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沒人在意。
但是很快,異常情況接二連三發(fā)生,漸漸地,就有人私底下說是鬧鬼了。
甚至有人巡邏時,撞見了那個鬼。
見鬼的那人當(dāng)場嚇暈過去了,等醒過來只記得零星片段。
上面的人不準(zhǔn)傳播這些,所以大家都是能不去那邊就不去那邊,盡量避著走。
那個鬼應(yīng)該就是邵風(fēng)。
可是邵風(fēng)為什么會那樣?
靈瓊咬下一口葡萄,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漫開。
那個邵風(fēng)可不像是夢游,更像是……變異了。
這個地方到底在研究什么原主也沒太搞明白……
還有崽為什么要幫他?
“紀先生!
靈瓊正想著崽,紀非然就進來了。
靈瓊立即坐起來,把手里的葡萄塞進嘴里,腮幫子鼓得跟個小倉鼠似的,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紀非然余光瞥一眼盧真,“你在這里看來過得還不錯?”
“……”
靈瓊把葡萄咽下去,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軟聲問:“又要抽血?”
紀非然莫名想起上一次抽血后,她濕漉漉的眼睛里裹著淚花,無助又可憐的樣子,喉結(jié)滾動一下,道:“你可以回你的房間了!
他有時候也在想,她真的是資料上寫的那個人嗎?
她哪像一個游走黑暗邊緣的人。
更像涉世不深,人畜無害的鄰家小姑娘。
如果這些都是裝的,想要迷惑他,那這演技不去娛樂圈可惜了。
“那是房間嗎?”靈瓊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
靈瓊笑著問:“你送我回去嗎?”
“不是!奔o非然準(zhǔn)備走了,但還是說一句:“晚點我會過去!
…
紀非然是在晚飯時間來的。
靈瓊盤腿坐在地上,身上套著一件寬松的白大褂,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捏著勺子,挑剔著吃著飯。
“那衣服怎么回事?”紀非然問外面的人。
“盧真給她拿進去的!北粏栐挼娜肆⒓椿卮穑骸跋^毒了。”
“……”
這不是消不消毒的問題。
這件白大褂是上次檢查的時候,他脫下來給她墊椅子的,當(dāng)時她裹在身上帶回了隔離室。
后來她突然發(fā)病,他把人帶去醫(yī)護室。
那件白大褂他也就沒再管了。
誰知道,現(xiàn)在會在她身上看見。
紀非然看見靈瓊?cè)拥羰掷锏纳鬃,將小矮桌踹開了,她起身往玻璃窗那邊走。
紀非然這里看不見玻璃窗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他能感覺到,那個小姑娘身上的氣質(zhì)有點不一樣了……
紀非然讓人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
玻璃窗外,高教授負手而立,兩鬢斑白,但精神抖擻。
靈瓊雙手放在白大褂兜里,站在玻璃窗前,和高教授對視……不,她在看高教授旁邊那個人。
紀非然不認識那人,但是他身上的衣服,應(yīng)該是警衛(wèi)隊的人。
“他是誰?”紀非然指著屏幕上的人。
“好像是尚元,新來的警衛(wèi)隊副隊長,最近一直跟著高教授!
“他們認識?”
旁邊的人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
…
紀非然進去的時候,靈瓊已經(jīng)回到之前的位置,不過她沒再吃東西,而是捧著臉發(fā)呆。
白大褂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趁著人兒更為嬌小。
“把這個吃了!奔o非然將藥片和水杯放在她面前。
靈瓊眼珠子緩慢轉(zhuǎn)了轉(zhuǎn),落在水杯上,“這是什么藥?”
“不要發(fā)問!
“那我為什么要吃?”
紀非然笑一下,語調(diào)近似溫柔:“你是想自己吃,還是我叫人來喂你?”
靈瓊指尖點下腮幫子,思索幾秒,放下手:“我選你喂我。”
紀非然:“……”
“啊……”靈瓊乖巧張開嘴。
紀非然:“……”
我忍!
紀非然拿著藥片遞到她嘴邊。
快碰到她唇瓣的時候,她倏地閉上唇。
臉上露出一抹溫順的笑意,“不管這是什么藥,有什么作用,你都想清楚,我要是死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紀非然冷哼了一下,“張嘴!
靈瓊聳下肩,就著紀非然的手吃下藥片。
藥片并不苦,甚至都帶著一點甜。
靈瓊有點懷疑這是糖片。
不過心狠手辣的崽子,好端端地怎么會給她喂糖?
肯定有毒!
這就是典型的糖里裹刀片!
“你認識尚元?”喂完藥,紀非然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靈瓊意外地看向他:“你手里沒我的資料嗎?”不應(yīng)該啊,她的資料不應(yīng)該人手一份的嗎?
紀非然沒有說有,也沒說沒有。
他手里的資料,沒有提及到尚元這個人。
對面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勾唇輕笑,語調(diào)輕軟:“要不是他,我現(xiàn)在就不在這里,我還得感謝他呢!
紀非然:“感謝?”
小姑娘俏皮地眨眨眼,“是呀,不然我怎么會遇見紀先生呢?”
紀非然:“你覺得遇見我是好事?”
他都不覺得自己干過什么好事。
先是讓她大病一場,又逼著她抽血,做各種檢查。
被關(guān)在隔離室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遇見他是好事。
靈瓊吐字溫吞,“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
尚元的事,紀非然去高教授那里旁敲側(cè)擊,最后才知道真相。
他只知道靈瓊是因為潛伏進來被抓,成了實驗對象。
但是他不知道,原來是有人背叛她,她才會被抓住。
紀非然繞了一圈,特意去看那個叫尚元的男人。
尚元穿著制服,腰間配有武器,和同伴談笑風(fēng)生。
紀非然過去,一群人紛紛站好,沖他問好。
“紀先生!
“紀先生!
尚元也不得不低頭,叫他一聲紀先生。
紀非然沒有停留,從他們身邊過去,姿態(tài)囂張肆意。
等人走遠,尚元才問:“我之前就想問,其余人都叫教授或者職位,為什么你們都叫他紀先生?”
而且這位紀先生年紀輕輕,竟然就能獨立做實驗。
旁邊的同伴知道尚元才來沒多久,主動替他解惑:“紀先生是上面派來的,高教授都有些忌憚他,不過具體什么身份我們這些人也不清楚,反正不要招惹就對了。”
“這樣……”尚元往紀非然離開的方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