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對死亡無所畏懼,相反,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的在生死邊緣的徘徊和戰(zhàn)斗,他比任何人的求生欲都更加旺盛。
但他同時也明白,求生的越往越強烈,越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戰(zhàn)勝敵人。
地面下聳動的泥土快速朝著李凌蔓延著,一顆崩飛的石子朝著他的臉頰飛了過來,在他的耳旁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鮮血立刻從里面涌了出來。、
李凌就像沒有感覺到一樣,甚至他的思緒也拋開了眼前的一切,回到了之前怪物從地面下沖天而起的一幕。
“嘩啦啦……“巖土翻滾的聲音越來越清醒。
就連米婭也開始為李凌而擔心,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覺得李凌是因為膽怯而被嚇傻了。
但她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眼光如此之差——如果李凌真是這樣不堪的話。她只有更加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力量,讓那怪物的速度保持穩(wěn)定。
轟隆隆的聲音終于將李凌從短暫的回憶中喚醒過來,他盯準了泥土翻滾最劇烈的地方、稍稍朝后一點的位置。
當那里的一顆石子突然崩飛、沖天而起的時候,李凌募地大喝一聲,飛身而上。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李凌身下的地面就像炸裂了一般,泥土碎石四下崩飛。
頭臉傳來密密麻麻針尖般刺痛的感覺。緊接著,怪物的頭顱飛了出來。
千鈞一發(fā)地,李凌的臂膀劃過一個半圓,朝著身下全力刺下。
怪物的頭甲堅硬如鐵,但面對隕鐵匕首和李凌的全力一擊,依然沒有任何懸念的一擊即穿。
“刺中了!”巨大的欣喜感,讓李凌激動地大叫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該想著如何全身而退了。受傷的野獸總會變得暴怒,何況是這樣一只龐大的怪物。
越是著急,時間越是過的緩慢,慢到李凌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種,連同怪物的動作也暫停了下來。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怪物突然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在李凌尚未抽身而退的瞬間,猛地拔地而起,將李凌的身子頂?shù)搅丝罩小?br />
李凌依然緊緊抓著匕首。他明白怪物已經(jīng)受了重傷,也變得暴怒。
可以說,現(xiàn)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一旦有任何差錯,自己就會被怪物砸成肉泥。
好消息并不是沒有,比如這只怪物的攻擊方式太過于單一,似乎它只會用自己的頭尾來攻擊敵人。
如果這里是李凌頗為熟悉的地球,他也許并不會覺得奇怪。一個沒有骨刺、利爪和尖牙的動物,攻擊方式當然不會復雜到哪里去。
但這里不是地球,這里是蘇爾特的世界。別說是這里的本土生物,就連庫爾班和他自己這些普通的、新來的人都能夠掌握一些他們曾經(jīng)難以想象的力量。更何況這只龐大的、擁有非凡力量的怪物。
越是這樣想,李凌越是小心。哪怕他的身子被怪物頂著撞上了一顆大樹。他也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但怪物已經(jīng)頂著他的肚子飛出了一段距離,從空曠的河床地帶沖到了稀疏的叢林邊緣。
“砰砰砰!币贿B串的震響聲中,李凌的后背撞倒了十幾顆大樹,才重重地撞在河床邊的一塊巨石上。
巨石猛烈地震顫了一下,搖搖晃晃地差點兒傾倒。然而這時,怪物的力氣似乎也用盡了,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
它那堅硬而強壯的頭顱依然緊緊地頂在李凌的懷中,就像一座雕像般突然沉寂了下來。
在李凌的想象中,只要自己還有一息尚存,在這只怪物停止攻擊的時候,自己就要不惜一切地躲開。
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可能躲過一劫,而不是白白送死。也許是米婭,也許是晴子、甚至是庫爾班,他們會幫自己解決掉這只怪物—。畢竟,這怪物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也許根本不必要和它戰(zhàn)斗,只需要稍加拖延,這只怪物就有可能傷勢發(fā)作而死。
但現(xiàn)在,李凌覺得自己非常累,哪怕是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也會耗盡他最后一份力氣。
“也許我該閉上眼睛,稍稍修整一下!彼搿
但他總覺得在閉上眼睛之前,自己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看見了在遠處的米婭。
仿佛感應到了自己的注視,米婭開始奮力揮舞著手臂。
他能感受到晴子以及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在注視著自己,但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分辨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情和動作了。
收回目光的時候,李凌瞥見了自己的雙手,他突然明白那個讓自己不敢合眼的事情是什么了。
匕首依然被自己緊緊地攥在手里,半尺長的匕刃將近一半都沒入了怪物的頭骨里面。
一雙銅豆般大小的眼睛閃爍著狠毒的光芒,緊緊地叮咬在李凌的身上。
但這樣的場景未免有些滑稽——巨大的頭顱搭配小小的眼睛,惡毒的目光和強壯的身軀卻緊緊地蜷縮在自己胸前。
李凌想起了那些兇猛卻又對自己主人言聽計從的軍犬。聽說它們死亡的時候,便是這樣——將頭緊緊地抵在主人的懷里,渴望得到最后一絲溫暖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讓李凌的心跳不由地加速了幾分。
“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崩盍杈孀约。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生物,又怎么能確定它現(xiàn)在是真的快要一命嗚呼了,還是在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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