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聲音完全來自于李凌身后的同伴。
馬惜玉走到李玲身后,悄聲道:“大人,看來伊娜殿下是來找麻煩的,這可怎么辦?”
“怕什么?難道一個小小的所謂的神射手,還要咱們大人給他賠禮道歉不成?”牛發(fā)家故意抬高嗓音朝著伊娜和站在她身后的人喊道。
“噓!”聽見牛發(fā)家不知好歹的聲音,馬惜玉連忙轉(zhuǎn)身捂住了他的嘴巴,咬著牙說到:“你在干什么?不知道站在咱們對面的人是誰嗎?那可是伊娜殿下,隨便一句話都能要了你的小命的人。”
“嗚嗚嗚……”牛發(fā)家掙扎了幾下,聽見馬惜玉最后帶著威脅的話,身子一僵,乖乖地垂下了頭顱,也不敢再隨意吭聲。
但這一切都落在對面的伊娜殿下和他的隨從的眼睛里,一雙雙帶著怒氣的目光從李凌轉(zhuǎn)而匯聚在牛發(fā)家的身上。
在李凌想來,就像牛發(fā)家和馬惜玉急著要為自己出頭一樣,伊娜殿下身后的眾人也會急著替她出頭。哪怕是有些為了表忠心的隨從對著他大聲喝嗎也有可能。
但是……沒有!沒有一個人對著他喊出一個字、半個字。每個人都靜悄悄的,只將自己的目光投射過來。按捺不住地,李凌猛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因為神箭手的事情,讓您受到了冒犯,那我愿意接受您的懲罰!崩盍杈徛暤,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一點!熬退闶菫榱俗约旱耐閭。”他想。
伊娜再次上下打量了李凌幾眼,似乎再考慮他的話到底有幾分誠懇,又有幾分是在逢場作戲。令她驚訝地是,她完全感受不到李凌的情緒。
“不,不可能,這些外來者,絕對不是一群好對付的家伙,尤其是他們的領(lǐng)導(dǎo)者。”伊娜一邊暗自嘀咕著,一邊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來。
營地外的廣場上,中間站著李凌和伊娜,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和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而他們的身后,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群人。
站在李凌身后的,是一群服飾各異、身材健壯的年輕人。而伊娜身后的,則是一群服飾統(tǒng)一、神色肅穆的中年男子。而這兩群人之間最大的差異,并不是他們的服飾或者體格,而是他們的神情。李凌身后的支援者,一個個滿是張口結(jié)舌、神色夸張的模樣。而伊娜身后的中年男子們個個神色肅穆,面容堅毅,仿佛正在等待著沖鋒上陣的號角吹響。
時間好像在這時完全靜止了。
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停止了一切動作,或者說他們忘記了動作,只有伊娜還在動。
她就像一個小孩子般朝著身形高大的李凌走了過去。
當然,伊娜殿下的身材在女人中間也算做拔尖,就算是面對李凌也不遑多讓。如果不是因為她上了年紀的骨頭讓她不得不彎下腰來行走,她幾乎和李凌平頭高。
但現(xiàn)在,她的神情和動作完全和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無疑——一臉無辜又好奇地,朝著李凌一步、又一步地走了過去。直到快要撞到李凌的時候,才夢然驚醒似地停頓了身形。
“奇怪,太奇怪了!被瘟嘶伟装l(fā)蒼蒼的腦袋,伊娜啞著嗓子吐出來幾個字。
“你們這些家伙!币聊然剡^神來,目光從李凌身上移開,在他的身后的眾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又停留到了李凌的身上,用疑惑又帶著輕蔑的嗓音道:“不管是這幾個滿臉皺紋的老頭,還是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都只能算的上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子孫輩!
說到這里,伊娜的頭緩緩地地了下去,李凌看到她將自己的雙眼也緊閉了起來,似乎再靜心感受著什么。
盡管伊娜的語氣里帶著一些不屑。但李凌覺得她的話說的并不算錯。根據(jù)他了解的信息,伊娜的年紀并不比米婭小上多少?删退憷盍枘軌蛉淌芤聊热绱溯p蔑的語氣,他身后的同伴們卻十分不爽。
眾人面面相覷地彼此打量著。就算沒有發(fā)出任何不滿的聲音,但大家的目光交流里,顯然對伊娜的話十分抵觸。
一陣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效響動起來,還有一些拳頭緊握發(fā)出的指骨響動聲。
“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小子們?”伊娜猛地抬起頭來,兩只渾濁的眼睛里發(fā)出湛藍的光。
這一下變化來的太快,近在咫尺的李凌吃了一驚,匆忙往后退了幾步。
他身后的眾人眼見李凌猛地朝后退了幾個大步,誤以為伊娜打算偷襲李凌被他躲開,或者李凌已經(jīng)在伊娜的詭計下吃了一虧,紛紛大聲叫嚷,為李凌鳴起不平來。
“殿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實話告訴你,就算我們這些家伙可不是來寄人籬下的,我們是來和你們合作的!庇腥瞬粷M喊道。但礙于伊娜的身份,言辭雖然過分,但依然保持著克制。
“是啊,就算我的年齡比你小得多,但著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羞辱我們,尤其是李凌大人。”牛發(fā)家也忍不住摻和道。
這時,李凌聽到有人在他身后悄聲道:“這家伙在倚老賣老,我們最好讓她快點兒離開這里!崩盍枋冀K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伊娜身上,他覺得伊娜剛才的話并非只是想羞辱一下他和同伴們,而是有著另外的意圖。他打算讓伊娜繼續(xù)說下去。舉起手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身后眾人的議論聲很快便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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