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并不嚴(yán)重,于是前來支援。
而北方,竟有一道鮮艷的紅色身影。
——是今天成婚的主人公。
他的身后也跟著幾個人,向來是清正宗的幾位家主。
最前方的歲云岐面似寒霜,手中一柄無俱鋒烈無匹。
一身紅衣襯得他烏發(fā)黑眼,格外心驚。
他抬眼,看向一身白裙的少女,眼中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提劍就要阻攔。
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熒惑自然不可能全無準(zhǔn)備。
她揚唇一笑,命令道:“五明子!
五人齊聲道:“是!”
熒惑道:“攔住無俱劍主。”
聽到她這句話,歲云岐原本就有些蒼白的面色又白了一分,他一劍擋住妙水的奇襲,手腕一轉(zhuǎn)一推。妙水大驚失色,只覺得對方竟覺有千鈞之力,自己根本無法觸碰到無俱劍身。
他面露驚訝之色,然而身后有風(fēng)聲作響,妙水立刻一躲,一柄鋼刀砍來。
他立刻一笑,臉上有了幾分和魔尊如出一轍的狡黠:“好啊虛花,就讓你把場面攪得更亂吧!”
熒惑見歲云岐暫時無法趕來,放心了不少。
她快速攀到欏塔頂層,念咒進入幻境。
這里面很冷,是一塊由中空鑿開的山石構(gòu)成的空間,石頭上甚至布滿了霜。
走進去,熒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自言自語道:“怎么回事?清正宗這是給我做了個純天然的棺材嗎?”
說完,她向中央看去,只見大陣上,魔尊閉目浮在其中。
想到之前的蜃術(shù),想必就是利用了這上下對照的原理,才能將這幅畫面投入塔底,還那樣分毫畢現(xiàn)。
她仔細(xì)探查了一番周圍,發(fā)現(xiàn)只剩最后這一道咒令,十分滿意。
走上前,她手指虛虛放在大陣之上,念出最后一道咒令,她語速很快,對這個咒令也十分熟悉——這是她和歲云岐一起想出來的。
隨后,幾道極為刺目的光芒閃過——
那些平日里不會顯現(xiàn)出來的鎖鏈頃刻同時碎裂。
魔尊的身體從大陣之中脫出,同時離開的,還有法器明月苦。
鎖鏈形成的光屑盈盈浮于空中,加之周圍漆黑的山石,整個空間仿佛置身于星河夢海,格外如夢似幻。
熒惑欣賞了片刻,忽然感覺一陣魂魄不穩(wěn)的眩暈。
這是她魂魄、肉身和明月苦同時在場時會出現(xiàn)的情況,三者會彼此吸引,逐漸靠近,最終共存于同一具身體之中。
這里非常安靜,她雖然聽不到欏塔之下發(fā)生的事情,也知道多待無益。
于是便伸出手,觸碰自己的身體。
隨后,明月苦發(fā)出耀眼紅光,熒惑感覺到自己的魂魄被逐漸從欒如身體之中抽出,重新置入魔尊的身體力。
她閉著眼睛,安靜了一會兒,然后睜開眼,瞳孔中鋒利的金光閃過。
熒惑抬手,明月苦飛來,她雙手執(zhí)刀,將它插入地面。
山石堅固,但明月苦卻如切雪斷水一般,全無滯澀地沒入其中。
地面猛然浮現(xiàn)數(shù)道裂紋,隨后地面碎裂開,自上而下,整個坍塌了下去!
五明子不敵歲云岐,連虛花也未能在他手下過三十招。
正當(dāng)少年打算飛身去禁地查看時,欏塔忽然震了震,有破碎的聲音響起。
此時清正宗諸位家主也到了,文家主聽之臉色發(fā)白:“禁地被破了!”
話音未落,歲云岐猛地后撤,無俱一振,綻開一道阻隔傷害的屏障,然后帶著眾人撤離欏塔。
與此同時,高聳入云的塔竟從上方開始緩慢而無聲地坍塌了。
欏塔幾百年,自清正宗出現(xiàn)后就已經(jīng)建好,代表著宗域的榮譽和威嚴(yán)。
此刻卻在宗域、魔域和魔族的見證之下徹底坍塌。
見狀,清正宗眾人臉色都極差。
歲云岐看向瘴林與欏塔的交界處,那里煙塵滾滾,逐漸向上彌漫。
升騰的塵與土,幾乎遮蔽了原有的天色。
良久,浮灰散去,欏塔消失,懸崖邊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
她烏發(fā)黑衣,身姿高挑,手中一柄彎刀猶如弦月。
——魔尊終于復(fù)生。
而她旁邊,原本的欒如靠在一塊巨石旁,垂著頭,已經(jīng)沒了生氣。
見此情景,清正宗的人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終究還是鑄下了大錯。
最高興的自然是五明子,妙水立刻道:“我們老大既然已經(jīng)復(fù)生,那就立刻打開陣法,讓邪異門弟子前來集合吧!”
妙火也興奮不已,他們等了這么久,終于到了一統(tǒng)兩域這一天。
歲云岐握緊了劍柄,神情冰冷地看向崖邊的魔尊熒惑。
四魔將中,尤驚最為吃驚:“可惡,怎么還是讓她搶占了先機!”
另外幾人臉色也不好,他們的目的原本是搶奪身體,卻沒想到被熒惑一手禍水東引,強行與五明子和清正宗從頭糾纏到尾。
這才導(dǎo)致他們耽誤了時間,沒能達成目的。
幾人之中,唯獨方予朝神色晦暗不明,他看也不看清正宗眾人,對魔將淡淡道:“既然魔尊已經(jīng)復(fù)生,我們便回去稟告魔主吧,繼續(xù)在這里也無事可做了!
說完他笑了一聲,對兩域接下來的發(fā)展很是好奇。
只可惜他現(xiàn)在身在魔族,不能繼續(xù)停在清正宗把故事結(jié)尾看個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