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臨正在運轉(zhuǎn)在幽歧參透的心法,隱隱有幾分參悟。
與其說是參悟。
不如說早就融會貫通,如今只是在復(fù)習(xí)而已,像是將丟下的功法重新又撿了回來。
功法淬煉著經(jīng)脈。
寧孤臨深感靈力充沛,仿若掙脫了俗世束縛,掙脫了一階一階按部就班的修煉,直接步入浩瀚天地。
他驀地睜開眼。
矯若游龍,劍舞驚鴻。
寧孤臨大喜。
突破了!
他突破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修為遠超大乘期。
這時。
從喪葬閣回來的掌門面色凝重地沖破他的門,頗有幾分焦急,“出了什么事?!”
掌門最近也是接連遭受打擊。
從師妹到師父到徒弟,沒一個省心的。
“為什么修為會倒退如此之快!?”
寧孤臨:“?”
顧西辭與鶴尋云緊隨其后。
三人都是剛從喪葬閣回來。
顧西辭聞言,闊步走向?qū)幑屡R身邊,靈氣一探,眉頭緊皺,“怎么連煉氣期都不如?”
“我突破了!
寧孤臨也蹙眉。
心想,這套功法,實際上是在走“扮豬吃老虎”的路線嗎?
“突破?”
掌門驚訝,也去探寧孤臨的修為,“哪里突破了?”
分明就是個煉氣期!
鶴尋云弱弱插話,“我覺得……”
登時吸引了三人的視線。
鶴尋云眼眸澄澈,通透如清潭,“小師侄這個樣子,有幾分像郁姑娘。”
顧西辭眉頭皺的更深了,直截了當?shù)呐c寧孤臨講,“拔劍!
寧孤臨也想試試自己的深淺,沒有推辭:“得罪了。”
兩道身影交纏在一起。
劍光泛著寒意,耍出了殘影。
鶴尋云講:“與郁姑娘的一樣!
掌門與郁歲交過手,確實一樣,正在他疑惑之時,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扭頭看鶴尋云,“小師弟如何知道的?”
鶴尋云:“……”
他目光審視,“小師弟向來只呆在拂明峰,那次我與郁歲交手,小師弟似乎并不在!
鶴尋云:“……”
他白皙的耳朵漸漸紅了,眼神飄忽,“我心悅她,自然會多關(guān)注幾分。”
掌門擰緊眉頭。
實在不明白這情愛好在哪里,竟然讓人神魂顛倒到這種程度。
果然可怕。
他這輩子都不要沾染情愛。
鶴尋云松了口氣。
精神體就算與裴湮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但當時也確確實實是與他共享五感的。
偷窺一事。
屬實不怎么光明磊落。
他們短短交流了幾句。
打斗的身影便已經(jīng)結(jié)束。
顧西辭敗了。
在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掌門與鶴尋云既然隱約有幾分預(yù)感,但仍然還是不自覺浮現(xiàn)出驚訝。
寧孤臨才多大。
十八歲的年紀。
竟然能有如此深的修為。
顧西辭并不因為敗給少年天才而惱怒,只是有幾分疑惑,“這套功法,與郁歲的有幾分相似!
但回想起今日郁歲對裴湮出手時的場面,仔細品味,其中好像又有一絲不同。
就好像是。
郁歲在這套功法的基礎(chǔ)上,又融合了其他的功法,更厲害了。
寧孤臨知曉顧西辭潛意思。
便主動講,“是弟子頓悟!
“閣主并未曾教過我這些。”
顧西辭:“頓悟?”
這話說出去誰信?
倘若功法能夠看幾眼便頓悟……哪里有這種天才?
也不是沒有。
裴湮就可以。
顧西辭沉默下來。
寧孤臨索性解釋的清楚了些,“你們相信前世今生嗎?”
“……”
一片寂靜。
還是掌門不忍寧孤臨尷尬,才緩緩開口,“轉(zhuǎn)世是有的,前世今生是不可能有的。”
記起前塵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的。
大家都只能活一世。
天道是要保持絕對公平的。
也就是所謂的,前世事前世了。
寧孤臨提起和尚,試圖反駁:“了之……”
掌門:“他應(yīng)當有某種使命!
寧孤臨自信起來,“那我也有使命,我應(yīng)當是天選之子!
“……”
掌門閉閉眼,自我安慰,“自信是好事,自信是好事!
寧孤臨強調(diào):“我不是盲目自信!
他這個模樣倒有幾分剛拜入問天宗時的活潑。
掌門:“不盲目自信,也是好事。”
寧孤臨:“……”
他是真的有感覺到前世今生,運轉(zhuǎn)功時,朦朦朧朧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鶴尋云問:“你的前世是什么樣的?”
寧孤臨回想起零星片段。
“和這輩子差不多。”
鶴尋云思索:“都是天賦異稟的奇才?”
寧孤臨搖頭,冷笑了聲,“都是舔狗。”
“……”
沉默,又是沉默。
掌門都找不到理由去為寧孤臨挽尊。
寧孤臨說:“我準備去殺裴湮了!
“你們還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掌門一噎,忙說,“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寧孤臨:“沒事,我死不掉!
顧西辭忍不住說:“不要盲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