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算計?”卻是皺眉:“就這么迫不及待收回權(quán)柄?”
日姆誕生完了十只金烏,便尊守本心,每日孵蛋,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禽獸,失去了本身神靈的智慧。
但這正代表,他將自身理智的一面,先天元神的一面,分散出去了,如今施展日姆權(quán)柄的,不過是一副軀殼罷了。
“這個時候,出現(xiàn)天之十日!秉S天皺眉:“難道是支持妖族,要立妖帝?”
不過黃天很快定了心:“他證道都沒證,如何執(zhí)拗了媧皇娘娘,地母娘娘,乃至于紫微大帝的心思?”
隨即不理會,只命三島之地,正常運作,注意遮陽躲避高溫。
而另外一邊,搗藥仙子,來到了太皇黃曾天處,跟著宴溪說明情況,要請黃天旨意下界,宴溪卻道:“你又沒有正式的編制,你在太皇黃曾天上落的只是妖籍,月宮上卻沒掛你的月神籍,你想下界,就下界去吧,何必請旨?”
搗藥仙這才拍腿:“該死,我怎么連個天籍都沒混上,羞死人也!”
隨即一頭惱撞的下界去了。
而佛門之中,大精進(jìn)如來睜開眼睛道:“我佛門人才凋零,西吠洲乃至苦熱之地,遍地黃沙,少有綠洲,如今十二因緣顯示,我佛門或有大興之機(jī),于此往東,有緣法之人諸多,都是金剛,菩薩,伽藍(lán),不知何人愿意東往傳法?”
卻見那已經(jīng)度化了心魔,成就大黑天護(hù)法菩薩的“遍照”開口道:“我佛門有大慈悲心,大普渡心者,唯有接引,需將他派往!
“接引坐鎮(zhèn)地獄十九層,安忍不動,不可動也!
“那便是我了,貧僧今生有過,無緣成佛,愿意轉(zhuǎn)生東土,再修再證。”大黑天菩薩如此開口道。
大精進(jìn)如來點點頭,隨即對著大黑天菩薩一點,只見其變作一匹黑馬,劈開大地,鉆入幽冥,直往輪回而去。
第768章 東極上帝轉(zhuǎn)世之身
青江上,一頁扁舟臨上,書生唱意:“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fēng)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世人見我恒殊調(diào),聞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那扁舟之上,紅泥小火爐,正在溫酒,撐舟老仆,處理鮮魚,油燈一盞,照得文字幾個,卻叫那書生讀得津津有味。
這書卻不是什么四書五經(jīng),功名利祿,乃是一本武道之書。
上面寫道:“內(nèi)練一口炁,外煉筋骨皮,筋骨皮大成,可以氣息煉五臟,尤可拉屎如射箭,放屁如打雷……”
剛剛唱意長舒,乃是為了吸引水下之物。
事實上,水下確實有些妖精被他詩文吸引。
“這書生好大的志向,只是差了一股東風(fēng),否則必然騰空而起!
八萬手中持了寶囊,奉了熊昱之命,資助來往或有天命不凡之輩。
此書生氣運博發(fā),隱隱赤黃帶青之相,不是普通人的氣象,核心之處,乃是一條氣運魚龍,赤身黃背青須。
“此子望之不似人臣,應(yīng)該是公子所說天命不凡之人!
那書生確實不是凡人,正是那鎮(zhèn)南候府小世子羅洪。
他賣了主母分給他的郊區(qū)田莊,得了幾百兩銀子后,便一邊習(xí)武學(xué)理論,一邊游歷江山,含蓄神意,至于此青江泛舟,便是為了吸引龍女。
只是龍女沒有吸引到,龍女已經(jīng)決定逢亂世,自創(chuàng)一番基業(yè),離開了青江,到了一處水泊險要山林中去,施展了手段,收伏了一窩土匪,如今做了女大王去。
卻吸引來了鱉精八萬,八萬按照天黿定命大法,奔走青江,來往八縣,看看這個打虎英雄,那個獵熊義士,雖然聚了些名望,積攢了一些時運,可都沒有孕育變化,發(fā)生更層次的本命命格上的蛻變。
因此只作了老翁,資助了一些銀錢,看看他們用在何處,卻只是一味和“兄弟們”吃肉喝酒,不成制度。
故而沒有更深的資助便離開了。
此時聽見書生唱自身意象,便忍不住道:“唱得好!”
羅洪聽聞,不覺有怪,只放下書來,問道:“小生狂悖之語,只與人恥笑爾,不知先生何人,可能現(xiàn)身見否?”
