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個心臟燒的焦黑,七零八落的,不像個樣子了。
但是骨劍卻寒氣逼人,明亮異常,一點兒也沒有松懈,展示著它的雄姿勃發(fā)。
“這是…這是…蠢龍的…”
老龜看的腿軟,一下癱坐在地,被宛不愚一把拽了起來。
“出息呢。金沐有拔骨的氣魄,你仰慕他多年,也該是個硬骨頭才是!
宛不愚牽著老龜?shù)氖,將她拉進身邊,摸了摸頭,“更要信他金龍的修復之力,區(qū)區(qū)一條脊骨,他分分鐘就長回來了!
“是…愚姐…我信他…”
老龜突然嚎啕大哭,趴在宛不愚懷里,哭了個痛快。
“哭吧,哭完了,我們繼續(xù)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宛不愚捏著拳頭,咬著后槽牙。
西方不比東方,有著自家的神明,人丟哪兒了問問土地公就好,死了也還歸自己手下人管轄。
可這里,是西方啊…
“愚姐,事不宜遲,我們,繼續(xù)找!”
老龜捂著嘴,痛哭流涕,卻也咬著嘴唇,跑開去尋。
宛不愚掏出了黑傘打開,往空中一拋,“你也去!
黑傘在空中對著宛不愚點了點頭,咻的一下飛的無影無蹤。
宛不愚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就這么過了幾天幾夜,臟亂的土地都被清理干凈,坑坑洼洼也都填平,金沐留下的死氣沉沉的草地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每一朵小花,都朝著一個方向,迎風搖擺。
“這是蠢龍的氣息!
老龜坐在草地上,摸著小花,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樣,“愚姐,小花,好像都面朝東方!”
“我也發(fā)現(xiàn)了!黑傘也沒有回來,追!”
宛不愚看著東邊很久了,金魚草和黑傘昨日往東邊飛去,至今未歸,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二人一鼓作氣,朝著東邊跑去,半路上遇上了折返尋找宛不愚的黑傘。
“是不是有下落了?”
黑傘點了點,迅速地帶路,往前跑去。
不遠處,有一處山崖,只不過被什么擊碎了一般,壓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山包。
金魚草正在一旁,不停地拱著,將碎石扒拉開。
“放著我來!”
宛不愚上前,取出光芒萬杖,奮力一揮,將一大半的碎石都移開。
老龜跪在一旁,雙手扒著石頭,一邊扒一邊哭喊著,“蠢龍你回個話啊蠢龍!你還活著吧!一定活著吧!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終于,老龜在石堆中,扒出了金沐的一只手,軟綿綿地被壓在石頭之下,托都托不起來,就像一只無骨的烏賊。
“蠢龍!”
老龜哭喊著,貼上一張移動符咒,將石頭和金沐一并挪動,平放在了一邊。
金沐昏迷不醒,傷痕累累,又長有卷的淺金色長發(fā)被燒成了一頭雜草,沒有任何光澤。
龍角斷了,滿頭滿臉的都是血。
血已經(jīng)干了,凝成了黑色的血塊。
身上更是沒有一處好地兒。
衣服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血肉模糊的,仿佛只要風一吹,就能疼的大叫。
“蠢龍…蠢龍…”
老龜不敢觸碰他,淚水漣漣地跪在一旁,輕輕地喚著,“金沐…”
“先包起來,放黑傘里,方便他恢復,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不會有事。”
宛不愚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活著。
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