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絮絮叨叨的,大喘氣著,攪的潭水越來越渾濁,還騰升了一股青色的霧氣。
突然,一個巨大的水花甩上了岸,澆了許仙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唔哇!”
許仙被水花摔的頭昏腦漲的,跌坐在地,拼命地揉著眼睛。
“呆子!你很吵。∫槐埸S死不了蛇的好嗎?”
白糖糖怒氣沖沖的,叉著腰看著這個呆子,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耳邊盡是他叨叨叨的聲音,煩都煩死了。
“?菇涼你沒事嗎?”
許仙聽到白糖糖的聲音,不免松了口氣,擦好了眼睛看向她。
“媽呀!”
這一看不要緊,許仙徹底嚇傻了,“魚…魚鱗?魚鰭?”
白糖糖高傲地叉著腰,從水里慢慢地游上岸來,她的耳朵和手掌,都有青色的魚鰭,肩膀和手肘處,是青色的魚鱗。
而腰部以下,竟然是青底白紋的蟒蛇蛇尾,一頭海藻般的長發(fā)微卷,貼在身上,閃著銀色的光芒。
“你…你…你…”
許仙差點沒暈過去,白糖糖不滿地咂咂嘴,“沒把你嚇死都算你膽子大。我是青鯉水蛇,有意見嗎?”
許仙背過身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拍著心口,緩了很久很久,才回過頭來,“難怪雄黃對你效果不大,原來你有一半是魚啊…”
“所以,你現在想去叫法海那個老禿驢過來收了我去嗎!?”
白糖糖可不怕那個禿驢。
“我找他干嘛!”
許仙翻了翻白眼,嘟著嘴,“你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如果做了,那我就去找法!
“那你追過來干什么?”
“怕你出事!”
許仙一拍大腿,直直盯著白糖糖的雙眼,突然有些臉紅。
“你這個妖怪,倒是很好看啊…”
“廢話!
白糖糖不吃這一套,她好歹也活了六百年了,什么男人沒見過,都是一個德行!
白糖糖蛇尾一擺,恢復了人形,衣服鞋子也都穿戴整齊,蹦跳著就跑了。
“誒,菇涼!”
許仙伸手叫住她,“你打算把我這么丟在這里嗎?我衣服都還是濕的呢…”
“誰管你!”
白糖糖又是一溜煙沒影兒了,只留下癡癡地看著的許仙,他突然覺得心里有什么動了一下。
呆若木雞良久的許仙,終于回過神來,身上的衣服已經半干,微風吹來,他猛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唉…回去吧…”
許仙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慶余堂,突然悶聲倒地,一病不起。
“哎呀!老師!快來!是漢文!他暈倒了!”
小二哥正好看到許仙倒下的一幕,嚇的連忙叫人。
幾個人把許仙抬到了王員外后院的一間空房里,王員外親自把脈,“這衣服怎么都濕了,快,先給他換身干凈的,再去熬一碗安神的姜湯來!
“是!”
手下的人分頭忙碌,王員外突然發(fā)現手里也沾染了一絲腥味,抬手一看,手側居然有一枚小巧的魚鱗。
陽光下,魚鱗閃閃發(fā)光,由青色漸變?yōu)殂y色。
“嗯?不是說蛇精嗎?怎么會有魚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員外看了看昏睡中的許仙,不禁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來人,派個空閑的,去通知漢文的姐姐和姐夫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