卻見水面顯露漩渦,一個駝背中年出現(xiàn),眉心卻有一粒金砂,穿著皂衣,模樣不凡。
“老夫乃常駐此青江的八大王也,最喜結(jié)交你們這些讀書人!
羅洪聽聞驚訝,重生前可沒有聽聞青江有什么八大王,九大王的。
只聽聞有報恩的龍女,找不到恩公,所以一直潛修等待,若符合條件,可以冒充其恩公,如此吞下龍女的“龍珠內(nèi)丹”,可改易根基,成就龍人,借此修持龍宮武道,真龍武學(xué),最后皇極化真龍,做人道真王。
不過或許是重生帶來的變數(shù),羅洪暗暗腦補:畢竟前世我可沒有脫離候府,或許已經(jīng)有所改變,不過最好未來可以改變,我命由我不由天也!
“原來是八大王,請!”羅洪篩酒一壺,只道:“我平生也并非狷狂之生,只是所見亂象,心中有了一股不平之炁,本以為江上無人,沒想到得遇知己!
八大王笑笑:“我非人也,你難道不怕我?”
“人有時候比鬼,比妖,比魔要可怕多了,再者說,我心持正念,又何懼之,倒是八大王,我看著親切,難道要害我不成?可害我,難道有什么好處?”
八大王道:“小妖吃了一個人,便可開啟智慧,從人身那里獲得他七八成學(xué)識,若吃了一個讀書人,還能增長十年八年的修行,若是個有功名的,還能增長氣運,你不怕我吃了你?”
“怕什么,這世道,尋常的本就是人吃人,妖吃人,反倒是稀罕事了。”
八大王見他膽氣不凡,乃作仔細(xì)端詳之狀:“公子果真有異,龍睛鳳目,最差也是封侯拜相!
“封候非我意。”羅洪搖搖頭。
八大王心領(lǐng)神會,不再言語,于是吃起酒來,三杯兩盞下肚,那一壺酒便見了底。
“船上酒菜有限,不能與君痛飲,使得小舟,任意東西,逍遙寄旅,實在遺憾!绷_洪抱歉道。
八大王揮揮手:“別說此話,難道我連一杯酒都不能請賢弟吃么?”
卻是從寶囊之中,拿出一套酒具來,乃是一日光琉璃盞,一晚龍樽,犀角杯。
“此日光琉璃盞中,裝的乃是一盞氣運,我觀公子即將騰飛,只差一時機(jī)遇,飲下此被,當(dāng)有十日好運,或有機(jī)遇,若能抓住,此氣運便不會散去,若不能抓住,便會煙消云散!
“這晚龍樽中裝的,乃是龍精所釀美酒,可改善體魄,洗經(jīng)伐髓,打下根基!
“這犀角杯中所裝,乃是太陰月桂之酒,美則美已,然飲下一醉七日,醒來以后,神思清明,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公子若三杯一起飲下,則只剩下三日可尋機(jī)緣,若只飲前面兩杯,則略有不足,若只飲后面兩杯,則氣運有失!
“三杯一起飲吧,別說僅剩下三日,便是半日,我亦相信,機(jī)緣在我!”
“好好好!”八大王笑道:“公子果然有霸道之炁!”
于是目送羅洪一口氣將三杯酒入肚,無論從氣運,還是肉身根基,神魂強(qiáng)度,都得到了強(qiáng)化。
只是爛醉如泥,不再醒來。
八大王笑笑,離了小舟。
八大王離開了后,不過半個時辰,羅洪便醒了過來,原來他一直就沒喝醉。
“得此機(jī)緣,我必有一番作為!”羅洪內(nèi)心狂喜,等小舟靠岸,便仰頭大笑而去。
只見他頭上赤身黃背青須之大鯉魚身側(cè),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池,這正是如魚得水之相,只是此水尚且是死水,不成定數(shù)的活水,未有源頭,不過也是十分助力了。
而東極洲,乃是東極上帝降生之地,東極上帝轉(zhuǎn)世之身,并沒有選擇到京都之中轉(zhuǎn)生帝王富貴之家。
只落到了地方基層小官宦之家中。
天上地下,時日畢竟不同,從天上看,五炁入人間并不久遠(yuǎn),可如今這東極上帝轉(zhuǎn)世之身已經(jīng)七八歲了。
此戶人家,雖然是基層小官宦之家,但家中兄弟姐妹十余口,因此不算富裕,作為老八,劉夯只得幾歲開始,便要為富裕人家放牛,賺取一些錢,補貼家用。
這日,馬蹄帶新泥,踏過田埂,一張榜文貼布在郊墻之上,迅速惹得一群人來看榜文。
只有認(rèn)得幾個字的人專門讀榜:“南山有虎,西澗有蛟,好食人,若能降伏其一,得賞銀五百兩,若能具伏,賞銀一千二百兩……”
“那南山大蟲,有三丈余,盤踞山神廟,好食旅人,也不吃別的,只破開胸膛,吃五臟,尸掛林上,好似幡旗一般,據(jù)說城隍廟也有神祇前往降伏,反而被傷!
