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蹲在他身邊,不滿道:“你廢話好多,我是狗,就想體驗一下看門的感覺!
寧孤臨心想。
明明是件溫馨的事情,為什么這么想揍狗呢?
藏獒又說,“我朋友告訴我,毛絨絨很治愈!
“你要不要養(yǎng)我?”
他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因為如今養(yǎng)著他的是郁歲,于是問,“你要不要留下我?”
治愈。
寧孤臨品味了下這個詞。
他想要的其實不多。
只是想要郁歲給予他與那個毛球同樣的肯定。
只是當初戰(zhàn)爭來的突然。
郁歲選擇更得心應手的。
可寧孤臨沒想到的是。
郁歲在神魂不穩(wěn)時,會選擇留在靈府專攻心法,還設立的極為嚴苛的條件,突破以后才去尋找破碎神魂,甚至留下了心理陰影,從此都不敢在密閉空間長久呆著。
寧孤臨說,“我沒有什么要治愈的”
藏獒望著他。
寧孤臨微微抿唇。
這種被人全心全意依托與追隨的感覺,他很少體驗過。
……不對,是被狗。
他捂住臉,指縫中透出些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藏獒搖著尾巴說,“赤蜆。”
他就說吧。
他和寧孤臨有種同病相憐的氣質(zhì)。
*
大抵是邪魔解決掉了。
一切頗有幾分塵埃落定的感覺。
裴湮與寧孤臨的懲罰瞬間便席卷了九重天。
與之一同席卷到九重天的。
是帝君與仙尊成親一事。
——郁歲對仙尊毫無興趣,但職位變更向來由天道決定,索性折中了一下,便由裴湮繼續(xù)擔任仙尊,繼續(xù)處理原來政務,郁歲則成了帝君。
郁歲心想。
天道這一手搞得,好像是要將司命宮真實面目擺到明面,徹底洗脫定制話本的娛樂形象。
代替天道施加獎勵與懲罰。
不僅是在下界。
對九重天的諸仙同樣有效。
郁歲捧著命薄,輕嘆,“有沒有一種感覺?”
裴湮:“為師是你賢內(nèi)助的感覺?”
這倫理關(guān)系,亂的呀。
郁歲倒也不是想說這個。
但聽起來感覺還挺不錯。
她琢磨了下,“那這樣來講,整個九重天都是我的賢內(nèi)助!
裴湮斂了笑意。
將郁歲抱在懷里,讓其坐在腿上,溫柔問,“歲歲說什么?”
郁歲:“……”
有點懷念裴湮裝模作樣的態(tài)度。
她輕咳一聲,“我想去睡寒玉床了!
裴湮意味深長的哦了聲。
郁歲表示自己并沒有任何歪心思,“寒玉床,很舒服的!
裴湮:“為師懂了!
郁歲糾正他:“你不要總是自稱為師!
裴湮思索片刻,“為夫懂了!
郁歲臉色瞬間爆紅。
裴湮呀了聲,“你害羞了!
郁歲羞憤不已,立刻捂住他嘴巴,“你不要說出來!”
話音未落。
掌心落了一吻。
裴湮忽而抱起她,閃身來到了寒玉床,“歲歲想怎么睡?”
郁歲:“……”
她頗有幾分不解,“要怎么睡?”
裴湮靜靜看她。
郁歲福至心靈,“邀請師父一起睡!
裴湮假意推辭:“既然歲歲盛情邀請,那為師卻之不恭!
郁歲:“……”
可把你能壞。
寒玉床這名字雖然聽起來很冷,但實際上是溫暖的,還如同水床一般柔軟。
裴湮一躺下,便感覺到身旁塌陷幾分,蕩起了波紋貼在她的后背震過。
郁歲紅著臉認真說,“成親那晚,我要睡這張床!
裴湮嘖了聲,“小色胚!
郁歲:“那你要不要?”
裴湮毫不猶豫:“要。”
郁歲哼了聲。
笑話誰呢,自己還不是拒絕不了。
她忽然想到在喪葬閣的密室。
裴湮造出了九重天的幻境,為她介紹了醉玉殿。
郁歲蹙眉,提起這件事,“你是那個時間就知道知道記憶了嗎?”
裴湮:“不是。”
“抓住毛球的時候,知道的!
郁歲驚訝。
那個時候正是她對裴湮濾鏡破碎的時候。
她抿抿唇,“可是你如果知道,為什么還……”
還去魔界。
去殺人。
明知她在觀看,卻依舊如此。
裴湮把玩著她發(fā)尾,不甚在意的講:“為師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數(shù),順應天道歷劫也沒什么不好。”
最起碼得償所愿的一世。
而如今,美夢也延續(xù)下來。
郁歲心情卻有些難過,“你什么時候知道自己的命數(shù)?”
明知道自己會死。
這種命數(shù),提前知道又有什么好的?
裴湮,“很久了!
“混沌之初就知道了!
然后。
就遇到的一個又傻又笨家伙,跑到天生魔種的他面前,好似他就是這里唯一的光,天真的問,“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一輩子的好朋友哦!
只是裴湮那個時候脾氣不好。
態(tài)度惡劣的很。
還好,沒有把人給嚇跑。
郁歲想到混沌之初,就想到自己交友失敗這件事,后來還總是被裴湮捉弄。
回想起來,都有幾分咬牙切齒。
憤憤瞪著裴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