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草很配合地點(diǎn)頭:“好。”
帕帕卻盯著那塊肝臟許久,頓了頓,忽然湊到桃刀身邊:“問你個問題。”
桃刀:“?”
帕帕:“你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吃東西嗎?”
桃刀愣了下,道:“以前吃不飽,所以一直想吃!
帕帕追問:“現(xiàn)在呢?”
聞言,桃刀陷入沉思。
現(xiàn)在每天都能吃飽,可不知為何,她對食物的渴望反而加強(qiáng)了。
就好像身體里藏著個無底洞,需要源源不斷往里面填塞食物,尤其是……
她斬釘截鐵道:“特別想吃肉!”
“原來如此,”帕帕點(diǎn)頭,“我知道了!
她拍拍桃刀的頭,轉(zhuǎn)身去幫冬草。
桃刀:“?”
她盯著帕帕的背影,狐疑地摸了下腦袋。
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
結(jié)果,他們整整一天都花在鏟尸體上了,等三人精疲力盡地回到屯所的食堂,已是傍晚時分。
“哇塞……”麥格剛好出來,看到三人夸張地吸了口氣,“你們是去尸體里打滾了嗎?”
三人:“!
他們搬運(yùn)了共一百多具尸體,衣服上滿是血跡與肉屑,三個齊刷刷的血人。
冬草聞著身上的血腥味,忍不住作嘔:“……我要去換個衣服!
帕帕點(diǎn)頭:“我也!
桃刀卻徑直朝取餐窗口走去,一邊道:“我先吃飯,食堂就要關(guān)門了!
兩人對視一眼:“……”是哦。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跟著去取餐。
此時留在餐廳的見習(xí)生基本上都吃完了,正興奮地討論今天的內(nèi)容:
“你們看到我殺死那頭c級災(zāi)獸的英勇姿勢了嗎?!”
“切,c級而已,我們隊(duì)長才帥!
“對!他一刀就砍死了b級災(zāi)獸!”
冬草聽著,露出羨慕的眼神:“他們的隊(duì)長聽起來都好棒。”想到自己,則眼神一暗。
——維克一整天都擺著張司馬臉,甚至也不招呼他們下班,還是桑蕭放他們走的。
帕帕擺弄著叉子,忽然笑了下。
“沒事,很好解決的。”
她舉起叉子,用力刺穿一顆番茄。
吃完飯后,桃刀和冬草準(zhǔn)備回去,卻被帕帕喊。骸暗鹊龋雀胰地方!
“去哪里?”
帕帕卻只是神秘道:“來就是了!
桃刀和冬草困惑對望一眼:“?”
帕帕領(lǐng)著他們往倉庫走去。
倉庫是給正式軍存放物資的地方,見習(xí)生很少去,三人小心翼翼溜進(jìn)去,帕帕看向桃刀:“能找到維克嗎?”
冬草詫異:“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為什么要找他?
帕帕:“我看到他剛才往這個方向走來了。”
桃刀抬頭,用力嗅了下空氣,紅眸滑向左側(cè):“在那里。”
冬草驚訝,維克居然真的在?!
“他來倉庫干什么?”
帕帕瞇起眼:“當(dāng)然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咯,走吧,桃刀。”
桃刀點(diǎn)頭,在前面帶路,她不停抽動著鼻子,大約走出十幾米后,忽然頓住。
她勾勾手指,兩人跟著她躲入一道貨架后。
不遠(yuǎn)處,隱隱傳來某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三人探出頭,維克站在幾米開外,正從架子里側(cè)拖出幾個麻布袋子,不知為何,他看起來十分謹(jǐn)慎,不時抬頭環(huán)顧四周。
冬草皺眉:“他在干嘛?”怎么鬼鬼祟祟的。
“噓,”帕帕說,“快看!
維克把三個袋子拖出來后,從兜里掏出通訊器。
“喂……都拿……”
“……報酬……”
維克把聲音壓得很低,模糊的只言片語傳過來,三人根本聽不清。
帕帕看向桃刀:“他在說什么?”
桃刀眨眨眼。
“對,都是上等貨色,我都拿出來了,在老地點(diǎn)交貨,這次報酬就按之前說好的給。”她迅速重復(fù)了一遍。
聞言,帕帕皺起眉。
冬草疑惑:“這是什么意思?”
帕帕說:“先繼續(xù)聽!
那廂,維克似乎又進(jìn)了個電話,他跟對面的人說了兩句,轉(zhuǎn)而接起第二個電話。
沒想到,三人居然從他口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端木少爺!”維克這時的口氣十分諂媚,與早上簡直判若兩人,“沒錯,您就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他們打雜去了。”
三人:“?!”端木煌?!
冬草:“……等等,難道維克故意刁難我們,都是有端木煌在背后指示?!”
維克是端木中將的門生,端木煌又和他們結(jié)梁子,如果這兩人要勾搭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帕帕:“是的,而且這么做,端木煌就能鏟除一個競爭對手了。”
原本在見習(xí)班里,只有端木煌和鈴祈兩支獨(dú)秀,但現(xiàn)在桃刀忽然一躍成為a級,更是屢次打臉端木煌,讓他當(dāng)眾出丑。
帕帕瞇起眼,原本以為端木煌在石洞那次失敗后不會輕舉妄動,沒想到他這么不安分,還想暗地里搞小動作……
她想了想,轉(zhuǎn)向桃刀:“我們要不……”
一回頭,桃刀人不見了。
帕帕一愣:“桃刀?”
下一秒,前方突然傳來維克的慘叫:“嗷?!”
帕帕和冬草下意識抬頭。
不知何時,桃刀竟已來到維克身后,她一腳踹過去,直接把維克踢到了貨架上。
貨架搖晃了兩下,重重栽倒。
桃刀彎下腰,把維克從地上揪起,拎著衣領(lǐng)左右開弓:“暗算我們?你倒是膽子挺大的?”
“你……!”維克被甩了兩個響亮的耳光,又驚又懼,“你怎么敢毆打長官?!”
桃刀二話不說,對準(zhǔn)他鼻子就是一拳。
維克:“!”
“長官怎么了?”桃刀揚(yáng)起下巴,“我就喜歡揍長官。”
遠(yuǎn)處的兩人:目瞪口呆.jpg。
眼看維克的臉已經(jīng)快腫成豬頭,帕帕和冬草忙從藏身處出來:“桃刀!先別打了!”
桃刀停下,緩緩挑眉。
帕帕走到維克面前:“你是受到了端木煌的指使?”
維克狡辯:“什么指使?我聽不懂……嗷!”
桃刀揚(yáng)手給他左臉一記耳光。
維克氣得滿臉通紅:“你……!!”
桃刀抬手,給他右臉又是一記。
維克頂著一雙對稱的巴掌印,氣到只會重復(fù)四個字:“怎么敢……你怎么敢……!”
桃刀挑了下眉,忽然扭頭對兩人道:“你們到旁邊去。”
帕帕和冬草:“……?”
他們遲疑地往旁走了兩步,騰出一塊地。
桃刀拖過來一把椅子,把維克捆在上面,又卷起袖子,盯著他,忽然沒頭沒腦說了句:“我以前在地下賭場打過工!
維克驚恐地望著她手中一截手腕粗細(xì)的麻繩,顫顫道:“你……所以呢?”
“賭場經(jīng)常又付不起債的老賴,”桃刀說,“他們這種人,連自己的老媽要個一塊錢都不肯給,我們老板可頭疼了。”
她慢慢卷起衣袖,露出瘦削卻精練的手臂。
低下頭,對維克露出兩顆小虎牙:“所以,老板每次都會派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