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玩家死了。
死在自己的房間里。
此時所有玩家都聽見消息,趕到房間門口。
靈瓊站在門口沒進(jìn)去,問姜茶:“誰先發(fā)現(xiàn)的?”
姜茶示意房間里的一個女生,“她最先發(fā)現(xiàn)!
這個副本每個人都是單獨房間,不能住在一起。
死者的同伴剛才去叫她,結(jié)果半天沒人開,在門縫看見有血跡流出來,撞門進(jìn)去,然后就看見同伴的尸體。
死者被掛在房子中間的老舊電風(fēng)扇上,脖子被劃了一條口子,血順著衣服往下流淌,大片的衣裳都是暗紅色。
死者眼睛瞪大,仿佛看見什么可怕的東西。
“死了至少五個小時。”檢查尸體的自稱在現(xiàn)實里是法醫(yī)。
“那不是昨晚……昨晚我就住隔壁,什么聲音都沒聽見。”
“我也沒聽見……”
法醫(yī)起身:“你們還記得她昨天都干過些什么嗎?”視線主要看著死者的同伴。
大家住進(jìn)公寓后,奇奇怪怪的事遇見一些,可誰都沒有觸發(fā)死亡條件。
現(xiàn)在有個玩家突然死了,肯定是她做了什么。
死者同伴:“沒……沒有啊,她一直和我一起,沒有做過什么!
法醫(yī):“你再仔細(xì)想想!
死者同伴搖頭,“真的沒有,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們一直一起行動,什么都沒做!
法醫(yī)皺眉,有些咄咄逼人:“你確定嗎?”
剛才在樓下抱怨自己男人的女人翹著蘭花指,“哎,人家都說了沒有,你逼她能逼出什么!
法醫(yī):“她不能無緣無故就死了!
女人輕嗤一聲:“這些鬼怪害人本來就沒什么理由,說不定就是她倒霉呢?”
法醫(yī):“……”
“行了,不就是死個人,有什么好看的!迸瞬恢朗枪室獾,還是真的這么不怕,又呵斥旁邊的男人,“看什么看,走了。”
男人沒說什么,趕緊哄著女人離開。
靈瓊不覺得能走到現(xiàn)在這個副本的玩家,還是個蠢貨。
這兩個人就算性格真的如此,也一定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如果不是……
那就是他們在演戲。
“你們怎么看?”法醫(yī)也不想管那兩個人,將目光投向還沒走的靈瓊和姜茶。
靈瓊攤手:“不怎么看。”
法醫(yī):“……”
這次都是些什么奇葩。
這小丫頭,也就來的時候見了一面,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間沒出來。
今天是第二次見面。
法醫(yī)對‘桑落酒’這個名字也有所耳聞。
沒想到是這么年輕、無害的小姑娘,和他想的形象完全不符。
姜茶冷靜道:“我昨天晚上看見她出門了!
靈瓊扭頭:“大晚上你出門干什么?”
姜茶解釋:“我聽見走廊上有聲音,就打開門看了看,沒看見什么,打算關(guān)門回去,然后就看見她出門去了。”
姜茶不太確定那是什么時間,但肯定很晚了。
出于謹(jǐn)慎,姜茶沒有叫死者,也沒有跟蹤她。
這是在副本里玩家的正常做法,所以沒人會說姜茶不對。
法醫(yī):“那你看見她去哪兒了?”
姜茶:“不知道,我只看見她往樓梯的方向走的,不知道是上樓還是下樓!
“她為什么半夜要出門?”法醫(yī)疑惑,又問死者同伴:“她跟你說過什么嗎?”
死者同伴還是說不知道,當(dāng)時分開回房間的時候,都表現(xiàn)得很正常,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會不會是因為她半夜出了房間,觸發(fā)到死亡條件?”死者同伴弱弱道。
法醫(yī)思索片刻:“也有可能!
…
除了姜茶看見死者離開過房間,就沒什么其他線索,大家只好先下樓去吃早餐。
靈瓊思索自家崽崽會在哪里,慢悠悠地晃到餐廳。
“別讓老子抓到是哪個賤人偷吃……小賤人……不得好死……”
還沒進(jìn)餐廳,里面罵罵咧咧出來一人,邋里邋遢的,渾身透著一股奇怪的氣味。
那是公寓的本來居民,靈瓊不太熟,姜茶倒是打聽得清楚。
他住在三樓,是個修理工,脾氣很不好。
靈瓊收回視線的時候,撞上那法醫(yī)的目光,法醫(yī)微微頷首,先一步進(jìn)了餐廳。
靈瓊和姜茶后一步進(jìn)去。
那對夫妻已經(jīng)在吃東西,男的還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女人頤指氣使地指揮男人給她倒水拿水果。
死者同伴剛失去同伴,心情不太好,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法醫(yī)也沒和那對夫妻湊在一起,尋了個角落,拿出本子寫寫畫畫。
餐廳還有其他人,這些都是公寓的原住居民。
靈瓊視線掃過這些人,最后落在廚房那邊。
廚房里,著長衫的俊美男生,正守著灶臺煎著牛排,香氣飄逸出來,勾起人的食欲。
大清早就吃這么好——爸爸也想吃!
靈瓊撞下姜茶,“他什么時候在的?”
姜茶順著她看過去,眉頭一皺:“他怎么又在?”為什么副本的boss是一個人?
靈瓊:“你之前沒見到他?”
姜茶:“沒有,前兩天都沒見過他。不過有原住居民沒有下樓……”
公寓一共4層,一樓是公共區(qū)域,二三四樓都是相同的房間,每層樓6個房間。
他們占了7個房間,就算原住居民和他們一樣,每個房間都只住了一個人,那原住居民就有11個人。
他們這兩天也不過見到五六個罷了,還有一些人沒露面。
靈瓊了然:“我過去看看!
姜茶用‘你確定’的眼神詢問她。
靈瓊當(dāng)然確定,溜達(dá)著到廚房那邊。
景忱年將煎好的牛排放在盤子里,剛想端起來,被一只手搶先端走。
景忱年扭頭,看見那熟悉的笑顏,既覺得意外,又覺得不意外。
靈瓊雙手捧著盤子,笑吟吟地打招呼:“景先生,又見面了,我們很有緣分哦!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景忱年把盤子拿走,扯著唇角笑一下,“孽緣嗎?”
靈瓊:“孽緣也是緣!
景忱年:“……”
景忱年想出去,被靈瓊攔住,垂涎他手里的牛排:“景先生,我也想吃!
“自己弄。”
“不要嘛,我不會。”
小姑娘雙手合十,語調(diào)軟糯乖巧,干凈漂亮的眸子忽閃忽閃,惹人憐惜不忍。
景忱年莫名新奇,“你還有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