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歧在心里嘀咕著,頭又搭在墊子突起的外圈上。
“心眼真小。”姜溫達忍不住罵了一句。
江歧無動于衷。小貓咪心眼小怎么了?
“你就不能早點吞掉那頭墮禁物嗎?”
好好好,開始指責我了,還是讓那頭墮禁物趕緊吃掉所有人,最好連我也吃掉,大家一起上西天。
不對,我明明可以不死的,為什么要跟你們一起死?江歧在心里補上這么一句。
這一晚,康樺小區(qū)的人都沒怎么睡,畢竟能夠威脅到她們生命的墮禁物就在這個小區(qū)里面。
玩家們不是憑借著小區(qū)的人擁有一處安身之地,就是撬開沒人住的房子進行躲避。
混亂之中,玩家威脅著小區(qū)的人,小區(qū)的人抗拒、害怕玩家,甚至有玩家因為不爽而殺死小區(qū)的人。小區(qū)的人變成墮禁物后,又殺死了玩家,殺死了玩家之后,就被地下吞噬。
整個康樺小區(qū)變成了地獄。
康樺小區(qū)的第二單元業(yè)主群里,信息不斷。
【執(zhí)行部的人為什么還沒有行動?】
【江總部長會來的,對嗎?】
【在樓下排隊離開小區(qū)的時候,我聽到前面的人都在說,我們都離不開小區(qū)了,是真的嗎?見她們都往回跑,我也跟著往回跑了】
【是真的……有一堵看不見墻把這里都圍起來了,我摸到了墻】
【有人逃出去了嗎?】
【沒有】
這兩個字出現(xiàn),群里安靜得如同死寂,過了十幾分鐘才有人說話。
【請大家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穩(wěn)定的情緒會加速精神感染,家里有男性的注意隔離,清點好食物,注意休息,保持一個健康的精神狀態(tài)】
姜清年睡不著,這一切對于她來說都太突然了,卻又忍不住在群里說了這么一句話。
而她如同主心骨一樣的話讓不少人都清醒一些,紛紛對姜清年表達感謝,甚至有人主動說鄰居需要幫助可以主動找她之類的話。
氣氛變得緩和一些,大家又被一條消息弄得心神不寧。
【墮禁物在第四
單元】
【???】
【我朋友說的,她現(xiàn)在我的家里,第四單元還有人在外面】
【我的天】
【。恐暗膸讉小時里,她們都在做什么?】
【我去看看吧】
忽然有人提了這么一句,姜清年皺眉,她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辦法。
姜清年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下面已經(jīng)起霧了,就算有路燈也很難看清楚。
她也想回個“我也去”,片刻,她想到姜溫達又猶豫了,那個孩子不能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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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樺小區(qū)外。
執(zhí)行部的人把這塊地方都圍起來了,袁天澤看著血色的屏障,神情逐漸凝重。
袁天澤說:“有人類異能塑成的屏障,也有墮禁物自己塑成的屏障。當然,也有可能是一頭能夠使用異能的墮禁物!
她身邊的人不安:“有人刻意養(yǎng)育了墮禁物?”
袁天澤下意識拿出一支煙,看到煙的時候頓住,猶豫一會還是點著了,她回答:“目前看來確實是這樣。”
“會是誰?隱秘教會嗎?”
“不知道!
話剛落,一只手攬在袁天澤的脖子上,快要斷氣般的聲音傳來:“這事別怪我啊,我?guī)缀醵男r上班,沒能好好休息,我的感知能力都要下降了!
袁天澤身邊的年輕人被嚇了一跳,看清楚對方憔悴的面孔后,年輕人才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陳姐。”
對方脖子上佩戴的工作牌赫然是“陳崧”,她是當初給江歧做筆錄的人。
陳崧笑了,黑眼圈加上蒼白的臉更恐怖了,跟她工作牌上精神飽滿的年輕面孔形成鮮明的對比。
下一秒,陳崧的笑容收斂,望著血色的屏障:“養(yǎng)育墮禁物的人肯定有別的特殊手段,不然不可能瞞得住我感知a的異能。”
袁天澤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重要的是,怎么破開屏障!
陳崧對袁天澤的話感到疑惑:“破開?你瘋了嗎?破開屏障,就等于這么大的面積的毒氣會擴散,到時候,整個番舟市都要成為新的非管轄區(qū)!
“那怎么辦?江總部長現(xiàn)在在外省吧?”年輕人問。
陳崧“嘖嘖”幾聲:“新人,別老是想著江總部長,江總部長很累的……”
話轉(zhuǎn),她問袁天澤:“所以聯(lián)系江總部長了嗎?”
袁天澤面無表情:“聯(lián)系了,江總部長趕不回來。”
“啊,真的要瘋了,宋少洲昨天出差了,就剩我們該怎么辦?江總部長的女兒又失蹤了,果然,不好的事情總是一窩蜂地來的!标愥伦タ瘢袄锩娴膲櫧锟隙ǖ絘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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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溫達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陽臺,看著下方有人帶著切菜的刀又或者掃把出去,她不認為這些東西能有什么作用,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有人即便知道了,也依舊選擇去幫助她人。
姜溫達已經(jīng)麻木了,她知道幾乎所有的真相,但是無論她怎么翻騰,怎么嘗試去改變,都無法達到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
她無法逃離因果的限制,無法繞開江歧。
那些一個又一個絕望的結(jié)局都像是在警告她:你看著就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