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長空從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屋內(nèi)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平常任何時候她看到陸林都是一副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不論何時何地都沒什么情緒波動,最多就是說話的語氣快慢問題。
但在這一次進門的時候她就能明顯地感覺到整個屋內(nèi)毫不掩飾散發(fā)出的一股殺意——雖然面向她的陸林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但仲長空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已經(jīng)被點燃,或者說,她被激怒了。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仲長空一進來陸林就直接開口,說完后她似是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又改口到:“或者說,應(yīng)該是今天早上!
“嗯!敝匍L空點了點頭:“那些外來者對中心城發(fā)動了進攻,看來他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所謂的門!
在仲長空說完這句話后整個屋內(nèi)頓時就陷入了一種難耐的沉默之中,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站著,一時間氣氛莫名就變得有些緊繃。
在不知道沉默了多長時間后陸林才先動了起來,她拉開眼前的座椅,然后看向仲長空:“我有事情想問你!
“只要是我了解的,就一定會告訴你!敝匍L空也從善如流地坐下,她此次來就知道陸林肯定有事要找她,而且看樣子估計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也是外來者吧!
一坐下陸林就直接拋出了這樣一個話題,她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仲長空的身上,帶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性。許是最近忙碌沒有來得及修剪,她之前被赫爾曼剪短的劉海又變長了,垂落在額前,帶著細碎的光芒。
“我從一開始就不是諾頓的人。”仲長空回答的也十分迅速,她依舊很是悠閑:“和你一樣,都是通緝犯!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陸林的表情微微松動,她身上的壓迫感在瞬間消散,又恢復到了平時那種人畜無害的狀態(tài):“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和那些人一樣,都屬于外來者!
落地窗垂落在身側(cè),諾頓的天氣依舊處于一篇陰云之中,襯得廢墟越發(fā)的狼藉,裊裊的硝煙升騰,將云層都染上一層陰霾。
“為什么這么說?”仲長空笑了笑:“我作為仲長家的家主,沒理由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吧?”
“你肯定是仲長家的家主,但仲長家不一定屬于這個世界。”陸林看向窗外:“我很確定你不是本地人,你從頭到尾做的事情也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格和以往的經(jīng)歷,我一開始曾經(jīng)懷疑過你被換了靈魂,但后來才意識到你從頭到尾都是仲長空,被換的只是這個世界而已。”
“你和那些人不一定來自同一個世界,你肯定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但他們不清楚你的存在……我有理由推測出,他們估計是被一種力量要求尋找相對應(yīng)的東西,鑰匙一共只有七把,剩下的人就會留在這里。就像是角斗場一樣,只有少數(shù)人有資格活下去,其他人都會被淘汰!
“而你,從頭至尾的行為都和他們相悖!
陸林的語氣非常平穩(wěn),這一串的話下來沒有任何停頓,仲長空也就清晰地聽到了每一個字。她靠在椅背半晌,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糖果放入了口中。
“說的不錯!彼α似饋恚膊恢朗且驗樘枪奶鹈,還是因為陸林的話:“沒想到你竟然能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情況下就想到這些。”
“其實很簡單,那群人和你都沒有任何掩飾的意圖!标懥挚戳艘谎圩郎峡罩谋樱缓笏牧伺氖,頓時兩人眼前空著的杯子中都迅速溢滿了熱茶,茶水蒸騰而起,一片霧氣在上方蕩開:“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對嗎!
她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沒有任何疑問,反而更像是陳述一件實事。仲長空盯著眼前憑空出現(xiàn)的茶水,她下意識地看向身后的茶壺,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你的能力……”她皺起了眉頭:“還真是個逆天的能力!
陸林之前也已經(jīng)動手過很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現(xiàn)出這樣的手段。這當然不是示威,恐嚇有更加完美的辦法,這只不過是一種漏底,想讓自己看到她的誠意。
“我接受了!敝匍L空拿起了茶杯,不假思索地就喝下了其中的茶水:“說說你的計劃。”
“不準備再多問點什么了嗎?”陸林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趁機問點關(guān)于我的事情!
“反正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很清楚了,既然如此直接動手就行了!敝匍L空這么說著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時間,她只剩下二十天不到的時間了:“你知道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這樣就足夠了!
“你如果什么都不問的話,我想問些問題就實在是顯得有些得寸進尺了。”陸林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她的話變得生動了許多,那一瞬間仲長空甚至有種她在開玩笑的想法。
“如果你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直接問我,都沒問題!敝匍L空往茶杯里加了一顆方糖:“不過在此之前,你能告訴我你已經(jīng)活了多長時間了嗎?”
“你還真是問了一個困難的問題!标懥秩嗔巳嗵栄ǎ骸斑@個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關(guān)在監(jiān)獄的狀態(tài),有些地方是沒有光的,我也不清楚時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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