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悄無聲息地揭過,一起用餐的時候,兩人看不到一點隔閡。
由于明天一早江道庭要回特殊部門,晚上她便把江歧交給母親照顧。結果,江歧都快哭啞嗓子了,母親只能讓江道庭來。
江道庭哄了幾分鐘就安定下來,江道庭嘆了一口氣:“你真會折磨我,專門挑我來折磨是嗎?”
她此刻內(nèi)心沒有負面情緒,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怪異。
江道庭沒有多想,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穿上了久違的西裝,沒有任何不適。換作是旁人估計覺得勒得很,喘不過氣來。
到了特殊部門的所在地,她發(fā)現(xiàn)又多了幾棟新建的辦公樓,部長的辦公室也搬了,她按照部長發(fā)給她的地址找了一下。
部長見到她十分熱情,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后,部長就帶著江道庭去副部長的辦公室。
“你不用著急,慢慢適應,現(xiàn)在部門漸漸多人,不像以前一樣到處都缺人。怪物的事情,有柳焱在把控,也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fā)展了。”這是部長把她送到副部長辦公室離開前說的話。
——現(xiàn)在還沒有到所有生物死去之后都會變成墮禁物的程度。
之后,江道庭幾乎無所事事地待在辦公室,時不時看一下遞上來的文件。
在空閑的時候,問驀山和柳焱來找過她,只不過她們都在不同的時間段來找她,都各有各需要忙碌的事情。
隨著時間推移,江道庭接手的事情越來越多,時不時會出外勤幫忙?傮w來說不算忙,她還能;丶。
江歧也長大了一些,會走路,會說一些字。看著江歧一天又一天在她眼皮底下成長,直到某一天,江歧口齒不清地喊她為“媽媽”的時候,她產(chǎn)生了很微妙的感情。
江道庭排斥著黑貓,卻無法排斥變成“江歧”的黑貓,她甚至覺得黑貓和江歧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自己應該對江歧投入感情嗎?
江道庭對自己產(chǎn)生這種想法感到荒謬,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對江歧產(chǎn)生感情。
她抱著江歧,輕輕拍著江歧的背部,目光垂下,試圖掩去又或者抑制著自己的感情,她喃喃:“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你打從一開始就想折磨我吧?”
年幼的江歧抱著她的脖子睡著了,F(xiàn)在的江歧比之前好照顧了一些,起碼不再像以前一樣半夜哭。
江道庭側躺在床上,看著那張稚嫩熟睡的面孔,輕聲問了一句:“你也會對我產(chǎn)生感情嗎?”
江歧不可能回答她,她內(nèi)心替江歧回答了:不會。
江道庭改為正躺著睡,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我承受這一切,你看得開心了,在這里玩得開心了,就會大發(fā)慈悲地幫助我們了吧?”
腦海里拋去有關江歧的事情,思緒落在特殊部門的事情上。
——也該讓特殊部門有所改變了。
她閉上了雙眼,直到鬧鐘響了,
她醒來,穿戴好,用過早餐后,她前往特殊部門,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將一個寫了幾個月的部門整頓計劃打印出來,把文件交給部長。部長接過文件,點了點頭,無奈一笑:“你通過異能看到了不好的東西嗎?我覺得你好像對特殊部門的一切都很著急!
江道庭沒有回答,狀似默認了。
“好,我會認真看的!辈块L鄭重地說。
不久后,部長對她說:“很好的計劃,我已經(jīng)傳給領袖了,相信很快就會按照你的計劃對特殊部門進行整頓……啊,之后應該叫特情安全執(zhí)行部了。我也想過給部門改一個正式的名字,就是太忙了,把這件事忘了!
后半句的語氣變得調侃。
盡管一切都順利,但是江道庭還是有些不安。
黑貓告訴她,過不了幾年,就會有幾十個玩家提前降臨在這個世界,具體什么時候,黑貓故意沒有告訴她,就連她問到什么時候才會達到只要生物死去就會百分之百變成墮禁物的事情,黑貓也不愿意告訴她。
這好比將她捆綁懸掛在深淵上方,深淵一片黑暗,下面有可能是石釘,也有可能是一線生機的水流,對于未知的恐懼壓迫著她,令她難以呼吸,恐怕在繩子還沒有斷掉之前,她就會窒息而亡。為了活下去,她拼命呼吸,掙扎著。
江道庭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目前擁有的異能等于沒有,除非她去剝奪她人的異能——她又能剝奪誰的異能?目前覺醒異能的人太少了。
“要是你不愿意剝奪自己人的異能,那就去剝奪‘玩家’的異能怎么樣?”這是黑貓給的建議。
她第一反應是:我怎么沒有想到。
等后來她回想這件事的時候,她便覺得毛骨悚然。
黑貓在誘導她那么做,建議話語中潛藏的興致被掩飾得很好,黑貓在期待更多、更大的混亂。黑貓肯定能從中獲得利益。
江道庭忽然意識到江歧不能繼續(xù)待在媽媽家里,不能讓媽媽對江歧產(chǎn)生感情。未來的某一天,江歧就會獲得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