“那西澗蛟龍,更是了不得,沒人見得其形,只知那潭澗水深又急,下面住著一窩蛟龍,原先只吃大魚龜鱉,偶爾可見龍吸水之狀,騰挪云上,倒吸澗水,如今不知怎么的,對來往船只下手,弄翻了好幾十船了,吞吃人口無算。”
“偏偏南山,西澗,都是本縣水陸交通要道,此二處庸塞,內(nèi)外進(jìn)出不得,便好似那籠中雀……”
“他們都說,我們縣,已經(jīng)被此二妖魔定下,隔絕外界聯(lián)系,作個肉羊畜場,只每年上貢幾個,且不想著逃出此地,才能好生過活,風(fēng)調(diào)雨順!
“一些愚民,甚至偷偷建立廟宇祭祀,一作山君,一作河伯。”
“若是再不能解決,只怕要變!”
“變什么?”
“自然是這些愚民被教唆著,沖入城隍廟,將正神打下神壇,將此二邪魔推上神壇了,我們就此成為妖魔信徒,再難得自由了!”
“高膽妖魔!如此放肆,天庭難道不管么?”
“只怕他們已經(jīng)施展了什么法門,隔絕了內(nèi)外信息,便是燃表燒誥也沒有回應(yīng)了。”
“如今拿出銀兩來召集本縣能人力士,或許有些生機(jī)也說不定。”
劉夯聽聞,心中暗喜:“我夢中總是覺得乃是天上神祇下界,必有不凡,前些日子,更是得了一道降龍伏虎的神通,只是未曾試過手,我若能成,這便是輝煌騰達(dá)之始,若是不能成,只怕要成那蛟龍大蟲口中之食。”
然而下一刻,就有一僧一道,揭下榜文。
“是空聞大師,和了塵道長!他們乃是高道高僧,平日祈禳解災(zāi),有許多信徒,只是沒想到竟然有神通法術(shù)在身。”
兩大師揭下榜文,被一眾人擁著前往了縣衙,縣衙殘破,這是老傳統(tǒng),表示清廉。
縣太爺穿著補丁官袍,見著兩位高僧高道,連連作揖:“兩位高人可有什么辦法可以降伏妖魔?”
了塵道長道:“我有一口祖?zhèn)鞯娘w劍,已經(jīng)祭煉了二十年了,前段時間,大放光芒,我乃知是煉成了,正好可以擊殺龍虎,以試劍鋒!”
他家歷代修行,不過最高筑基,因此十分低調(diào),三代傳一口飛劍,不過是因為窮。
近來天地靈氛活躍,高深之修,都已經(jīng)抓住機(jī)會,尋找靈山福地,閉關(guān)突破了,加上此處確實偏僻,道脈不顯,本地城隍也非修行之士出身,乃是前朝官員,死后頗有功德,補了此缺,沒有什么神通法寶在身,只守著城隍大印鎮(zhèn)守過日子,內(nèi)守有余,外攻不足。
近來實在沒有辦法,才托夢本地縣令,求取能人異士,外出降伏蛟龍,猛虎,恢復(fù)交通。
那縣令自也是怕死,加上城隍一番恐嚇,便將自己的攢的銀子拿出來了一些,貼了榜文。
空聞和尚則道:“貧僧自幼習(xí)武,頗有所得,可以倒拔楊柳,扛鼎投江,自得師傅傳了一套瘋魔杖法,也曾在外歷練,掃平了一山匪徒,下澗擒拿蛟龍或許不成,上南山擊殺大蟲,卻有自信,哪怕成了妖,我卻也不怕,正好有一道伏虎袈裟,需要一張生剝虎皮,助我修行。”
“只不過,我們兩人,雖有些本事,也得引出此妖魔來,我們打算先伏虎,再降蛟龍,需得縣令配合,將虎魔引誘出山!
“如何引誘?”縣令問道。
“選取十六歲往下的少男少女兩對,以祭祀之名,供奉在山腳下,那虎魔知曉,必然大搖大擺下山接受供奉,正是我們出手之機(jī)!”
“這?”
“這只好再苦一苦百姓了!
當(dāng)即便開始征召適齡童男童女。
十六歲好說,可童男童女就難了。
此縣早婚,往往十二三歲,便已經(jīng)定下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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