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一路不斷遇到人,而被打斷的情緒卷土重來。
就很氣氛。
這次是真的,真的特別想要和離。
原本或許會因為武力值差距而選擇循序漸進,但這一次,非常迫切。
一刻都不能忍。
她看向鶴尋云,“鶴公子還有事嗎?”
鶴尋云咬著唇,小鹿般清澈的目光有些許無措。
郁歲心想,這也太單純了吧。
“鶴公子若是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鶴尋云側(cè)身給他們讓出道路。
“我們是朋友嗎?”
裴湮:“抱歉呢,你們不是!
鶴尋云:“我在問閣主。”
裴湮拿腔作調(diào)的哦了聲,“閣主,你們是嗎?”
郁歲忍無可忍,“關(guān)你什么事?”
她和鶴尋云是不是朋友,與裴湮有何關(guān)系?
裴湮遺憾嘆息,“不是朋友啊。”
“那這般打擾本尊與歲歲……不如殺了吧!
郁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瘋了?他是你徒弟!”
裴湮不甚在意:“養(yǎng)著解悶的小玩意兒罷了!
鶴尋云臉色蒼白。
完全沒料到幾千年的師徒情誼,不過就是裴湮口中“解悶的小玩意兒”。
郁歲深吸一口氣,拉著裴湮閃身回了樹屋。
靜謐的環(huán)境中。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郁歲率先打破寧靜,“師父是故意的嗎?”
裴湮挑眉:“什么?”
郁歲冷靜下來,回想今天的疑點:“今天的一切,是故意安排的嗎?”
過于巧合。
說的話語也過于刻薄。
故意而為之的略顯明顯。
郁歲蹙眉,“為什么?”
“有什么原因必須要你這么做嗎?”
裴湮失笑,“歲歲忘記為師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郁歲:“?”
裴湮:“故意而為之。也沒錯呢。”
那群正道修士們知道他是魔尊的樣子,有趣極了。
不過。
他輕輕撫摸郁歲的腦袋。
“魔界出了變故,為師要回去了。”
郁歲最煩這種說話莫名其妙的,她腔調(diào)說:“我要和離!
裴湮又包容又溫柔,“說什么胡話呢。”
他將郁歲抱進懷中。指尖細(xì)細(xì)描繪她的眉眼,“他們親眼見到了本尊的殘忍!
郁歲再次重復(fù):“我要和離!
裴湮按住了她柔軟的唇瓣,墨色眼眸逐漸轉(zhuǎn)紅,輕聲說,“明日會有歲歲是魔主的言論,天降魔主。”
“不要想著和離的事了!
“他們不敢針對為師,卻是敢針對你的!
郁歲遍體生寒。
他是突出了魔尊的殘忍。
又將她是魔主的這層虛假身份暴露出去。
眾人普遍對魔的印象都不好。
更別提是魔主,還是與魔尊關(guān)系密切的魔主。
一十三洲怎么可能容下她。
作者有話說:
第63章
在一十三洲。
魔是殘忍的代名詞, 與之而來的風(fēng)評,可謂是跌落到谷底。
正邪不兩立。
廣義上指的就是正道修士,與魔界的魔。
至于魔域的邪魔, 沒有開化,毫無靈智, 只知曉打打殺殺,行事全靠本能, 根本與“邪”排不上號,充其量就是個害蟲, 屬于畜牲那一類。
而如今。
郁歲被釘上了魔主的身份。
背后還有裴湮刻意引導(dǎo)。
風(fēng)評驟然差了起來。
譬如說。
郁歲竟然是魔主?怪不得是道侶呢!
當(dāng)初道侶關(guān)系暴露, 說不定是借此做掩蓋呢?
也有人為郁歲說話的。
但立刻就被反駁回去。
——裴劍尊以前多好,藏了上萬年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還感恩戴德, 但你想想昨晚的事?你還敢說他心懷天下嗎?
——魔,天生壞種!
——郁歲沒有靈根便有如此高的修為,說不定是用了什么魔族禁法,不知道要活祭多少人命呢!
活祭。
這個詞并不是瞎說。
魔界是有活祭的歷史的。
一般都是魔尊住持, 具體流程他們不知道。
但那天駭人的盛況。
連一十三洲都受到了影響。
別說距離魔界近的鎮(zhèn)安城。
就是距離魔界最遠(yuǎn)的霧城, 也是烏云壓境, 雷聲轟鳴, 盛夏驟然降溫,蒙了層灰白塵土, 景色駭人,宛如天罰。
關(guān)于魔主之事眾說紛紜。
大抵都是□□。
客棧之中。
鶴尋云破門而入。
顧西辭正在點香, 因為早就聽到鶴尋云的腳步聲, 倒也沒被嚇到, 反而慢悠悠的問:“怎么了?”
鶴尋云:“是你散播出去的嗎?”
“郁歲是魔主的謠言!
謠言出現(xiàn)的突然。
而且指向性又太強, 不難猜出有人在幕后推波助瀾。
顧西辭眼中閃過厭惡。
是對郁歲的。
“小師弟莫不是失了智?”他譏笑了聲,點燃手中的線香,淺淡青煙攜清冷香味充盈在屋中,“若是還有幾分腦子,不如推算一下,最終獲利者是誰!
偏冷調(diào)的香味壓下了上頭的熱血。
鶴尋云略微思索,澄澈的眼眸都不自覺睜大了些,“……師父嗎?”
“他為什么這么做?”
顧西辭放下香,指尖也染了些冷香,他站起身,狐貍眼含著濃濃的嘲諷,“咱們這么師父,小師弟可曾真的懂過?”
面冷心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