是之前的場景太過于讓人絕望,也許是李凌剛才的舉動的確太過于驚人。一時間,所有人差點兒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頭頂上遮天蔽日的蝠人可不是來鬧著玩的。
直到所有人耳邊都響起噌噌的震顫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奮力搖晃著篩子。大家的注意力才從剛才死掉的蝠人身上移開,重新開始望向天空。
“大家快看,那些蝠人開始俯沖下來了。”有人率先喊了起來。
李凌仰起頭,呼吸一下子停止了。
為了在人類密集的長弓利箭下把損失減到最小,這些早就和人類斗爭過無數(shù)次的蝠人用翅膀?qū)⒆约旱纳眢w完全包裹起來。就像一塊塊黑色的肉塊般,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在空中快速墜落著。更加震撼的是,漫天的蝠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就像一場大雨。不過這雨點并不是水滴,而是蝠人的身體。就算沒有任何額外的攻擊,就算是砸落下來,這些蝠人也能將下面這些黑甲騎士們砸個十不存一。
可就在大家開始尋找武器,互相簇擁在一起,準備迎接戰(zhàn)斗時,李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只是直戳戳地站在那里,看著密密麻麻的、雨點般落下的黑色身影,聽著耳邊那些瑟瑟作響、令人心跳加速的震顫聲,感受著那末日來臨的緊張氛圍。
一時間,李凌居然有種沉醉的感覺……
“為什么,為什么我感受到了很奇妙的情愫?”李凌喃喃自語。他覺得那些墜落而下的丑惡身體居然也有一絲親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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