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聽閣成員果然動了起來,林花謝在浪中輾轉(zhuǎn)騰挪一陣又捉出幾個修士,嫌棄地道:“怎么是九龍閣的啊,徐遠峰真沒用!
“——這么說來,”一個若有所思的男聲從他背后傳來,“老三果然是遭遇了不測。嘲風被愛徒奪舍,李思城也不是原來那個李思城,我們堯王朝的風水對三這個數(shù)不太好啊!
林花謝迅速轉(zhuǎn)身,身還沒轉(zhuǎn)過去反手一劍已經(jīng)出了。對方大笑一聲“好劍術(shù)”,只被斬碎了衣袖。
柳扶風趴在欄桿上,笑瞇瞇地道:“看來這九龍閣上行下效,都是斷袖哦!
林花謝警惕地慢退幾步,躍上船舷,看著來人。
那青衣纁裳、一臉斯文的青年人展扇笑道:“柳閣主,別來無恙呀!
柳扶風也展扇一笑:“不錯不錯,就是你……負屃是吧,我觀你今日有血光之災,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柳閣主不擅長此道,與嚴法師數(shù)次對決落敗后,更是少用!必搶列Φ,“若是柳閣主會看相,璋公主……李閣主也不至于落得這番境地!
白柳二人沒開口,林花謝嫌棄地道:“你長這么丑能不能別學柳生笑呀。”
負屃思維一頓,咬牙切齒道:“謝林原只是不拘小節(jié)罷了,怎么如今卻這般……有辱斯文!”
“說我是謝林先把‘噬嗑’給我行不行!绷只ㄖx維持著隨時準備撲出去的戰(zhàn)斗姿態(tài),語氣卻懶洋洋賤兮兮的,“斯文本來是好事,可惜大多數(shù)時候是又丑又沒用的男人的遮羞布呀。”
白燕嘆道:“你少說兩句。這位祭酒大人以前在寒山寺進修過,是位學貫古今精通三教的大前輩,留點體面給人家。”
負屃心下疑惑,卻只道三人恃才傲物,加之離臨安近了心態(tài)松懈了,年輕人之常情。他繼續(xù)道:“本座此行也是為了柳閣主的遺愿而來。李閣主的玉體出了點問題,柳閣主不會狠心不管的吧?”
柳扶風本來想罵他弱智,卻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對白燕拱手道:“師姐言之有理。”
負屃皺眉,正要開口,海洋與陸地卻發(fā)出劇烈的震顫,天空驀地一暗。
林花謝瞬間抱緊另外兩顆腦袋撲倒在甲板上,白燕也打出一道法訣護住三人;與此同時一只金光四射的大手從天而降,海上修士不管是天聽閣的還是九龍閣的盡數(shù)灰飛煙滅。
三人抬起頭來,齊聲叫道:
“師娘/媽!”
作者有話說:
負屃:能不能讓我裝完這個比
小柳:男的哪來的比,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小林:貼了金也不過是個貼了金的丑人啊
師姐:你們到底在卷什么東西:)
第137章 56-雛鳳清聲(1)
林花謝艱難地聳聳鼻尖,對身體發(fā)出“抓握”的指令,好一會兒才接收到骨頭和肌肉活動的實感,一陣眩暈隨后涌了上來。
他睜開了眼睛,繡著符文的帳頂映入眼簾。
他又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了那股藥香的來源,許久喊了聲“邵師叔”。
丹爐邊的邵簡應(yīng)了一聲,接著大門豁然洞開,一群學生魚貫而入,嘰嘰喳喳且井然有序地開始對大師兄動手動腳。
“喂、喂,你們想干什么,目無尊卑了啊!绷只ㄖx有氣無力地抗議道,卻因為被收繳了【圣人劫】毫無還手之力,成了師弟師妹們的玩物。
一個短發(fā)女人手持銀針獰笑道:“大師兄,這回師妹我是主治醫(yī)生,你還是乖乖聽話吧!”
另一個小個子師妹粗暴地扒拉他的衣服,挑西瓜似地拍拍胸肌,唏噓道:“大師兄果然傻人有傻福,身體素質(zhì)過硬,要不是周師兄新開發(fā)的這射釘器,連針都扎不進去!
林花謝聞言花容失色,艱難地抗議道:“什么射釘器,你們用多粗的針頭?不要留疤!”
還有一群人手持儀器在他四肢照來照去測骨骼生長狀況,一人驚嘆道:“哇!金色傳說!”
邵簡欣慰道:“陳萍、王香香、黃蓮三人期末加十分,預測的大師兄蘇醒時間非常準確,可以選我的《脈論》了。戴信、鄭喜兒、朱小強也不錯,加五分。陳萍主治,香香別出心裁,想到了用射釘器為大師兄扎針,完成技術(shù)攻堅,二人再加五分。其他人也不要氣餒,我們大師兄的確是特殊案例,為師不能直接診療,接下來還得靠諸位!
醫(yī)學生們齊齊稱是,給林花謝灌下湯藥敷上藥膏,又逃也似地一窩蜂地涌了出去。
“哇。”林花謝看著天花板面無表情,有氣無力道,“原來【平湖秋月】是可以隨便住人的噢!
言下之意是這么多年都是演的,為了過二人世界連親兒子都流放去【柳浪聞鶯】了。
邵簡笑瞇瞇地道:“我們大師兄是真的藝高人膽大,寧愿睡在殺姐仇人的墻根也要多吃一口飯是吧?”
林花謝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邵師叔你以前攻擊性有這么強嗎?”
邵簡但笑不語,林花謝哼哼起來:“無所謂,此行我們拜會了蕭遙前輩,聽說藥神前輩就在我們身邊……”
邵簡站直了,嚴肅地盯著他:“她說了什么?”
寂靜許久,平穩(wěn)的呼吸聲顯得他像睡著了似的,少年慢吞吞地開口:“……好像不太重要啊,我忘了。”
邵簡無語。
林花謝又沒精打采地道:“師叔放心啦,那是人家對師娘有誤解才拿這種事挑撥離間。師娘要是真的在意,早就把你們一窩端了。——小師弟和師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