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開口,謝辭淵卻早就料到,“你故意引本尊來,一路上又多次在她面前污蔑龍族,只是為了激怒我,你莫非是想毀了元一劍宗?”
陸少游沉默了。
果然,他那點(diǎn)計謀逃不過龍尊的眼睛。
“不錯!
“因為只有您能殺了司鳴宇!
“只有您,能讓整個元一劍宗徹底消失。”
謝辭淵神情沒什么變化,淡淡地道:“司鳴宇敢私下弄出這么些怪物,當(dāng)然得死,但是本尊同樣討厭利用本尊的人。”
陸少游苦笑一聲,“當(dāng)然,陸某會死,但請您容我多活兩天,我想親眼看著司鳴宇死!
他要那人死得比他母親那時更慘烈,更痛苦萬倍。
謝辭淵似是覺得好笑:“你憑什么覺得,本尊會真的如你所愿?”
他不關(guān)心元一劍宗的破事,大可以置之不理,直接毀了這些怪物完事。
陸少游,他的篤定到底來自哪里?
此刻,陸少游的神魂微弱,在謝辭淵的威壓下?lián)u搖欲碎。
他氣息微弱,語氣卻帶著一絲清醒的癲狂。
“因為我做了一件,您絕對不能原諒容忍的事!
“桑仙子……她是您的愛人吧?那天當(dāng)著您的面,我提過那本龍族秘經(jīng),據(jù)我所知,她已經(jīng)拿到手了!
“如果我沒說錯,那里面記載了有關(guān)靈族的事,而她,正是靈族人!
“靈族與龍族乃是時代為敵,她之后以后,還能跟您像現(xiàn)在這樣日夜相處嗎?”
聞言,謝辭淵擰起眉,漆黑的瞳孔驟然縮緊。
沒等陸少游說完,他已經(jīng)將那縷神魂生生捏碎了。
陸少游……
他的確有點(diǎn)東西。
然而他猜錯了一點(diǎn),謝辭淵所忌憚的與靈族無關(guān),而是那書里記載的……另一個秘密。
謝辭淵冷著臉,轉(zhuǎn)身向外飛去,隨著他的離去,身后的地牢全在一瞬間轟然打開,那些怪物起初是滿面茫然,不知所措,呆呆地趴在地上。
直到它們聽見一個聲音。
壓抑著怒氣,威壓深重,讓它們根本無法反抗。
“去,把這地方給本尊攪個天翻地覆,讓他們盡情熱鬧一番——”
*
幾乎是瞬息之間,謝辭淵回到了桑桃的房舍內(nèi)。
他問過了傀儡人,沒錯,就在不久前,桑桃去了一趟黑山,拿走了那本密卷。
原本他是想盡量躲著她的。
今天卻不得不飛身回來。
謝辭淵也不說不上來,心里突然特別亂,比起她生氣,他更怕回來的時候,她人不在這里。
還好。
桑桃就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
謝辭淵收斂了威壓,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去,他手里攥著一把櫻粉色的山茶花,是他在路過側(cè)峰時摘下來的,當(dāng)時沒想別的,只是覺得她看見了,應(yīng)該會笑,會喜歡,那就不再生氣了。
只要她肯笑就很好。
謝辭淵走到床邊,默默無言地凝視著她。
那一刻他心中有幾分慶幸,還好她睡著了,還好……
嘴角還沾著些糕點(diǎn)碎屑。
能睡,還能吃,那就是沒事了,還是那個熟悉的桃桃。
謝辭淵盯著她的臉,桑桃睡容嬌憨甜美,嘴唇無意識地張開一個小口,顯得毫無防備。
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男人勾起唇,嘴角帶著幾分得意,幾分惡作劇,他伸出手,沾著她嘴角的碎屑,要推進(jìn)她嘴巴里。
就在這時,桑桃猛然睜開眼,怒容滿面,眼中迸發(fā)出火焰,似乎要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
饒是謝辭淵,他也不禁怔住了。
不等他開口,桑桃先發(fā)制人,她用力抓住男人的領(lǐng)口,氣呼呼道:“你!背著我搞東搞西!你完蛋了我跟你說!我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
“整天不回家,手里那是什么?在哪里采的野花?”
謝辭淵:“……”他攥著手里的無辜山茶花,他感覺嗓子燒得慌,半天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見到桃桃這個樣子。
簡直兇死了。
謝辭淵不動聲色,將山茶花藏到身后,心里有些懊悔。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摘花。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這么早回來……
“你都知道了?”半晌,他低聲地問。
桑桃氣得臉都漲紅了,眼睛睜得滾圓,超兇超大聲:“哼!對啊,我都知道了,你完了我跟你說……”
她手上忽然用力,猛地向下一拽,咬在謝辭淵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