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表現(xiàn)為,去哪兒都有人抱著她,一邊抱她,一邊吐槽她沉。
筑基期后的她就有人胳膊粗,再也不是以前的小筷子,團起來的確挺沉的,但是大家都是高階修士,動輒一拳幾萬斤,居然嫌棄她胖?
蘇旖夢很不理解這些人!
哼,虛偽。
白琉璃:“等那臭小子回來了,我們就搶不過他了!
蘇旖夢一臉深沉:“真的只是搶不過嗎?”
水知夏和時驚春同時道:“那可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臭小子啊。”
好不容易掙脫眾人魔爪,蘇旖夢回房間煉完丹,接著登入鏡湖。
一閃一閃亮晶晶:“老大今天教一個小孩子讀書了,他交朋友了喲!
一閃一閃亮晶晶:“他現(xiàn)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閃一閃亮晶晶:“變成了你最喜歡的樣子!
蘇旖夢看得頭皮發(fā)麻。
真想立刻回一個:“他變成了最早的那顆琉璃靈珠嗎?”
我小龍女,最記仇了,哼,雖然我原諒你了,但也不妨礙我隔三差五翻舊賬。
蘇旖夢退出玄音壁,跑去跟時姐姐告狀。
在時驚春的支持下,刀劍如夢果真留了那句話。“你老大變成了夜里掛在枝頭最高處的那顆琉璃靈珠嗎?”
白皎忐忑地將這句話寫在紙上。
硬著頭皮將紙遞過去后,本以為司空寒會生氣,孰料他竟然悉心請教起來,“她說原諒我了,但還反復(fù)提起,又是為什么呢?”
白皎小心翼翼地措辭:“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了就會留下痕跡,或許她在意的不止是那顆靈珠……”
而是得到時的欣喜,失去后的失望。你曾讓她滿心歡喜,卻又讓她失落悲傷……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司空寒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老大?
剛說自己明白了的司空寒周身氣息都冷了下來,眼睛微微泛紅,煞氣再顯,這是又想到了某個不可說?
白皎心有點兒慌,總覺得他這個明白可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她不敢觸其眉頭,見司空寒沒有繼續(xù)跟她說話的意思,白皎果斷跑去甲板上吹海風(fēng)了。
司空寒:既然不止是靈珠,那就還有孔雀發(fā)簪。
是了,他得拿回那根發(fā)簪……
接下來的時間,蘇旖夢每天在鏡湖看看白皎寫了什么,之后本想著盡量不麻煩時姐姐和佩蘭,哪曉得佩蘭每天都會捧著個本子主動來找她,并說:“無需峰主傳話,你有什么想說的,直接告訴我即可。”
傳了兩天話,佩蘭也猜到了真相。
司空寒和絲絲想要交流,絲絲是靈獸無法進入鏡湖,但司空寒的名字在鏡湖本就出名,整個百煉峰,也就剩下她能幫這個忙了。
就是她平時在鏡湖里當(dāng)慣了爹,突然溫溫柔柔地留言,一開始也是有點兒頭皮發(fā)麻啊。
佩蘭:“來,我給你準(zhǔn)備了彩色的墨汁,都是我用靈植熬制的,不傷皮膚。我知道你會寫字,你用尾巴尖兒蘸墨,把想說的話都寫上面!
哪怕面對的是一條小黑蛟,佩蘭說話還會臉紅,她伸著手想要摸一摸小蛟,然而手在距離絲絲腦袋還有一點兒距離的時候又頓住,她性子靦腆,總擔(dān)心自己這樣會不會冒犯到絲絲。
平時,她沒陪它玩過,更沒喂過它。以前絲絲還會昂著頭跟澤蘭打招呼,但她,佩蘭覺得自己就像是個隱形人……
正想著,忽覺手心被頂了一下,低頭,就看到那顆還沒碰到的腦袋已經(jīng)自己送到了她掌心里,還蹭了她手心兩下。
佩蘭眼睛彎成月牙,捏了捏龍角說:“快寫吧!
蘇旖夢現(xiàn)在對龍角被摸已經(jīng)毫無想法了,她內(nèi)心淡定地在紙上寫起來:“哇你有朋友啦?拍給我看看,我不信!逼鋵嵥诤竽芸谕氯搜,雖不夠流暢,但交流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但自從她在常櫻面前寫過幾個字后,百煉峰的人都特別喜歡讓她用尾巴寫字,也不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獨特愛好。
她只能寵著這群無聊的人修啦。
寫完,蘇旖夢眨巴眼睛看佩蘭,在佩蘭問是不是寫好了的時候,她立刻點頭。
佩蘭道:“你肯定有很多話想跟司空寒說。想寫多少就寫多少,不要擔(dān)心,我神識足夠,可以在鏡湖上寫幾天幾夜都沒問題!
蘇旖夢:……
不是擔(dān)心你。
我尾巴寫字很累的!
而且,我也沒有特別多的話想跟他說啊,說什么,噴他怎么不把故事講完?
等他回來再說唄,怎么大家都覺得我特別想他?
她用尾巴尖在紙上畫了個圈兒,也就這么一點點想他吧。
鏡湖看完白皎和佩蘭的對話后,她會先去血海沙漠當(dāng)一個盡職的陪玩,聶遠之真的每天都在玩沙子,堆了很多龍后又在龍堆里打滾,將堆好的龍全部推掉,每天樂此不疲。
蘇旖夢一開始只能堆一刻鐘的時間,后來她對神識的掌控能力越來越強,能夠支撐半個時辰以上。
時間長了,聶遠之還帶著她去沙海尋寶。
結(jié)果轉(zhuǎn)了好多天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聶遠之終于肯定地對她說了一句,“你贏了!
