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辦法也在李凌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那便是迅速掀起和那些布森人更大規(guī)模的沖突，然后盡快所謂的覺醒者的戰(zhàn)斗方式，以便將來在和米婭攤牌的時候，能夠提早做好防備。

  但無論哪一種，都有一個最大的缺陷——米婭牢牢控制著整個王城，也就是他現(xiàn)在所知的所有人類勢力，沒有任何動作能夠逃過她的“眼睛”，也許她現(xiàn)在正通過許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只要他的表現(xiàn)稍微有一點兒異常，立刻就會遭到米婭的懷疑。而代價就是所有支援者的命運以及他們的使命。當然，還有那些遙遠的地球人類的期望。

  布倫一直站在李凌身邊，看著他哭笑不得地閉上了眼睛，又看到他的眉頭緊緊蹙起，直到呼吸漸漸變得沉重。

  一陣輕微的響聲從不遠處傳來，布倫悄無聲息地朝那里瞥了一眼，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微微動了動，隨即隱蔽在夜色之中。

  布倫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那個貪圖她的美色的男子正在遠處偷偷地看著自己。這種情況在她記事起便有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無數(shù)次，尤其是當她換回女裝的時候。幸運的是，布倫是米婭女王的孩子，而且她私下里聽人議論過，說只有她是米婭女王的親生孩子，而其他十一位殿下都不過是女王陛下認養(yǎng)的女兒罷了。所以，盡管有無數(shù)雙眼睛或明或暗的盯著她，但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表現(xiàn)出任何越距的行為。

  但就像埃蒙告訴她的，人的欲望就像一個彈簧，被壓迫的越深，它的反彈力就越強。布倫在后來深深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自從她同樣有了那一份屬于自己的情感后，對于那些隱藏在黑暗中卻有迫不及待的眼神有了更加清晰的感受。有時候甚至讓她感到恐懼。從此以后，布倫便像埃蒙大人教導的那樣，穿著樣式粗鄙的服飾，盡量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打扮，但這依然改變不了多少。出于人類愛美的天性，布倫很難下定決心將自己可以打扮的丑陋不堪。她以為時間便會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自己某一天，會像其他公主殿下那樣，遇到自己心儀的男人，或者被米婭陛下指派一個合適的男人，為這個王城人口的擴展做出貢獻。米婭甚至渴望這一天盡快到來。因為她想想方設法地找到一位能夠和她心意相通的男人，這樣她就會把自己的苦惱一股腦兒地告訴對方——自己對于那些垂涎三尺的男人有多么的討厭，對于自己母親米婭的恐懼和自己命運的擔憂。直到自己得到李凌的消息之前，她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

  李凌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不，是李凌的到來讓她知道了自己要等的那個人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是誰。那個人就是李凌。

  說不上來為什么，從她見到李凌的第一眼起，就覺得李凌與她見過的所有人不同。在和自己第一次面對面時，李凌雖然表現(xiàn)出了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似乎他早就料到了會有一個人類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似的。還有，盡管當時自己是女扮男裝，但自己只是隨意地傳了一身黑袍，并沒有刻意地將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樣子。如果換做是王城里任何一個男人，也許都會立刻發(fā)現(xiàn)她出眾的姿色，但李凌的表現(xiàn)在一次讓她感到驚訝。他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后便恢復了正常，那表情好像在說：偷襲我的這家伙原來是個女人！哦，的確是個女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布倫感到有些失落，她已經(jīng)習慣了所有男人見到自己真實的容貌以后驚訝的合不攏嘴的樣子，也習慣了所有人在端在的癡呆以后，恨不得圍在自己身邊，做出各種能給自己留下不錯印象的瘋狂行為。比如雖然有著邋遢的胡子和久未打理的衣著，卻裝出彬彬有禮的樣子�；蛘呙髅魃眢w強健如牛，卻突然變得或癲狂或興奮或悲痛的就像剛剛死去了陪伴了自己一輩子的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

  但李凌沒有，他甚至在得知了自己是女兒身的真相后，絲毫沒有在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就沒有多朝她瞥過一眼。布倫曾經(jīng)悄悄地觀察李凌的眼神，那并不是靦腆或者刻意裝出的冷漠，而是真真切切的無視。就好像布倫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普通士兵一樣。

  但短暫的失落過后，布倫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她感到震驚的事實。李凌和他的那些同伴們仿佛沒有規(guī)則和地位的束縛。他們隨意地閑聊著，一起打獵，一起用餐。就好像李凌并不是他們的長官，而是一名走在最前面的向導。

  但布倫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其他人地著敬意地喊李凌為：“李副官。”布倫也曾經(jīng)私下里問過一些人，既然李凌是副官，那么它們應該還有一個能夠做主的長官，而王悅告訴他：那個人叫葛金，他早就死了，也許現(xiàn)在連骨頭都不剩了。

  “也許，它們是這樣一種組織，每個人在組織里都是平等的，但一些人——像李凌這樣，是所有重大行動的組織者。”但后來，當布倫發(fā)現(xiàn)每次有危險到來時，李凌都會挺身而出，將所有危險擋在自己身前時，布倫知道李凌并沒有想的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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