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宮錚低下頭,瞳孔因恐懼而猛地收縮,只剩下一堆泛著血絲的眼白。
只見自他的腳部往上,血肉正緩緩消散——先是肌膚,血管,緊接著是肌肉,根筋,最后連骨頭也如同初春的融雪般,一點一點消散在空氣中。
桃刀盯著他,緩緩想道。
——開始了。
“不不不不!不要這樣!!”
宮錚瘋狂搖頭,拼命想要后退,卻無法阻止身體的消散,很快,他甚至都無法動彈,只能驚恐而無力地望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消失在視野中。
與此同時,桃刀也“噗通”跪了下來。
她最先消失的是右腿,導致無法再站穩(wěn),只能艱難地別過身子,將那條缺了一半的腿放置于上。
耳邊是宮錚驚恐扭曲的尖叫,但桃刀不再去看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只想靜靜坐著。
她側(cè)過頭,出神地望著手上的銀色吊墜項鏈。
也不知道寺西行現(xiàn)在如何了?
他那么頑強,都輪回了上千百次,那——這次一定也沒有問題。
說不定現(xiàn)在,瞳和紅隼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將人救回去了。
想到這里,桃刀緩緩笑了下。
“對不起,”她望著項鏈,小聲道,“我不該騙你的!
什么“我一定會回來的”,什么“要相信我”,都是騙人的。
——她從一開始,就抱著必死的決心。
“哐當——!”
終于,桃刀的手也消散了,她的肩膀無力垂下,那根銀色項鏈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桃刀垂下視線,嘴角扯開一絲苦笑。
明明,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是到最后一刻,為什么……她會那么不甘心?
晶瑩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涌動,她深吸一口氣,側(cè)過頭,艱難地、卻執(zhí)著地將額頭貼在吊墜盒。
“小七,”她的聲音輕若小貓,喃喃道,“如果,能早點認出你就好了……”
“好想……和你一起去吃棉花糖啊……”
甜甜的,軟軟的,像天上的云朵。
桃刀閉上眼,一顆淚水自眼角滑過,滴落在吊墜盒的表面。
“啪!”
淚水撞擊在吊墜盒上,瞬間碎成點點晶瑩,與此同時,桃刀重重倒地,身形逐漸變得透明,短短幾秒,便消散在空氣中。
一時間,空間內(nèi)寂靜無聲。
但須臾,一道低沉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咦?這……”
不遠處,被桃刀捏碎的血石竟又泛起淺淺的紅光,血石之意識的聲音復又出現(xiàn),它似是無比驚愕,喃喃道:
“怎么會……有這種事……?”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是最后一章啦!
放個預收!喜歡的崽崽們收藏一下哇!愛你們!
《不小心成了反派們的白月光》
稻荷穿成一修仙文炮灰女配,系統(tǒng)告訴她,只有攻略男主并振興其門派云嵐宗,才能活下去。
但云嵐宗內(nèi):大師兄打架肇事,仇敵滿界,二師兄風流妖孽,桃花債無數(shù),三師兄四師姐互為死敵,五師兄,也就是男主遭仇家追殺,修為盡毀。
稻荷:“……”
救命,開局即地獄。
幸好在她的努力下,云嵐宗內(nèi)部關系緩解,走上正軌,最終成為……修真界第一魔宗。
稻荷:“?”
系統(tǒng):“臥槽!認錯了!這是反派陣營!”
稻荷:“!”
慢著!那豈不是男主也攻略錯了?!
***
為保小命,稻荷假死出逃,進入原男主的滄月派。
她修行多年,實力早已無人能及,在滄月派如魚得水,被譽為年輕代最有天賦的弟子。
她以為好日子即將開始,直到與云嵐宗狹路相逢。
正邪相見,眼看一場血戰(zhàn)即起,下一秒——
云嵐宗的魔頭1號噗通跪下,熱淚盈眶看向稻荷:“師妹?是你嗎?!”
魔頭2號/3號/4號:“師妹?是你嗎!”
滄月派:“??”
眾所周知,云嵐宗有個白月光小師妹,四年前失蹤,宗門上下幾近瘋魔,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她。
稻荷:“……”
她正欲掩面逃走,面前突然多出一雋秀青年。
魔頭5號玉滿樓笑容滿面:“師妹,又想逃婚嗎?”
眾人:瞳孔地震.jpg。
***
魔尊玉滿樓遭仙門剿殺,被迫潛伏修真界。
彼時他元氣大傷,舊時部下紛紛倒戈,孤立無援之際,唯有一少女不離不棄,對他萬般照顧。
少女:“男主男主,我對你好,以后別殺我啊!
玉滿樓心想,他怎么可能會殺她?
他恨不得剖腹剜心,將世間所有的好,都奉獻給她。
可沒等他將心意告訴少女,她卻死了。
他萬念俱灰,再度封鎖內(nèi)心,重墮深淵。
直到有一天,他在人群中重新看到了她的身影。
這一次,絕不會再放過。
沙雕小太陽師妹*白切黑偏執(zhí)魔尊
第九十七章 完結(jié)章
“桃刀?桃刀?”
“怎么樣?醒了嗎?”
“還有脈搏……等等!她的眼睛在動!”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桃刀耳邊如同飛蟲般縈繞著,她不由皺了下眉,緩緩睜眼。
入目是七八顆腦袋,與她大眼瞪小眼。
桃刀:“……”
她猛地翻身坐起,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卻陡然自頭部襲來,桃刀悶哼一聲,人不可避免地一晃,差點又倒下去。
“桃刀!”
“你搞什么?干嘛起那么急?”
那七八顆腦袋退了回去,換成十幾只手,手忙腳亂地幫她扶住。
桃刀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聲音很耳熟,抬起頭,竟全是熟悉的面孔。
“鈴祈……帕帕?”
兩顆腦袋湊了過來。
“你沒事吧?”帕帕關切道,“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桃刀:“頭……”
頭很痛,簡直像千萬根針狠狠刺入腦袋,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了。
“其它地方呢?”鈴祈嚴肅道,“手伸出來,測一下脈搏!
其實以桃刀目前的狀態(tài),根本沒法自如活動身體,她像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般被帕帕牽起手臂,平放在膝上。
擠在周圍的人一陣騷動,魚理走了出來:“我來。”
她替桃刀測了下脈搏,又查看她的瞳孔,呼吸,沉凝片刻,說道:“……沒事!
“只是人很虛弱,”她站起身,“趕快送去醫(yī)院吧!
聞言,其余人才松了口氣。
“桃刀!”犬飼湊過來,急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