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僵在原地,越想越后悔。
但凡他剛剛沒有那么迫切的湊到千潼身邊,事情或許就有轉(zhuǎn)機,
他大可以做出一副不愿的表情,裝出“被脅迫”的樣子半推半就的跟千潼一同沐浴。
又或許,他可以主動一點,將所謂的人設(shè)拋到一邊,直接跟上去。維持人設(shè)完全不能和這件事相提并論!
可現(xiàn)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牧秋看著空房,心在滴血……
而另一邊的千潼在沐浴后,美美的修煉了一晚。
第二天就又拿出了話本,準(zhǔn)備繼續(xù)研究,甚至拿出小本本,做起了筆記。
然后在牧秋身上繼續(xù)實踐。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
千潼一直霸道的讓牧秋陪她做各種事情,努力將話本中學(xué)到的東西都實踐一遍,給牧秋一段新的感情。
千潼對實踐的結(jié)果還是滿意的。
她能明顯感覺到牧秋的變化,原本因為白蘭大婚而傷心欲絕的牧秋,成日里為了她的事情奔波,再也沒有露出傷春悲秋的表情。
就憑這一點。
千潼就覺得話本真的有用。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這幾天她經(jīng)?吹侥燎锩虼诫[忍的表情,像是在克制什么。
但當(dāng)牧秋對上她的視線后,又瞬間露出干凈純和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異樣。
她一直都沒想明白這是為什么,但這和牧秋不再為白蘭傷心的重大進展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千潼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也就沒有看到牧秋因為和千潼相處,一日比一日更辛苦難耐的隱忍。
這日,千潼又拿出了話本,準(zhǔn)備繼續(xù)研究。她發(fā)現(xiàn)這話本不但有用還十分的有趣,這讓她看話本的興趣空前高漲。
只是,她剛打開話本,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耸煜さ穆曇簟?br />
“仙君來這里做什么?”這是牧秋的聲音。
“我找千潼!狈寤氐。
千潼起身走到窗邊,就看到伏隋和牧秋兩個人在院中相對而站。
牧秋端著一盤為她準(zhǔn)備的碧玉果,擋在伏隋面前,嘴唇緊抿。
伏隋見此不由皺起眉頭。
沉穩(wěn)的聲音中有些不耐。
“我找千潼有要事,麻煩讓路。”
牧秋沒有退讓,看著這被所有人尊敬的伏隋仙君,反倒開口質(zhì)問。
“仙君來這里拜訪仙子自然是可以的,可仙君不打招呼便闖進院子,未免有些失禮!
一想到在之前他不能靠近千潼的日子里,伏隋卻能輕而易舉的進院子和千潼見面,他就忍不住心口發(fā)酸。
尤其面前這人曾經(jīng)還是千潼的未婚夫,這讓他內(nèi)心的嫉妒瘋狂到失控。
伏隋聽此眉頭皺的更緊。
這個他從未放到眼中的小弟子,竟然敢這樣對他說話,他想要開口斥責(zé),但念及眼前這人是千潼的道侶,只能壓下所有的不滿。
只是再開口時,心中除了不耐,還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感。
“我和千潼自幼相識,她院中所有的禁制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打招呼便進出她的院子更是常有的事!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哪里算得上失禮?”
伏隋說完便緊緊的盯著牧秋,示意他可以讓開了。
可牧秋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完全沒有讓開的打算。
他就是不想讓伏隋單獨見千潼。
伏隋見此,所有的耐心都沒了,他不想再和牧秋繼續(xù)耗下去。
便伸出了手,想要將這個不識好歹攔著他的小弟子扔到一旁。
就在這時,千潼走了出來。
看著伏隋清冷的開口。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伏隋剛準(zhǔn)備開口。
牧秋三兩步便到了千潼身旁,搶在伏隋前面開口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仙君就突然氣勢洶洶的闖進來,一副想要打人的模樣,看上去非常可怕。”
“仙子還是離他遠(yuǎn)一點比較好!
突然被扣了一口鍋的伏隋:??
他有這么兇殘嗎?
伏隋咬緊牙根,冷冷的睨了牧秋一眼,剛準(zhǔn)備反駁,就聽到千潼開口。
“牧秋你先去一旁,我和仙君有事相商。”
牧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像是沒想到千潼會這樣說。
原本亮晶晶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看上去非常失落,但他還是堅強的答應(yīng)。
“好……”
“我去將碧玉果再洗一遍!
聽到碧玉果,千潼的眼睛閃了下,但還是沒說阻止的話,眼睜睜看著牧秋走遠(yuǎn)。
一旁的伏隋見此,心情極好。
他就說沒人能取代他在千潼心中的位置,那個小弟子憑著千潼道侶的身份就想對他作威作福,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看著千潼,說出了此次的來意。
“修真界的邊緣出現(xiàn)了極細(xì)的魔氣,黑死林的魔物們在最近也頻繁的發(fā)生暴動,似乎是被鎮(zhèn)壓的魔族出了問題!
“而過幾天就要舉行宗門交流大會,屆時各個宗門都會派人前來,容不得半點損失。”
“我們必須在宗門交流大會開始前,解決這個問題!
伏隋說完便準(zhǔn)備御劍前往,看著千潼沒有動作,還催促道。
“我們快點出發(fā)吧!
完全沒有想到千潼會不會拒絕。
于是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一幕。
伏隋已經(jīng)御劍升到半空,而千潼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清冷的看向空中。
好像放風(fēng)箏一般。
只是這個人形風(fēng)箏會說話。
“時間緊迫,我們要快點出發(fā)!
伏隋見千潼還站在原地,忍不住又說了句。
千潼卻冷冷的開口拒絕。
“我并沒有去黑死林的打算!
伏隋腳下的劍突然一晃,身子有些不穩(wěn),險些從空中墜落,但他卻顧不得此時的狼狽。
急忙從空中下來,不解地問道。
“為什么?”
他之前外出做任務(wù)時,經(jīng)常叫上千潼一起,千潼從未拒絕過,為什么這一次卻突然拒絕他?
千潼沒有猶豫,直接開口道。
“我曾和你說過,我和你之間再無瓜葛,之前所有情分也用青霜靈花還清了,我不欠你任何東西!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愿意陪你去黑死林冒險?”
伏隋抿了下唇,心中再次升起莫名的煩躁感,但他卻沒有開口反駁。
因為千潼說的都是對的。
壓下心中莫名的錯亂感,下意識開口解釋。
“魔族之事關(guān)系整個修真界……”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伏隋從未聽過千潼說如此冷漠的話,直接愣住了,就聽千潼繼續(xù)道。
“論地位,你是玄天宗的宗主,整個修真界的伏隋仙君,接受各個門派的供奉,解決修真界危機理所當(dāng)然!
“論修為,你的修為比我高了整整一階,你解決不了的危險,我即便去也不可能解決!
“于情于理,我都沒有去的理由!
伏隋的喉頭突然哽住。
他沒想到千潼會如此冷漠撇清他們間的關(guān)系。
心中震驚不已,卻還忍不住開口。
“那你剛剛為什么讓牧秋離開?”
特意將牧秋趕走,給他們留出單獨說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