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樂安霖這塊玉佩是隨身攜帶,上面雕刻的不是別的,乃是一只五爪金龍!
其實讓縣太爺看,也無非是告訴縣太爺,我這是和皇上沾親戚,這頭即便是明闖公堂,你要想把這事弄大,最后也沒你什么好果子吃!
太樂安霖是這么心思的,可惜碰到的這位縣官太暈乎,這位“暈老爺”低頭看了半天玉佩,迷迷糊糊的說道:“這玉佩成色好啊!這是四爪蟒吧!我見過有富貴人家穿蟒袍的,跟五爪金龍可像了!”
得!這位“暈老爺”不但說腦子暈乎乎的,眼睛還不好使,太樂安霖一泄氣,一回手將玉佩放入懷中,正準(zhǔn)備說什么呢,身后就離很遠(yuǎn)就聽到一個人高聲喊道:“怎么了!我那兄弟因為什么給綁走了!”
接著就聽到衙門外,由遠(yuǎn)至近的咚咚聲,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走路都能踩出聲音來,緊接著一個大黑影就走到了衙門口。這個衙門口不是那種三法司的衙門,氣派的六扇門,六扇門,左青龍,右白虎。左邊的青龍門常年開著,進出的衙役差人都走這扇門,右邊的白虎門只有說是判殺頭了,或者說死刑了,這扇門才開,因為從古至今,白虎都是兇星,而死人晦氣,用白虎星鎮(zhèn)壓,然后送入虎口能祛除晦氣!而我們常聽的一句話“六扇門里好修行”其實說的就是衙門中差人,例如說打板子,這些差人們要是真想打死人,照著腰部幾棒子就能給一個人打殘了,不到十棒子能給一個人打死!但要說不想打傷你,像之前熊猛受刑的時候,壓根沒挨上,這些差人也能做到。所以輕了重了,都看這行刑的人想法。
而這小鎮(zhèn)朝廷常年沒有撥款,是就簡簡單單的一扇門都用了多少年了,更別提講究的六扇門了,這還是多年前衙門里有一個會木匠活的差人給做的,雖然不怎么好看,倒也是對著開的。而既然自己人做一扇門,那就想怎么設(shè)計就怎么設(shè)計了,后來大家一琢磨,不如做的大一些,因為進出衙門都得走這扇門,所以最后做的時候,這扇門比一些富貴人家府邸大門都要大要寬。
但是這大黑影一進來,直接給這衙門口給堵死了!本來四個人一起進都不嫌擠的衙門,這大胖子自己進來的時候,都得縮縮肚子才能進來!
這人不用多說,和別天傷幾人一路走過來的鏢師“車千斤”!因為之前幾人是兵分兩路的,一波是燕大昭幾人跟著別天傷還有衙役們?nèi)ス俑,另一波是車千斤帶著鏢隊找到一個落腳之處,因為自己主要的目的是押鏢,不能說所有人都跟著去,壓的鏢不要了!
所以這頭車千斤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大屋,又將壓的鏢全搬到大屋之中,留下了五六個人看鏢,因為已經(jīng)到了小鎮(zhèn)了,不存在出現(xiàn)明搶的事情,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看鏢。
至于鏢隊的其他人,車千斤向客棧老板一打聽縣衙的位置,帶著這些人就沖向了縣衙!因為之前聽差人描述,車千斤感覺這縣太爺不太穩(wěn)妥,自己這一大幫人過去算是給壓壓陣!嚇唬嚇唬這些差人衙役也好,最起碼不至于讓縣衙里的人隨意收拾別天傷。
車千斤這么琢磨著,一邊走一邊吩咐手底下人,都面帶怒色,做出能讓對方害怕的表情是最好的。所以一到縣衙門口,車千斤拿著自己這對“陰陽雙月锨”滿臉怒色的走了進來!
大家別忘了,車千斤又高又胖的主,一個大光頭,一臉怒色的時候,頭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再加上他進來以后手中的“陰陽雙月锨”也就自然的雙臂打開的支在兩側(cè),這樣一眼車千斤又大了一圈一樣!車千斤走到躺著衙役旁邊時,衙役就感覺看到一座移動的小山?jīng)_自己撲過來一樣,眼睛一閉暈過去了......。
緊接著車千斤帶著的小廝們也都從車千斤身后走了出來,因為車千斤是這群人的首領(lǐng),不能說走首領(lǐng)前面去,而且就車千斤的身形,想要從他身旁擠過去也挺費勁!