蘇旖夢:我靠倒霉戰(zhàn)勝了修真界天運之子!
這日,跟著聶遠之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很大一圈的蘇旖夢累得趴地上喘氣,結(jié)果就聽聶遠之說:“你昨天離開后,我在沙海里撿到了一個貝殼!
“打開后里頭有顆魂珠!
聶遠之笑了下,“你知道血魂草吧,神魂域內(nèi)才有的奇特靈植,一株血魂草,大約值十到二十顆琉璃靈珠!
“而貝魂珠,等于十珠血魂草,而且貝魂珠無需煉制成丹丸,直接服用吸收最好,可以讓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元神直接破境。如果你剛剛突破金丹期,一顆貝魂珠,能讓你的神識強度直接增至金丹期大圓滿!
蘇旖夢仰著頭聽他說話,她聽得很認(rèn)真,眼睛里好似有小星星在閃。
他說這么多,并不是想說貝魂珠有多值錢,作為北海聶家第一人,怎么會在意三瓜兩棗的靈珠。
聶遠之就是想吹噓自己運氣好——這么大個人了,還想求夸夸。
等他講完,蘇旖夢很配合地夸道:“天啦,你運氣真好,竟然能在沙海里撿到這么珍貴的東西。”
聶遠之靜靜看著面前的小黑龍。
她嘴巴像是抹了蜜,聲音甜得很,說話時躺地上,前面兩個小爪子撐著腦袋,身后的尾巴尖兒還左右搖晃,一甩一甩地掃著地上的沙。
他看過很多關(guān)于龍的記載。
龍族在心情很好的時候,就喜歡這樣悠閑的甩著尾巴。
他有如此驚天的氣運,旁人都會羨慕不已。
羨慕,往往會一點點的積累,轉(zhuǎn)變成嫉妒。嫉妒是慢性毒藥,長久沉淀,能讓人眼紅得滴血,能讓一顆心腐爛流膿,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里是玄音壁里,一個筑基期的小家伙,神念里的情緒很難在他眼皮底下隱藏。
她是真的很高興。
明明自己運氣差到了極致,卻也不怨天尤人。
整天傻樂。
不知為何,聶遠之偷瞄那左右搖晃的尾巴,眼睛好像黏在上面了一樣。
^_^他想碰碰她的小尾巴。
第56章 廢物
聶遠之走過去, 跟小龍并排趴著。趴下后發(fā)現(xiàn)不對,身子往前挪了一大截,他懶洋洋地甩著尾巴問:“你知道天河嗎?”
蘇旖夢一臉無語地看著瀟灑帥氣的銀龍變成一條毛毛蟲匍匐前進……
她假裝沒看見, 低頭回答:“知道啊。”
天階宗門都有一條天渠嘛,可以引來靈氣濃郁的上界天河水。但是一次只會有一條天渠能引來上界天河, 萬相宗比較倒霉,已經(jīng)連續(xù)三次沒有引來天河水了。
她連忙補充:“是萬相宗比較倒霉, 不關(guān)我的事啊!
聶遠之輕笑出聲,“我勸你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靠近你們那天渠!
蘇旖夢:啊?
夜市就在天渠, 過幾天還有個拍賣, 聽說會賣一把有一道靈紋的靈劍, 她已經(jīng)跟時姐姐約好了一起去給司空寒買劍呢!
一愣神,尾巴都忘記甩了。
聶遠之:“這一次的天河,不出意外的話會降臨在萬相宗!彼舶图鈨汗还吹搅诵↓埼舶,聶遠之心頭一陣竊喜。
接觸剎那,強烈的喜悅傳遞過來,讓聶遠之都有一種沖動,想立刻起來跑幾圈, 滾幾圈也行。
“一滴天河水,就能換大量的琉璃靈珠!彼粗,認(rèn)真地給她描述:“堆積成山的琉璃靈珠!
一邊說, 還用沙子堆了幾顆珠子, 以神念弄得五光十色,一顆顆砸到了小龍面前。
結(jié)果就聽她啊啊啊大叫了幾聲,“真的嗎?天河水真的要流下來了嗎?”
聶遠之:“當(dāng)然, 不過天河從溢出到徹底傾瀉而下的時間有長有短, 最短的也有七年, 據(jù)史書記載,最長的那次足足等了百年!
百年時間,變數(shù)太大。
小龍顯然沒把他補充的話放在心上。
她已經(jīng)跳起來繞著他跑了兩圈,“一滴天河水就能換很多靈珠?我要告訴時姐姐,白琉璃、水殿主、常殿主、佩蘭她們,到時候一起接水?”
她突然停下,身子都扭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轉(zhuǎn)回頭問聶遠之:“啊,我可以提前告訴他們嗎?”
聶遠之點點頭,“她們?nèi)羰遣恍,你就說是我說的!
眼看小蛟想跑,他提醒道:“最開始那幾天是淡淡的霧,用捕靈網(wǎng)可以將霧凝聚成水滴,等到天河真的開始漲水之后,宗門大陣都會開啟,任何人不得進入了。”
蘇旖夢立刻生氣了,“這陰間宗門還想獨吞!”
聶遠之聽到這形容都笑了,他想了想才道:“如今這天地,萬相宗勉強還配得上天階,至少,在河關(guān)上,他們不曾放松、敷衍。你知道一座阻攔魔族的河關(guān),每年需要多少靈石嗎?”
他曾想過捐贈靈石,然而,在老祖飛升失敗之后,有些事便不能再去做了。
是的,無人知道,他們聶家那位大乘期的老祖飛升失敗,壽元已經(jīng)到了盡頭,全靠壽元丹吊著命,現(xiàn)在幾乎沒有能力出手。正因為此,前些日子白琉璃來求壽元丹,他一顆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