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這群地痞和別地方的地痞一樣,也沒什么膽大包天。無非是津曉月運(yùn)氣好,跑到深山老林之后,有花仙谷金春照照顧,這回又有別天傷在這頭幫忙罷了。
這頭酒過三巡,“暈老爺”傳差人們升得大堂,縣太爺要親自審案了!這事在這個小鎮(zhèn)可是不多見,因?yàn)榍拔臅f過,一般沒人來縣衙擊鼓鳴冤,因?yàn)閷彴笗r間太長,縣太爺腦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稍微一動腦子,就成了漿糊了!指望縣太爺能斷案,還不如找地保們了事呢!
這頭衙門一響登聞鼓,兩旁邊衙役拍班肅立高呼:“威武~”縣太爺手中驚堂木一拍大喝道:“來人!帶人犯!”
這頭差人們拉著繩子,拉拉扯扯的帶過來一波人,一個個手上都互相捆著繩子。當(dāng)然了,這次是見縣太爺,不能說跟捆豬似得那么捆了,而是一個人帶著一根繩子,然后分開捆的!
這頭這群無賴上得大堂的時候,走著走嘴里還嘟囔著:“馬頭!怎么回事。坎痪褪切〈蛐◆[嗎?之前也不是沒干過,這次怎么了?還送到大堂去了?又不是沒孝順你!怎么了?哥幾個給少了?這么難為哥幾個?”
這無賴嘴里嘟囔的“馬頭”,不是別人,就是這縣衙里的差人,是個老油條了!因?yàn)樵谘瞄T口工作的時間長,在這群差人里面算是個頭,至于姓氏,的確姓“馬”名字叫做“鐘”,名字雖然叫做馬鐘,但是為人一點(diǎn)不忠誠!干什么事情總想撈點(diǎn)油水,老爺吩咐說府里缺什么東西,讓他買點(diǎn)回來,轉(zhuǎn)手他就吃回扣。下面這群無賴給他送禮,因?yàn)椴皇且粌蓚無賴,要是那個無賴送的少了,這頭想方設(shè)法的將這個送禮送少的無賴,關(guān)進(jìn)大牢!要是有人擊鼓鳴冤,他這頭不但不稟報老爺,還當(dāng)和事老,其實(shí)是“兩家通吃”,不但拿原告的錢財不辦事,同時拿著被告的錢也不辦事,最后看著兩家誰出錢多,到時候他“評理”的時候向著誰說話!總之,這個馬鐘是一個為人欺上瞞下,算不上什么好人的玩野!
因?yàn)楣艜r候有一句話叫做:“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倍庨g最有名的小鬼,有這么四位“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倍@位馬鐘正好帶個“馬”字,而且還的確是縣衙里難纏的“小鬼”。所以,大家都叫他“馬頭”!他以為別人這么叫他,是因?yàn)樽约涸诳h衙差人中,算是個“頭”,說了算!其實(shí)大家只不過是背地里罵他“如同陰間里的小鬼牛頭馬面加起來一般”所以稱之為“馬頭”,就是牛頭加馬面一般的惡鬼!
馬鐘一聽,趕忙當(dāng)做沒聽到,因?yàn)檫@頭不止說關(guān)有“暈老爺”一位,還有別天傷和太樂安霖呢!這倆主要是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老爺一生氣再遷怒到自己!別的倒是不怕,若是真給自己革了職,不出三天,這群無賴能給自己家門檻踏破了!自己被革職之后恐怕都回不去家,半路就能被人打死!
這么琢磨這,手里的繩子用力一扯,大聲呵斥道:“都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別嘴里沒個把門的!該說的不該說的瞎說!趕緊走!”說著不由分說,快步往前拉著繩子走!
這頭用力一扯,那頭無賴們自然吃痛!不敢言語。
到了大堂,這第一波十多個人跪成三排。因?yàn)楸旧矶嗳说幕旎旒瘓F(tuán),若是都叫上堂來,這小縣衙裝不下,因?yàn)橹耙舱f過,朝廷不給批銀子,這縣衙是自給自足,所以有些地方是能省就省,因此只能分批的審問。
這頭無賴們一個個跪在大堂之下,“暈老爺”看了看堂底下這些人,感覺似曾相識,當(dāng)初審問別天傷的時候,貌似也是這樣跪著的。于是“暈老爺”四處看了看縣衙外圍過來看熱鬧的百姓。確定這些百姓都是鎮(zhèn)里的熟人,沒有像燕大昭那種外鄉(xiāng)人后,“暈老爺”一安心,左右看了看別天傷和太樂安霖,手中的驚堂木高高拿起,重重落下!
“啪”的一聲震響,老爺一掃官袍,對著下面的地痞無賴們問道:“招吧!”
這里說一句題外話,老爺手里拿著的叫做驚堂木,也叫做醒木,主要是用來威懾堂底下犯人的作用。而且有意思的是,這醒木雖然四四方方的一塊,但是到了不同的行業(yè)之中,也有不同的名字,皇上的那一塊叫做“龍膽”,娘娘有一塊叫做“鳳霞”,文官有一塊叫做“驚堂”,武將有一塊叫做“虎威”,和尚有一塊叫做“戒規(guī)”,老道有一塊叫做“鎮(zhèn)壇”,藥鋪郎中手里有一塊,叫做“壓方”?傊饔懈鞯挠锰帲饔懈鞯姆Q呼,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知識。
一句話給混混們都問愣住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招什么?咱們是聚在一起準(zhǔn)備嚇唬嚇唬那個鏢隊,然后訛點(diǎn)錢,并非說真想斗毆。而且即便是真想斗毆,那么雙方也沒交手不是?雙方連動手都沒動手的,讓我們招什么?”
可是轉(zhuǎn)念又一想“也對!這縣太爺不是常人,就是一只“蝦么海,大暈頭”沒人知道這縣太爺想什么,就縣太爺那腦子,一年也就春節(jié)的時候能清醒點(diǎn),還得說是貼對聯(lián)的那天。因?yàn)橘N對聯(lián)是需要漿糊的,“暈老爺”腦子里全是“漿糊。”剩下其他時間,這老爺也看不出來是要做什么?莫非今天那根筋碰錯了?”
就在這群無賴一個個私底下琢磨的時候,他們都留個心眼,一個個都默不作聲,這功夫都知道,誰出聲誰倒霉!縣太爺就等著堂底下有人接茬呢!所以一個個都低著頭,不說話!
“暈老爺”本心思在別天傷面前露露自己的官威,但是堂底下半天沒有人搭茬。于是趴在公案桌上,伸長脖子一看,這些無賴們一個個都低著頭不吱聲!暈老爺本心思顯示一下自己的官威,那心思堂底下連個接茬的都沒有,于是一生氣,拿起驚堂木使勁一排:“嗯~不招?來人!全都拉下去重大二十!”
兩旁邊拿著水火無情棍的差人們一聽,自然照做,一群差人拉著這群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無賴們往后去!不一會,別天傷在大堂之中,都能聽到這群無賴的慘叫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