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
桃刀面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用兜帽壓住兩只耳朵。
她的耳朵太大,勉勉強強擠在兜帽里,桃刀謹(jǐn)慎地甩了下頭,見耳朵沒有把兜帽彈開,才微微松了口氣。
她正要出門,冷不丁尾巴從衣擺下掃出,一下拍翻了鏡子。
“咣當(dāng)——!”
鏡子落地,碎個稀巴爛。
桃刀:“……”
“桃刀?”帕帕在屋外疑惑道,“還不走嗎?我們要遲到了!
桃刀盯著四分五裂的鏡子,深吸一口氣:“……來了!
她一開門,剛好對上帕帕的視線。
帕帕愣了下:“你……確定要穿成這樣?”
明明正值初夏,桃刀卻披了一間寬大的斗篷,兜帽翻起,將整張臉都掩在陰影里。
桃刀含糊道:“沒事,走吧。”
“好吧,”帕帕猶豫看她一眼,想到什么,從兜里掏出一顆網(wǎng)球,“這個掉在宿舍外面了,我先放回……”
“去”還沒說完,手上忽然一空。
——桃刀猛地沖過來,一口叼住球。
沒等帕帕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抱著球跑到一旁的角落,蹲在地上,全神貫注地玩了起來。
帕帕:“???”
她目瞪口呆了一會,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桃刀?”
桃刀正聚精會神地滾著球,聽到帕帕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一下僵住了。
桃刀:“……”
帕帕:“……”
桃刀猛地丟開球,臉漲的通紅:“等等!這是意外!”
帕帕:“……”
她走過來,一把掀開桃刀的兜帽。
頓時,兩只毛茸茸的銀色獸耳露了出來。
桃刀一驚,連忙捂住獸耳:“你干什么?!”
“這是我想問的,”帕帕一臉無語,“你在搞什么?這可是在外面,趕緊把耳朵收起來!
桃刀猶豫了下,小聲道:“收不起來……”
帕帕沒聽清:“什么?”
桃刀閉了下眼,破釜沉舟地喊道:“收不起來了!”
十分鐘后,一間無人的休息室。
“……你說什么?”鈴祈不可置信地瞪著桃刀,“什么叫收不起來?!”
桃刀已經(jīng)被兩人盤問了很多遍,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你沒看到尾巴和耳朵嗎?!就是收不起來了!”
鈴祈:“……”
他伸手,用力扯了下桃刀尾巴尖上的毛。
桃刀:“!”她的尾巴!
她連忙抱住尾巴,對鈴祈怒目而視。
“到底是怎么回事?”鈴祈問,“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收不回去了?”
桃刀眼神飄忽。
帕帕瞥見她的表情,道:“是遇上什么事了嗎?”
桃刀:“嗯……”
她后退兩步,用兜帽緊緊裹住獸耳,含糊道:“偶爾會失控,很正常的!
見狀,帕帕面轉(zhuǎn)正色。
“桃刀,我們是你的朋友,”她認(rèn)真道,“朋友之間不存在隱瞞,如果你遇到困難,完全可以跟我們溝通!
桃刀愣了下:“……朋友?”
“是的,”帕帕點點頭,轉(zhuǎn)向鈴祈,“對吧?”
鈴祈:“……”
他尷尬地撇過頭,勉強道:“……差不多吧!
桃刀愣愣望著兩人。
她默默咀嚼了遍那個單詞。
……朋友?
她低下頭,雙眸微微閃著光。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稱為“朋友”。
桃刀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雷婭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你們?nèi)齻,怎么還在磨蹭?”
三人:“!”
帕帕猛地?fù)渖锨,一把抱住桃刀的尾巴,鈴祈則一步上前,用身體擋住兩人。
“隊長,”他狀若無事道,“有什么事嗎?”
雷婭走過來:“你問我?今天可是圍捕ss級災(zāi)獸的日子!”
三人一愣,才想起這件事。
昨天第二小隊似乎找到了那頭ss災(zāi)獸的巢穴,經(jīng)過本部的商議,今天下午將由五支小隊前去捕捉白色級災(zāi)獸。
作為與白色災(zāi)獸正面交鋒過的人員,他們第三小隊也在出勤隊伍中。
聞言,桃刀和鈴祈悄悄瞥了眼帕帕。
帕帕雖一臉平靜,但用力握緊的拳頭卻泄露了其內(nèi)心。
鈴祈道:“出發(fā)時間不是下午嗎?現(xiàn)在就要準(zhǔn)備了?”
雷婭敲打三人:“將軍對這次的行動很上心,會過來看一眼,我們當(dāng)然要早早準(zhǔn)備好!
“下午一點在門口集合,千萬別遲到!
她不放心地看了眼三人,才轉(zhuǎn)身離去。
桃刀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才站起身。
桃刀對帕帕道:“如果能抓住那頭災(zāi)獸就好了!
帕帕一臉怔愣,思緒顯然已經(jīng)神游去了。
鈴祈橫了桃刀一眼:“你還有空關(guān)心別人?下午行動時注意點,千萬別露出尾巴!
桃刀:“……哦!
她悶悶甩了下尾巴,正要邁步,耳朵卻猛地被拽了下。
桃刀:“!”
她猛地回頭,沖鈴祈露出犬牙:“干什……!”
才剛開口,懷里突然被塞入兩包東西。
桃刀一愣,低下頭,發(fā)現(xiàn)那是兩包零食——一包磨牙棒,一包雞胸肉。
“送你的,”鈴祈不自在道,“別整天愁眉苦臉的,一點都不像你。”
帕帕在一旁插嘴:“我建議買個皮球,他偏不肯!
鈴祈怒了:“那就花你自己的錢!”
帕帕:“小氣!
鈴祈臉一黑,正要說話,胸口卻猛地被一撞。
——桃刀一頭撲進他的懷中。
鈴祈一愣:“桃……桃刀?!”
桃刀光潔的手臂緊緊貼著鈴祈的脖頸,后者簡直不知如何是好,臉漲的通紅,色厲內(nèi)荏道:“干什么!快松手!”
簡……簡直是成何體統(tǒng)!
桃刀:“……”
她收緊手臂,用力勒了下鈴祈的脖子,又陡然松開。
“干嘛大驚小怪的,”她別過頭,“我腳崴了不可以嗎?”
鈴祈:“那你這么用力干嘛?我都快被……”
帕帕忽然扯了他一下:“閉嘴!
鈴祈:“?”
帕帕使了個眼色,示意鈴祈看向地上。
鈴祈下意識低頭。
桃刀的銀色尾巴從斗篷的縫隙鉆出,正拼命擺動,一下一下拍著地,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與臭著臉的主人形成鮮明對比。
鈴祈愣了一下,這是……
帕帕望著桃刀漲紅的臉,慢慢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