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聚集了一灘血液,糜麗極了,卻又好似透著些許悲哀。
他認真而又溫柔地為燈籠做了燈籠皮,輕聲囈語,“這樣,愿望便不會飛了!
永不熄滅,永遠相伴。
與此同時。
一十三洲,喪葬閣。
郁歲正在密室聽系統(tǒng)的現(xiàn)場轉(zhuǎn)播。
系統(tǒng)的用詞非常微妙。
充滿了“大概是”“應(yīng)當(dāng)”“好像”“也許”……
等等。
不確定的詞語。
郁歲無語:“現(xiàn)場直播,不至于吧?”
【系統(tǒng)委屈:人家不敢離裴湮太近!
上次離裴湮太近。
就被抓了起來,還差點死掉了。
系統(tǒng)忽然罵了聲。
【系統(tǒng):我好像瞎了。】
郁歲:“……你是我的眼。”
【系統(tǒng):你的眼睛看到裴湮臨陣脫逃!
郁歲:“?”
【系統(tǒng):快跑!雷劫要劈到喪葬閣了!】
郁歲:“??”
所以。
這句話特意思是。
裴湮預(yù)料到雷劫降臨,跑了?
守在喪葬閣外的修士們也正疑惑呢。
妖魔:“快看!是雷劫!”
他故意大聲說,“怪不得劍尊要跑呢,原來是料到雷劫降臨!逃命呢!”
第一道雷下來時。
右護法忽然感受到體內(nèi)的蠱蟲在動,他早就領(lǐng)教過蠱蟲的厲害,卻沒想到竟然能直接從身體剝離,擋在了雷劫之上。
在生命最后一刻。
他幾乎是拼盡全力,用傳音入耳,對這里所有的修士,喊了聲無關(guān)緊要的話語,“安葬好兔子!”
兔子?
什么兔子?
眾人不明所以。
只有原來起哄的妖魔低下身,抱起了失去右護法魂魄,只剩軀殼的兔子,轉(zhuǎn)身消失在原地。
雷劫一道接一道降臨在喪葬閣。
了之撐起了結(jié)界。
漆黑眼眸流淌著金光,望向天空,看到了作妖的邪魔。
轉(zhuǎn)瞬化作流光飛向空中。
金色佛印,耀眼而奪目,直沖九霄。
掌門睜大雙眼,“瘋了!
“他瘋了嗎?”
與掌門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shù)。
這是要與天斗嗎?
這是要逆天。
這和尚為了個喪葬閣瘋到這種地步嗎?
喪葬閣沒撐多久便如琉璃塔一般崩塌。
修士們望著。
心想,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
因為樓塌了。
郁歲也順勢出了密室,飛快下樓時,見汪凌云正四處躲避,拉了他一把,用掌風(fēng)氣流將人送到了安全區(qū)域。
路過二樓。
腳步忽然一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將陳邵九的長明燈取出。
橫梁斷裂砸下的那一刻。
郁歲撐起結(jié)界。
同時也落入一個冰涼懷抱。
郁歲抬頭。
手中的長明燈映照在他們面容,添了幾分暖色,倒影在彼此的眼眸,仿佛延伸成了鵲橋,直達心田。
郁歲感覺自己心跳加快了一瞬。
眨眼之間。
壓在結(jié)界的殘骸全部化為灰塵,灰飛煙滅。
裴湮眸光冷冽。
周身氣場十足,罡風(fēng)所到之處,皆為塵埃。
他站起身。
順勢將郁歲拎起來。
還在掉落的殘骸頃刻靜止。
齊齊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迎著落下的雷劫,勢如破竹,要踏碎凌霄般。
云層之中。
仿若響起凄厲慘叫。
雷劫停下。
了之回到喪葬閣,眸中金光尚未消散,看到郁歲手中的長明燈時,忽然愣住,“閣主,怎么想到拿這盞燈?”
郁歲:“既然點了,便要負責(zé)!
“況且,這是陳公子留在世上的證據(jù)!
她難得有幾分迷茫,只覺得最近的情感過于豐富,也過于陌生,讓她無從下手。
“我總覺得!
“要有人記得他!
不是因為毒圣。
但,總要有人記得。
雖然并不知道要記什么。
了之撥弄著佛珠,壓下心中悸動,“阿彌陀佛!
陳邵九,應(yīng)到會開心吧。
有人記得他。
而旁邊,裴湮長身玉立,膚色蒼白,猩紅雙眸又妖又冷,煞氣十足,駭人至極。
他們知裴湮是劍尊。
是魔尊。
歷劫結(jié)束,會知他是仙尊。
卻無一人記得。
他曾在下界如何瘋魔。
而這種種,皆為一人。
作者有話說:
七千更新達成。
第66章
籠罩著的烏云逐漸消散。
狗呸呸兩聲, 吐出嘴里的灰塵,“辣雞,天梯都開了, 還只能用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
郁歲:“你好會說話!
藏獒搖尾巴,囂張極了:“有主之狗,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