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輛行駛上路。
為尋求刺激,王書雅壓下油門,在狹隘且陸行車道上,將車時速提至百公米以上。
在城中村范圍的街道上急速飆車,以至于空中不少平穩(wěn)安全駕駛的飛磁汽車,都被王書雅快速反超,遠遠地甩在屁股后面。
就跟鬼火少年開著鬼火從你身邊呼嘯而過一樣。
夜晚的燈火闌珊掩蓋了老城區(qū)的慌亂,繁華的夜景像走馬燈一般,迎面而來又快速消失。
“唔吼~”王書雅發(fā)出興奮的笑聲,續(xù)而開口問道;“怎么樣書欣,刺不刺激?”
然而,王書欣依舊是面無表情。
王書欣坐在副駕駛位,把書包在雙腿之上。雙手隔著書包,握著裝有生日蛋糕的小盒子。
再次深吸一口氣后,緩緩開口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在恨我們,尤其是在恨爸爸?”
王書雅不禁笑出聲來,“我為什么要恨你們?”
王書欣低頭望著書包里的小蛋糕,“因為...你在想媽媽...”
不等妹妹王書欣把話說完,王書雅原本緊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不自覺地松開,一拳打在盤心。
車輛頓時發(fā)出‘喋喋’的喇叭聲。
伴隨著這喇叭聲,王書雅扭過頭去看著王書欣,“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想她!”
然而待王書雅話剛說完,車輛直接撞上了前方一輛陸行垃圾車。
只聽‘咚隆隆’一連串爆炸似的巨響,眼前頓時陷入一片無邊無際地黑暗。
朦朧之中,王書雅恢復了許些意識,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臉上黏糊糊地一片。
努力地睜開眼睛。本能地張嘴呼吸,卻感覺嘴里甜甜的。
“這是...蛋糕么?”
為了呼吸更順暢一些,以免堵塞氣管,王書雅下意識地伸手撥擦去臉上這些濕乎乎的玩意,又觸掉了一張硬硬地小卡片。
“這又是什么東西...”
王書雅拿起卡片,再次努力地張開眼睛。
一片模糊地視線之中,隱隱約約看得卡片上面字跡;
‘祝我和我姐姐王書雅17歲生日快樂!’5
見得這一行字跡,王書雅只覺得心頭猛然一顫,視線也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自己那輛滿是怪異涂鴉的陸行車,狠狠地撞上了前方垃圾車的尾部。
前車部分,尤其是前車右邊的副駕駛位,近乎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發(fā)生車禍前的那一瞬間的回憶,也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車禍發(fā)生以后,在安全帶和安全氣囊的雙重保護下,王書雅僥幸活了下來。
并夢游一般無意識地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滾落下了車外。
這是一起追尾事故,在即將追尾撞上前車的那一瞬間
王書雅出于不能的把方向盤打向左邊的對向車道,試圖避險。
可過快的車速導致王書雅這一行為,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避險作用。
僅僅只是犧牲掉副駕位上王書欣的性命,讓自己活了下來。
“書欣!”
猛然意識是自己親手殺了自己親妹妹的王書雅,歇斯底里地大吼了起來。
王書雅托著反向扭曲一百八十度的右腿,艱難地重新爬回到車里。
可映入眼簾地,卻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一具觸目驚心的尸體...
兩天后。
經過手術,王書雅保住了自己的右腿。
王書雅整條右腿裹著廉價的石膏,趟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染成海藍色的頭發(fā)重新變成了灰色。鼻環(huán)也被取了下來。面色蒼白。
像個死人一樣呆呆地凝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這時,病房的房門緩緩被人打開。
王自成手里捧著束鮮花,紅著雙眼出現在病房里。
王自成沉默著緩步走到病房前坐下。
許久,父女倆互相保持著沉默,說話。
安靜了許久,王書雅才是緩緩主動開口;
“是我害死了書欣...是我害死了書欣!”
“發(fā)生車禍的時候,是我為了讓自己活下來,是我把方向盤往左邊打,親手殺死了坐在右邊副駕駛位上的書欣!
“是我害死了她...死得明明應該是我...”
聽得女兒的坦白,王自成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你沒有害死任何人!
不等王自成把話說完,王書雅突然發(fā)瘋似地咆哮了起來。
“不!是我害死了她,是我親手殺死了她!我是一個已經被判處死刑的殺人犯啊!”
王自成面色平靜地看著癲狂的王書雅。
隱藏在由五官組成的表情之下,卻是包含著某種決心。
父親為女兒所下達決心。
待王書雅怒吼完一系列充滿了求死之心的話語后。
王自成神色平靜地回言道;
“書欣她還沒有死。我和院方經過溝通,把書欣的大腦保留了下來!
