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前面發(fā)現(xiàn)布森人的聚集點!”萊姆從遠處跑過來,恭敬地向阿爾瑪行禮。
“帶路吧!”阿爾瑪朝這位昔日好友點了點頭。
不大工夫,十七小隊的一百多名騎士齊刷刷地站在一處,隔著一道簡易的柵欄和里面的布森人對峙著。
這個聚集點并不大,只有一些小的可憐的帳篷和干草堆起來的休息點。里面的布森人也不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躲在里面,似乎被突然出現(xiàn)的騎士隊伍嚇慘了。
雙方已經(jīng)斗了上百年了,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阿爾瑪想也不想地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名騎士跳下馬來,朝布森人的聚集點走去。
靠近簡陋的營地大門的時候,一個手里拿著細長木棍的布森戰(zhàn)士走了出來。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都知道,那一根細細的小木棒比騎士手中的大劍更為致命。
年輕的騎士看起來有些膽怯,虛張聲勢地大喊著,將手中的大劍高高舉起,打算將敵人從頭到腳一劈兩半。
幾個年長的騎士被年輕人的魯莽行為震驚到了,想要大聲提醒他注意,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布森戰(zhàn)士大概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在騎士高高舉起大劍的瞬間,猛然前沖,細長的木棍準確地戳中了騎士的眼睛。
年輕的騎士大叫著滾倒在地。布森戰(zhàn)士并沒有趁機追殺,而是迅速返回原位,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又或者是想憑一己之力將騎士隊伍阻在營地之外。
年輕騎士捂著眼睛跑了回來,有人拿出一副眼罩,手腳麻利地綁在他的腦袋上。
沒有人說一些安慰或者鼓舞士氣的話,因為剛才的戰(zhàn)斗只是大戰(zhàn)前的一道開胃小菜。
萊姆抬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阿爾瑪,揚聲喊道:“下一個!”
“我來!”另一個年齡稍長的騎士拿著一柄長槍走了出來,斗志昂揚地大聲道:“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大槍厲害,還是這些畜生的小木棍厲害!”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能夠在戰(zhàn)前輕松地開玩笑,說明這個中年騎士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
他的表現(xiàn)的確比之前的年輕人穩(wěn)重了不少,一上場便將長槍舞動起來,小心翼翼地朝布森戰(zhàn)士逼近著。
布森戰(zhàn)士身形一閃,想要故技重施。中年騎士大吼一聲,長槍猛地舞出幾朵槍花來,將布森戰(zhàn)士逼了回去。
中年騎士大喝一聲,整個人的氣勢又漲了幾分,一邊費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步步緊逼著。
身后就是營地大門,布森戰(zhàn)士退無可退,開始繞著中年騎士快速移動著,不時地用木棍試探著中年騎士的防守。
一陣清脆的棍棒交擊的聲音響了起來,雙方打的難解難分。
“好樣的!”有人高聲贊嘆了一句。
“不可思議!槍法居然比布森人的棍法還靈活。”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槍揮舞起來可要比一根木棍吃力多了!
圍在阿爾瑪身邊的騎士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在大家激烈爭論的時候,阿爾瑪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中年騎士內(nèi)心的恐慌,并且隨著叮叮咚咚的武器交擊聲越來越快,那種恐慌的情緒也越來越濃。
“要輸了!”阿爾瑪皺了皺,不悅地開口道。
下一刻,中年騎士猛地甩出了手中的長槍,拔腿就往騎士隊伍中逃跑。
可惜他的速度遠遠不及身后的布森戰(zhàn)士,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布森戰(zhàn)士已經(jīng)追到了中年騎士身后。
“小心!”有人大聲提醒了一句。幾乎同時地,布森戰(zhàn)士手中的木棍閃電般擊出,從中年騎士的背后插入,胸前穿出。
“不,不……別殺我!救命,救命!”中年騎士一只手抓著透胸而過的木棍大聲哀求著,另一只手死命地朝阿爾瑪伸出來,與之前斗志昂揚的模樣天差地別。
布森戰(zhàn)士沒有手下留情,拔出木棍的同時將中年騎士踢倒在地,再一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阿爾瑪身后的人群騷動起來,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著,似乎巴不得沖上去替他們的同伴報仇。
“廢物!”阿爾瑪冷哼一聲,自己開口道:“下一個!”
“我來!”又是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眼睛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退下去吧,你不是他的對手!”阿爾瑪?shù)馈?br />
“不,我要親手殺死那個畜生,為剛剛死去的戰(zhàn)士報仇!為我的父親報仇!”年輕人道。
阿爾瑪笑了起來:“很好,年輕人,有情有義有膽量,如果你僥幸過了這一關(guān),我會親自教導(dǎo)你的!”
“謝謝大人!”年輕人恭敬行禮,頗有大將之風(fēng)地拖著長槍走了上去。
這一次,年輕人將長槍舞的虎虎生風(fēng),堅持的時間也比前兩個騎士都要長。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居然越戰(zhàn)越勇,從一開始的拼死防守變成了主動出擊。
在一眾騎士的歡呼聲中,阿爾瑪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可塑之才。“他叫什么名字?!”阿爾瑪朝身旁的萊姆問道。
“他叫……”萊姆正要回答,眼睛卻突然一縮,失聲叫道:“不好!”
阿爾瑪轉(zhuǎn)過頭的時候,看到年輕騎士身上沾滿了泥土,正用一條胳膊捂著眼睛,另一只手抓著長槍胡亂揮舞著。他被布森戰(zhàn)士揚了一把沙土。
布森戰(zhàn)士偷襲得手,快速上前打掉了他手中的長槍,隨著幾聲凄慘的吼叫聲,年輕騎士便和他的父親一起共赴黃泉路了。
“卑鄙的家伙!”阿爾瑪終于動怒了,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礙于雙方的規(guī)矩,他并不能隨意出手,依舊咬牙喊道:“下一個!”
等了幾息,沒有一個騎士走上前來,阿爾瑪再次提高了嗓門:“有沒有人替我去宰了那個畜生?”
“大人……”萊姆小聲提醒道!敖裉斐鰩煵焕,要不然就到這里吧?”
“沒人主動請纓嗎?”阿爾瑪怒極反笑了起來。“這樣的話……就換萊姆你上吧!”
“大人!我才剛剛加入騎士隊伍,還沒學(xué)到什么本事呢!”萊姆差點嚇尿了,立刻擺手拒絕。
“飯桶,你現(xiàn)在只有乖乖聽命的份,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阿爾瑪?shù)难垌镩W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騎士們正因為三位同伴的死而悲傷著,現(xiàn)在又被阿爾瑪?shù)臒o情和強勢震驚到了,整個隊伍完全籠罩在壓抑和哀傷中。
萊姆更是身子一顫,再也不敢多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對面的布森戰(zhàn)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