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歲”彎彎眼眸,像溫柔的月牙,腔調(diào)也柔軟,“你長大了!
寧孤臨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渴求是什么。
他眼睜睜地看著“郁歲”走過來,抬手捧起了他的臉,滿目崇拜,“孤臨,你真的好厲害!
寧孤臨喃喃自語:“哪里厲害?”
打不過裴湮。
甚至連魔域的邪魔都打不過。
“郁歲”輕笑,香氣撲面,“自然是你的劍術(shù)厲害,雖然現(xiàn)在還無法擊敗裴湮,但日后,你一定可以的!
寧孤臨呆呆的望著她,“是嗎?”
“郁歲”溫柔肯定:“是的。”
“我相信你,你比他們都厲害。”
寧孤臨猛地抱住她。
魅魔正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身體驟然一輕,煙消云散。
她本就是假象,消失也是變成云煙。
魅魔面部表情的神色似是透出幾分驚訝。
明明魅惑成功了,怎么會被反殺?
寧孤臨也面無表情的與她對視。
美好的太虛假了。
他垂頭望著手中的匕首。
對著如假似真的場景好似生出了幾分感悟。
他想要的,竟然是郁歲的肯定。
是郁歲對他劍術(shù)的肯定嗎?
匕首化為長劍。
寧孤臨在幻境中舞劍,一招一式都鋒芒畢露,可卻總覺得差點什么。
他回想起郁歲曾經(jīng)用過的劍招。
在腦海中模仿。
又融會貫通。
好似有一套心法浮現(xiàn)而出,慢慢與劍招融合。
像是早就練了無數(shù)次一般。
沒有任何停滯。
一遍又一遍。
寧孤臨收了劍。
睜開眼,已然出了幻境。
了之在旁邊看著他,那條狗躲在了之身后。
了之說:“阿彌陀佛!
“寧施主看起來有所悟!
寧孤臨流露出幾分茫然,“并未悟到什么!
他并沒有悟到什么。
卻感受到了那套心法。
太離奇了。
了之閉了閉眼,“寧施主……”
后面的話寧孤臨沒聽清。
了之已然帶著狗離開了。
曾經(jīng)九重天的傳聞。
司命筆一分為二,各自崇尚一套功法,一半無情,一半多情。
后來因郁歲選擇無情,而多情的那一半不知所蹤。
萬年過去了。
沒想到化成了人。
寧孤臨。
單看字面含義,便蘊含著倔強孤苦之意。
寧愿孤獨降臨。
了之輕嘆。
捻著佛珠,念了句阿彌陀佛。
藏獒:“你在想什么?”
了之:“無事!
藏獒:“寧孤臨那套心法可詭異了,他打我的時候,你能不能攔一下?”
了之垂眼看他,溫聲說,“貧僧盡力!
藏獒:“你真是個好和尚。”
了之失笑。
摸了摸狗頭,“貧僧是個花和尚!
藏獒:“花和尚也好!
…
不遠處。
郁歲將凝神固魄的功法背了下來。
一遍過。
裴湮遺憾極了。
“怎么沒有錯一處呢?”
郁歲:“怪我太聰明了!
并不想做紙,讓裴湮涂涂畫畫。
裴湮彎腰抱起郁歲,將斗篷收了起來,又換了條新的為她搭上,溫聲說:“此次幽歧秘境出去后,歲歲想要做什么?”
郁歲:“……”
又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了嗎?
裴湮似乎并不需要她回話,自顧自講者,“隨為師回魔界!
郁歲大驚失色。
“怎么連選擇都沒有了?”
裴湮似笑非笑的看她眼。
“出了些變故!
郁歲猜測是魔界出了什么變故。
她皺巴著臉,在想要怎么委婉拒絕。
忽然看到了兩個光頭。
岑疏狂和墨青。
這兩人來幽歧是想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裴湮。
總是待在靈禪寺也很煎熬。
他們早就過了能夠被感化的年紀(jì)了。
每天聽佛法都是在浪費時間。
可裴湮又沒用傳音符聯(lián)系他們。
他們也不敢擅自聯(lián)系。
此時見到了,更不敢喊人。
只能用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期望能有些回應(yīng)。
裴湮涼涼說:“眼睛不想要了?”
岑疏狂立馬恢復(fù)正常,笑嘻嘻的說,“裴劍尊,真巧!
郁歲趴在裴湮懷中,撇撇嘴,小聲嘟囔,“好會演戲!
裴湮認真為自己辯解:“為師對歲歲可從未演過!
郁歲懶得理會。
岑疏狂見狀立刻懂了,他毫無壓力的詢問,“尊上,咱們是要回魔界了嗎?”
裴湮抱小孩似的抱著郁歲,擱在斗篷下的手輕拍她的臀,“你說呢,歲歲?”
郁歲身體猛地一僵。
不可置信的瞪向裴湮。
還有人呢!
這里還有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