“書欣她會重新醒過來過來的!
說完,王自成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病房。
留下王書雅面露疑色的躺在病床上,根本聽不懂王自成是在說些什么。
一年后。
王自成帶隊成立專項研究組,專攻人造人方面技術的研究。
并得到各方資本集團的青睞,大肆對其進行投資。
第三年,人造人技術成功面世,創(chuàng)生集團也由此成立。
而余下的兩年。王自成借用實驗名義,利用‘缸中腦’技術,成功將王書欣的大腦激活。
按照‘缸中腦’技術從王書欣大腦里所讀取出來的記憶,逐秒拷貝到另一個王書欣的大腦里。
最終在第五年,讓睡了五年的王書欣,從夢中蘇醒了過來。
這五年里。
王自成拒絕在王書欣的死亡證明上簽字,并極力對外王書欣還活著。
只是因為受了重傷,需要靜養(yǎng)很長的一段時間。
那怕王書雅都被瞞著,無法理解這五年里王自成的一系列行為。
直到看見17歲的王書欣,生龍活虎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王書雅才是終于理解了父親的行徑...
一切皆是一個失職的父親,對兒女的補救...
實驗室里。
在王自成的極力阻攔下,王書雅還是把當年的真相,一字一句地告訴給了王書欣。
也更是說給了同在實驗室里的香奈與楊云朵。
“書欣,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能被原諒,但...但你還愿意叫我一聲姐姐么?”
王書雅強忍著眼中淚花,顫抖著緩緩開口。
對此,王書欣的臉上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反而甜甜地笑了起來。
“姐姐!”
王書欣的聲音,通過機器,傳遞到了王書雅的耳中。
“我的姐姐,可不是一個愛哭鬼呢!
“我的姐姐要是和我一樣,也是個愛哭鬼的話,還怎么和爸爸一起保護我嘛!
聽得王書欣所言,王書雅擦拭眼里的淚水。
“對,不哭。我們都不哭!
嘴上雖說著不哭,王書雅卻是哭著笑了起來。
然而,接下來可沒有什么冰釋前嫌重歸于好的煽情時刻。
忽悠一道無比刺耳的癲笑聲傳入耳中,響徹于現在空蕩蕩的實驗室。
“哈哈哈!原來,原來所有產自于這個實驗室的人造人,包括我的母親,都是你王書欣死而復生的陪葬品啊!
“這可...這可真是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聲音。”
所有人皆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望去,便見得wolf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了實驗室里。
弓著身子,胳膊肘頂在膝蓋上,緊緊地捏著雙拳。
這一次wolf從面具之后所發(fā)出的聲音,沒有經過變聲器的處理。
那隱藏在笑聲之后的怒意,何其的明顯。
但最為震驚的,莫過于香奈。
斯塔克回到南云星上,并沒有與王書雅她們見面過。
因此她們尚未聽過斯塔克現在的音色。
可這聲音,對于香奈的來說,是何等的熟悉,就是她弟弟斯塔克的聲音。
我的弟弟斯塔克...就是wolf?
香奈一片空白的大腦中,只有著這一個疑問公式的想法。
至于尚未知情的香奈,在見到wolf后,連忙收斂起了情緒。
“wolf,我們已經完成了你提出的要求,你是不是也該遵守你的諾言了?”
wolf站直了身子,吐出一口氣來。方才緊捏著的雙拳,也隨之松開。
“我就是來向你們遵守諾言的!
說著,wolf扭頭看向呆若木雞的香奈,緩緩伸手摘掉面具和頭頂上了禮帽。
“希望已經存在,wolf便沒有繼續(xù)存在下去的理由!
“好久不見啊,姐姐。還有你們殺害掉我媽媽的王家!
見得面具之下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龐,王書雅不禁瞪圓了雙眸。
以至于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擴大了幾分。
“你...你是香奈的弟弟,斯塔克!”
斯塔克嘴角微微上揚,“對,沒錯。wolf已經消失,我現在是斯塔克。”
說著,斯塔克把手里的面具和禮帽往旁邊隨手一扔。
瓷質的蓋伊?怂姑婢叩袈湓诘厣,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而后續(xù)飛來的禮貌,則是恰好蓋住了面具的碎片。
見得這一幕,香奈搖著頭,緩緩開口;“斯塔克...為什么你要做出這些事情來?”
斯塔克面無表情地看著香奈;
“姐姐,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么。”
“wolf,只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不得不將自己犯罪行為上升到階級層面的罪犯,然后好借此來滿足他那不為人知的欲望!
說著,斯塔克掏出了腰間的匕首,將之緊握在手里。
“讓我們來做一場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