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滬地,新舊交替的感覺尤其明顯,有人衣著打扮都很是時髦,而有的人的衣著打扮則是中規(guī)中矩的。
外面的建筑物,也是新舊交雜一點(diǎn)。不過和沁陽所在的小縣城相比,此時的滬地可謂是繁華至極。
沁陽背著小包,一邊閑適地游逛著,一邊走馬觀花得看著周圍,好像在看自家的后花園。
現(xiàn)在是夜晚時分,沁陽先是尋了一處旅館住下,打算養(yǎng)精蓄銳,第二日再去她早就打探好的滬市衣服批發(fā)市場看看。
用身份憑證開了一間房,沁陽謹(jǐn)慎得檢查了一番房間,用插銷將門栓牢了,這才放心得洗漱一番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沁陽便醒了過來,時間緊迫,沁陽早早起了床,洗漱好后扎了一個馬尾,打扮得很是利索得出門了。
她在旅館附近成功攔下一輛黃包車,很是順利得來到了滬地的服裝批發(fā)市場。
這里說是批發(fā)市場,不如說是一個很大型的貨倉,里面隨處堆積了許多的衣服,而且里面人潮涌動,批發(fā)的攤主和批發(fā)衣服的人正激烈的討價還價。
沁陽初來乍到的,并不清楚如今滬地的行情,她默默站在一旁,旁聽了好幾處貨主和買主的談判,倒是學(xué)會了不少東西。
她用了兩三個小時搞清楚了滬地批發(fā)衣服的價格,這才開始真正打量起這個批發(fā)市場的衣服。
她剛剛在打聽價格的時候便留意了幾處衣服時興質(zhì)量不錯的批發(fā)攤子,她接下來便打算逐家去打探一番。
經(jīng)過一番比較,她選定了其中一家,這家衣服款式時興,質(zhì)量也不錯,關(guān)鍵是她還可以感受到攤主是個很實誠的人,并沒有故弄玄虛得瞎報價格。
“這些款式的每個碼子都給我來一套!鼻哧柟烂艘幌率掷锏腻X,一口氣選了近三十個款式。
除了租店面外,這次她把她和小花這幾個月賺的錢帶了一大半來,但她并沒有把錢全部都花了,預(yù)留了一些錢在身上。
這些款式她覺得還不錯,但是她也不清楚是不是很好賣,她只是聽從了攤主的建議,這些款式現(xiàn)在在滬地買得最好。
雖然沁陽要的衣服不算多,攤主的態(tài)度倒是沒有什么變化,依舊很是熱情得招呼著,將沁陽挑中的款式每個碼子都拿了一批,然后又很是體貼得全部打包好了。
“小妹,你不是本地人吧?”攤主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穿著一件當(dāng)下很是流行的西裝,里面配著淺色襯衫,瞧著倍兒精神。
沁陽微微點(diǎn)頭,目光看向攤主,有些不解他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小妹,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你一個人來一趟不容易,如果這次的衣服賣的好,你只管打這上面的電話,我保證盡快給你郵過來!睌傊魃焓謴纳弦麓永锩鲆粡埡喴酌f到沁陽面前。
沁陽伸手接過,只見名片上寫了他的名字:郝建國,后面則是他的聯(lián)系電話。
郝建國這話可算是說到了沁陽的心坎上了,這時候的火車坐著真是難受,沁陽本來還尋思著看看下次能不能買個臥鋪,如今這問題迎刃而解了,至少短期內(nèi)她應(yīng)該是不需要親自坐火車過來了。
“郝大哥,我們再聯(lián)系。”沁陽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名片,笑得燦爛極了。
郝建國見了笑得露出了大門牙,沁陽這么干脆,他自然很是高興。
而且他這人做事實誠,看人的眼光向來也準(zhǔn),他做服裝批發(fā)也有好幾年了,閱人無數(shù),他的直覺告訴他——沁陽這人不簡單。
衣服打包好后,兩人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和地址,郝建國還特意幫著找了一人幫沁陽將衣服運(yùn)到了火車站,然后將衣服辦了托運(yùn),可以直接到縣城火車站去取貨。
沁陽沒有料到事情這么順利,她買好了歸程的火車票,見時間還早,便請了郝建國和今天幫忙的一個叫做六子的年輕人,三人在餐廳吃了一頓。
一頓飯后,三人相互間也熟悉了一些。
郝建國知道沁陽是和人合伙開店,沁陽也清楚了郝建國做批發(fā)都快十個年頭了,至于六子,大名叫做范冬,因為右手生了六根手指,這才有了綽號“六子(指)”。
吃罷飯,也差不多到了沁陽上火車的時候,當(dāng)沁陽擠上火車,再一次聽到火車哐哐哐的聲音,她突然想起來在縣城的秦靜和小花。
從她離開算起,已經(jīng)過了整整兩天,她這趟火車要明天下午才能到家,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秦靜有沒有不習(xí)慣,是不是在想她了呢?小花在店里是不是應(yīng)付得來呢?
沁陽不知,小花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首先是店里來了一批混混,說是要收取一定的保護(hù)費(fèi)。
小花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只說這家店的主人外出了,她做不了主,倒是把這事給拖延了下來,不過,那些混混也說了,最多再給三天時間,他們還會再來的!
另一件事情,則是小花從她媽嘴里聽說的。
陳母說是沁陽一個人帶人不容易,要幫忙給沁陽找一個對象,聽說連人選都找好了,還特意打聽了一番,跑到小花家和小花她媽媽嘮了個把小時的嗑。
陳母一走,小花媽便火急火燎得跑到了縣城,將這事說給了小花聽,一邊說還一邊直嘆氣,秀兒姐怎么就攤上了這么個娘!
沁陽坐著火車哐哐哐得,隨著車廂搖晃著又回到了縣城,等她下火車時,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快搖的散架了。
她下了火車便專門去托運(yùn)處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貨運(yùn)要比較慢,估計要明天才能到了。
沁陽這兩三天沒有一刻鐘是歇著的,她邁著沉重的步子拖著疲乏的身子往回走,好不容易趕在晚飯時刻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媽媽——”
“秀兒姐,你回來了?”
沁陽一推開門,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都是又驚又喜。
“我回來了!”一走進(jìn)屋,沁陽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便不愿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