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桃想起來,謝辭淵他其實說過這段往事,她那時候以為他是在嚇唬她。
直到看見前情回放,桑桃的心情是震驚的。
這本書的設(shè)定也太奇怪了吧?人和龍結(jié)合既然是禁忌,那為什么沒有生.殖隔離?那什么勞什子上古之神也是奇葩,干脆別讓人生嘛!
別說謝辭淵是原罪了,明明謝辭淵那渣爹才是原罪啊。
他一個龍族,肯定知道龍族的秘密,既然不讓跟人結(jié)合,干嘛還要騙人小姑娘?
最后生了個半龍孩子,渣爹就不來了,這操作,看得桑桃相當(dāng)迷惑。
不是,你爽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呢?不知道一人一龍會生出混血來嗎?這種不是蠢就是懷,要么缺乏生物知識,要么就是擺爛不想負(fù)責(zé)。
好好的大美人,活脫脫磋磨成了一個病嬌,把好好的幼崽也帶成了病嬌。
大魔頭小時候也是挺……苦逼的。
但很奇怪,桑桃知道了這段,甚至親眼看到了,她卻沒有多畏懼謝辭淵。
她總是忍不住回想,小幼崽被關(guān)在地宮里,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就挺……不是滋味的。
有時候桑桃走過去,和他坐在一起,那地上可真涼啊,難怪大魔頭長大后那么陰沉。
謝辭淵母親的軀體漸漸消失了,飛灰一片也不剩,也不知飛去了哪里。
小謝同學(xué)又一屁股坐地上,嘶——也不怕凍了屁屁。
桑桃看不過去,她來到謝辭淵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一屁股坐他旁邊。
這個時候的謝辭淵,剛好十歲。
他有種病態(tài)的蒼白,四肢很纖細(xì),臉蛋卻是圓滾滾的,眼眸漆黑,很像是一只q彈的糯米團(tuán)子。
桑桃知道自己不能,至少不該……
可她就是沒忍住,惡向膽邊生,一只手不夠,兩只手一起上陣,捧著幼崽大魔頭的兩邊臉一頓狂揉。
她覺得,這里邊多少有點(diǎn)私人恩怨。
嘿嘿嘿,大魔頭肯定死都想不到,會在自己過去的神魂里經(jīng)歷這種事。
如果換了成年版的謝辭淵,桑桃絕對不敢上手,也就只能欺負(fù)小孩兒了,還是在他感覺不到的時候。
她一點(diǎn)也不覺得羞恥。
可能是穿到這個世界后,經(jīng)歷的生死威脅,大風(fēng)大浪經(jīng)歷得多了,桑桃已經(jīng)脫胎換骨,不是從前那個弱雞桑桃……
“你在干什么?”小謝辭淵冷不丁地開口。
他那雙黑眸分明鎖定了桑桃,氣息冰冷,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是陰郁。
不過因為臉蛋被捏著,有點(diǎn)影響說話,幼崽大魔頭表情陰森森的,一開口卻是含糊的小奶音,氣勢頓時大減。
桑桃:?
她直接呆住了,甚至還回頭看了眼身后,根本沒人!他是在跟誰說話?
謝辭淵:“就是你,我在問你,你在干什么?”
桑桃:“……”
調(diào)戲小朋友,當(dāng)場翻車,桑桃很想剁了自己爪子,她沒想到謝辭淵竟能看見自己,他才十歲而已,神魂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桑桃立馬縮回手,還無辜地舉起雙手,“你,能看見我?”
小男孩古怪地看著她,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他說:“當(dāng)然,我一直都能看見!
“……”桑桃突然慶幸,還好她之前只是看著,一句話也沒說,否則也太社死了。
“你是誰?你不是月桂宮的人。”謝辭淵問。
原來這個宮殿叫月桂宮,名字挺好聽,可想想在這里發(fā)生的事,又覺得很瘆人。
桑桃:“對,我不是這里的人!
謝辭淵想了想,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她:“那你是我父尊派來殺我的人?”
“……也不是。”桑桃悟了,原來大魔頭小時候也有被害妄想癥。
謝辭淵:“那你就是他派來殺我娘的!
桑桃:“也不是,我不殺任何人,我只是個路過的神魂!
“神魂可以殺人,神魂也能被殺死,你想死嗎?”幼崽很認(rèn)真地問她,那語氣平常的,就像在問她今天早餐想不想吃油條。
桑桃頓時寒毛都豎起來了,她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怕,更多的是生氣,好家伙,她莫名其妙被帶到這個地方,困在這里,出不去,這一段神魂碎片看得她腦闊疼,心情郁結(jié),結(jié)果又一次面對死亡威脅。
還是來自十歲的幼崽。
桑桃站起來,生氣叉腰,鼓起河豚臉,“我不想死,你這臭小鬼最好也別殺我,我告訴你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等你長大以后,你會想打死這個臭小鬼的!”
她總算明白,為什么小奶龍總是挨揍,這樣的臭小鬼真是……不揍不行。
小謝辭淵愣了一下。
從來沒人這么跟他說話,其實,也沒人會跟他說話,謝辭淵能感覺到她神魂很弱,輕易就能殺死,但是他根本不想這么做。
隱約有種感覺,如果他傷害了她,自己以后真的會后悔。
桑桃發(fā)現(xiàn)危機(jī)解除,她又坐回小鬼身邊,還幫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凈。
這時候,小謝同學(xué)倒是很乖,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桑桃,“我剛殺了我娘,你不害怕我嗎?”
桑桃:“誰說是你殺的?我沒看見!
幼崽沉默了會兒,像在問她,又像是自言自語:“不是我,那是誰呢?”
桑桃聳了聳肩,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