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長劍不斷從江辰手中幻化。
胸口。
腹部。
腰間。
雙腿。
就連他雙腳都被長劍穿透。
周泰已經(jīng)感知不到疼痛,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斷流失,到最后他眼中只剩下了恐慌。
他明白,自己已經(jīng)折到了江辰的手里。
就在他自暴自棄,準(zhǔn)備停止掙扎,黑霧散去,身上插著的光劍,也消散而去。
“撲通!”
周泰狠狠摔落在木板之上,雙眼瞪大,滿滿的驚懼之色,連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反觀另一旁,江辰身上的仙力已經(jīng)散去,單膝跪在地上重重喘著粗氣,眼睛卻死死盯著周泰。
“江辰!”
瞧到這一幕,白曉云立刻沖了上來,將江辰攙扶起來。
而原本準(zhǔn)備下來的第一山主,則是在屁股剛抬起來的時候,就再次坐了下去,有白曉云這么一個仙王在,應(yīng)該不會出事。
“周泰!”
楊舉也掠了下來,一把將周泰攙扶起來,仔細(xì)檢查著傷勢。
“大師兄,我沒事,只是仙力消耗的有些厲害,你扶我站起來就好!苯缴焓执钤诎讜栽频母觳采,有氣無力的說道。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打敗一個實力如此強(qiáng)的仙尊很難,更何況周泰這種已經(jīng)將仙術(shù)修煉到極致的仙尊。
“嗯!卑讜栽拼饝(yīng),扶著江辰站了起來。
除了第八山主之外,其他山主全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他們很難相信,江辰真的以天仙三重的修為,戰(zhàn)勝了仙尊三重的周泰。
即便他們并不知道在黑霧結(jié)界中發(fā)生了什么,可事實,確實擺在他們面前的。
“周泰,你如何了?!”楊舉面露擔(dān)憂,他沒想到竟然會出現(xiàn)如此事情,然而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弟子的傷情。
“恐怕我以后是個廢人了……”周泰連話都說不利索。
“來人,把周泰扶回去休息,第八山里的所有頂尖丹藥草藥全都拿出!”楊舉對著門口大喝一聲。
幾個第八山的弟子飛快跑進(jìn)來,將他抬著離開。
楊舉轉(zhuǎn)過身,注視著江辰。
“第八山主,按照賭約,我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周泰,你們不僅要無條件支持我,那些仙玉和無極石,也不用還了,對嗎?”江辰?jīng)_他咧出一抹非常燦爛的笑容,只不過蒼白的臉色,卻表明了他的情況同樣不是很好。
“我愿賭服輸!”第八山主一揮袖袍,整個身影化為一道流光離開大殿,他現(xiàn)在要去看看弟子的情況,根本沒心思站在這里。
伴隨著其他幾位山主震驚的眼神,第一山主緩緩吸了一口涼氣,淡淡說道,“今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七天之后,再次到我這里聚集,商討如何解決麻煩!”
“好!”
幾位山主起身,不約而同的掃視著江辰,先后離開。
在他們完全離開大殿之后,玄月三人再也忍不住,直接走到了江辰面前。
“臭小子,這些山主我們足以擺平,什么時候用到你站出來充大頭了?”第一山主一把搭住江辰的手腕,將一縷精純的仙力灌輸進(jìn)去,同時皺著眉頭斥責(zé)道。
“嘿嘿,你們有那些還給他們的仙玉和無極石,倒不如直接送給我,如何?”江辰虛弱一笑,說出了讓他們臉色瞬間變陰沉的話。
“要不是看在你負(fù)傷的面子上,我現(xiàn)在就好好收拾你一番!”微月指著江辰的鼻子呵斥道。
“我……”江辰話還沒說完,就歪倒在白曉云身上。
“江辰!”玄月目光一驚。
“他沒事,只是仙力消耗的有些恐怖,身體虛脫暈了過去,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卑讜栽浦苯訉⒔奖吃谏砗,“讓他回第九山休息吧,玄月山主,還請你拿點好東西滋補(bǔ)一下。”
“沒問題,我們第九山還是有一些的!毙逻B忙點頭。
“待會我差人送去一些!”微月也跟著說道。
“白仙王,麻煩你好好照看他了!钡谝簧街骺粗讜栽,她現(xiàn)在忙著調(diào)查黑門宗主下落和黑云宗的底細(xì),有些分身乏術(shù)。
“嗯,那我們就先回第九山了!卑讜栽泣c頭示意,背著江辰就向大殿外面走去。
身后,玄月,牽著希曼的火芙,以及剛剛控制不住都準(zhǔn)備變成巨猿的小猿,皆是跟在了身后。
四道流光幾乎同一時間離開山峰。
看著空空蕩蕩的大殿,第一山主嘆了口氣。
“真沒想到他竟然能用出如此威力的結(jié)界,還真的打敗了周泰,剛才我差一點就要動手了!钡谝簧街麟p手叉腰,江辰這幅平時不著調(diào),關(guān)鍵時候卻讓人出乎意料的性格,確實和萬乘很像。
“我也是!蔽⒃赂胶偷,“江辰還是和之前一樣沒變,總是帶給我們驚喜!
——
第九山的一間房間。
這是玄月的閨房,平時除了清木之外,沒有任何人能進(jìn)來。
此時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江辰的療養(yǎng)室,白曉云原本想進(jìn)去照顧,卻被玄月攔在了外面,只能成為看門的人。
而照顧江辰的責(zé)任,則是由玄月一個人承擔(dān)起來,打水倒水,喂藥擦拭身子,她全都親力親為,偶爾微月會過來和她共同照顧,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自己在里面。
此時,白曉云正站在門口。
“白仙王,麻煩去打盆熱水,這一盆就倒了吧!”玄月走出房間,將水盆遞到白曉云的手里,雖說喊著白仙王,可這指使起來,就像是指使弟子一樣。
“師伯,你說師父能好起來么?”希曼跟在白曉云后面,如同跟屁蟲一樣。
“放心吧,他不會有任何問題!卑讜栽菩χ氐,若是江辰真的出生命危險,恐怕白衣仙王會立刻折返回來。
“那哪個是師娘?”希曼揚起小臉。
“你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怎么懂得這些?”這一問,把白曉云給問住了。
“我怎么就不懂了!”希曼雙手叉腰,這幅模樣,倒是有微月的一二分相似。
“那我和你說,這些人都有可能是你的師娘。”白曉云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作為大師兄,他還是把江辰看的十分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