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歲覺得非常難過。
她送了之離開木屋的時候,盛情邀請,“大師不如留下來吧?”
她現(xiàn)在真的很不愿意與裴湮單獨(dú)相處。
了之雙手合十,欣喜說,“好啊,三個人才刺激呢。”
裴湮輕笑了聲。
郁歲好像聽明白了這個笑。
——就像是在表達(dá),他一個人,也可以達(dá)到三個人的刺激。
她面色微紅,“大師,正經(jīng)點(diǎn)!
了之順從的擺出正經(jīng)面孔。
郁歲回頭看了眼正在點(diǎn)蠟燭的裴湮,小聲問了之,“大師覺得裴湮此人,是正是邪?”
她還記得了之有一雙能夠看透因果的眼睛。
了之微怔。
實(shí)話實(shí)說,“貧僧看不透裴劍尊!
“不過一因一果皆有定數(shù),閣主不必思慮過多。”
郁歲沉默下來。
禮貌送了之離開。
“歲歲覺得為師,是正是邪?”
裴湮握住她的手輕輕合上門。
房間內(nèi),無數(shù)蠟燭正在燃燒。
亮如白晝。
郁歲咽了口口水,“如果你是正道君子,會幫我把靈府清理干凈嗎?”
裴湮思索片刻,認(rèn)真說,“會的!
隨即他又遺憾嘆息,“可惜為師不是正道君子呢!
郁歲:“……”
系統(tǒng)感嘆。
裴湮這個樣子下去,遲早能讓郁歲突破無情道。
裴湮又說,“夜深了!
“要努力了!
郁歲:“……努力什么?”
裴湮慢吞吞說:“生孩子!
“再呆下去,就要顯懷了!
郁歲抿唇:“我不想生孩子。”
裴湮盯著她看了兩秒。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倒沒想到她會如此認(rèn)真。
片刻后。
心情不爽的嘖了聲,“為師需要一個理由!
郁歲絞盡腦汁編謊話:“我曾經(jīng)算過一卦!
“講我命中無子,若是有子,必然是去父留子!
她眼巴巴的望著裴湮,情意不知有幾分真,“我舍不得師父的!
裴湮靜靜望著她。
心跳的極快。
最近這段時間,總是莫名其妙的胡亂跳動。
他抬手忽而捂住了郁歲的眼睛。
俯身湊到她耳邊:“再撒謊,為師把你眼睛挖出來。”
雖然很血腥。
但郁歲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什么不是割舌頭?”
裴湮淡淡說:“影響體驗(yàn)!
郁歲愣了下才意識到這是什么意思。
影響,接吻,體驗(yàn)。
你這輩子就離不開澀澀了,是嗎?
冰涼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滑落,抬起她的下巴,被迫望向裴湮。
憑心而論。
即便是濾鏡破碎,這依舊是一張得天獨(dú)厚的臉,完美無瑕,屬實(shí)驚艷。
裴湮的語調(diào)不疾不徐,舉手投足浸著別樣的優(yōu)雅,“歲歲還記得曾經(jīng)在琉璃塔許下的誓言嗎?”
“記得!
郁歲心想,她要說撒謊說不記得了,真的會挖掉她眼睛嗎?
“再與為師說一遍!
裴湮溫柔說。
“……”
何必逼我撒謊呢?
作者有話說:
他就是想自欺欺人
第56章
擺在郁歲面前的有兩條路。
一條重復(fù)誓言撒謊后被裴湮挖掉眼睛, 另一條是拒絕回答問題。
郁歲扒拉住裴湮的手。
霧蒙蒙的眼眸望向他,說不出的脆弱,連鴉睫垂落的弧度都透著楚楚可憐——
她選擇第三條路。
腿一彎, 眼一閉,假裝昏倒。
裴湮側(cè)開身子讓她盡情發(fā)揮。
胸腔中的暴虐一瞬間達(dá)到了頂峰, 漠然地看著她即將摔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間, 是真的不想管她。
但最終還是一股氣托住郁歲。
他蹲下身,勾住她的發(fā)絲, 微微用力, 又慢慢松開。
支撐在她身上的那股氣流沒了。
好在距離地面也就那么幾毫米,并不疼痛,戲還能繼續(xù)演下去。
郁歲趴在地上。
能夠感受到裴湮站起身, 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衣擺揚(yáng)起的風(fēng),帶來的香都含著幾分冷冽。
“……”
*
翌日。
郁歲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在冰冷的地板, 她爬起來, 頗覺幾分神奇。
這種姿勢, 睡在地板上。
身體竟然也不覺得酸疼。
真奇怪。
系統(tǒng)沉默不言。
它才不要告訴郁歲, 她睡著以后,裴湮把她抱到床上, 直到快到她平常起床的時刻,又重新把她放回地板。
系統(tǒng)心想。
它這是在維護(hù)裴湮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當(dāng)然。
這一點(diǎn)都不妨礙它挑撥離間。
【系統(tǒng):裴湮昨晚一個人睡得床哦!他竟然忍心讓你睡地板!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郁歲無所謂的回答:“沒關(guān)系!
她又不和裴湮過一輩子。
系統(tǒng)哪知道她的心里話。
它見他們倆人最近兩天隱隱有感情升溫的趨向, 不免生出幾分忐忑。
【系統(tǒng):要不咱看看狗吧?和狗成親也不錯?】
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