這頭縣太爺“暈老爺”一抬頭看見從衙門口走進來的車千斤與眾小廝,一嘆氣再一搖頭,雙手將頭頂上的烏紗帽拿了下來,并放到太樂安霖手中,嘴里還對身邊幾個沒挨揍的衙役們說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這是他們的緩兵之計吧!剛才我脫官服的時候,你們還不讓,這回幫手來了!挨頓打不還是得把官袍脫了!來來來!你們把兵服也脫了吧!給這群人送去,還能少挨頓打!”
于是聽了老爺?shù)脑,不管是在地上躺著的這群衙役,還是陪在老爺身邊沒挨揍的衙役,都開始脫身上的兵服了,一個個把大帽一摘,青衣一脫,有的脫的速度快的,已經(jīng)開始脫靴子了!要知道縣太爺一只靴子脫下來都開始辣眼睛了,這要是一群衙役都把鞋脫了......太樂安霖是不敢想象這畫面了!
這可給太樂安霖惡心壞了,你要說一群大姑娘小媳婦脫衣服,自己或許還可能看看,但一群大老爺們當(dāng)著你們脫衣服,太樂安霖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嘴笨,已經(jīng)解釋不明白了!于是一扭頭看見地上坐著愣神的別天傷,喊道:“都別脫了!你給我解釋去!”
這功夫燕大昭和田北光正詢問別天傷呢,太樂安霖一喊,別天傷也知道又有事上身了,趕忙站起來跟縣太爺“暈老爺”開始解釋起來了!
“縣太爺你別誤會,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兄弟,我們今天路過貴寶地,剛到鎮(zhèn)子口,我就被這些縣衙的差人綁了起來,他們怕我出事也就跟過來了。本心思到了公堂有理說理就是了,那心思老爺您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行刑打板子,我這些兄弟性格魯莽,看我要行刑挨揍,自然要出手救我。這才引來了之后這些事,他們并非要搶占公堂,也并非是想要替代你成為縣官,他們只是想不讓我挨這頓打罷了!”
別天傷這頭不說感動那是缺良心,這是縣衙,即便是再小的縣衙也是朝廷承認(rèn)的!自己這些兄弟為了自己不挨這頓打,直接擅闖大堂劫人!說小了是謀害朝廷命官,說大了你這是要造反!但不管那個都是要掉腦袋的事!而自己這群剛認(rèn)識不到兩月的朋友,居然能做到如此,別天傷之前對二人的偏見瞬間煙消云散,心里是滿滿的感恩!
既然他們救下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忘恩負(fù)義,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安撫好這位嚇壞了的縣太爺,想辦法給他忽悠“明白了”,不把這事鬧大了才最要緊!只要是能把這縣太爺哄好,最后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才算“天亮”!別天傷拿腦子干點正事費勁,但是忽悠人還是很輕松的,再加上這一天迷迷糊糊的“暈老爺”,別天傷很有信心!
這頭“暈老爺”一聽,即將脫下的朝靴,也就是官靴提了上去,又示意周圍的衙役們別脫靴子了。(而太樂安霖這頭也算是松了好幾口氣。┙又f道:“你早說嘛!要是你有這么多有本事的朋友兄弟,我怎么敢給你綁過來!來人!去給壯士們沏茶!”
這縣太爺“暈老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之前別天傷想解釋都算是頂撞他,這頭太樂安霖幾人上去給他手底下衙役一頓揍之后,反而給人沏茶去了!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這頭該收拾的收拾,“暈老爺”又將別天傷幾人請到了后院說話,因為縣衙大堂不是說話的地方,不過車千斤沒來,而是領(lǐng)著小弟回到了客棧。至于原因嘛,后院的門庭太窄,自己擠不進去,索性也就不擠了!告訴田北光自己在那里租了一個客棧之后,也就帶著這些鏢隊的小廝們先回到了客棧。
而這頭到了后院的客廳之中,沏好茶,倒好水,縣太爺“暈老爺”將自己每晚被鬼騷擾的事情說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個月前自己縣衙也沒發(fā)生什么案子,自己之前很久也沒判錯過案了!可就在那天當(dāng)晚,自己正常在床上睡覺,身邊是自己的接發(fā)妻子,他背對著妻子睡的。迷迷糊糊就有一個人影,身穿白衣站在自己的床邊。當(dāng)時一下困意就嚇醒了!但是渾身就是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就眼珠子能動以外,呼吸能呼吸,剩下全身連根手指都動不了!這鬼影也不說話,就這么站在自己床邊一動不動,兩人能堅持到天明時分,等這頭公雞一打鳴,那頭鬼也沒了,“暈老爺”的身體也能動了!”
醒來之后,跟自己的妻子說,妻子說:“這可能就是做夢,或者說“鬼壓床”了,別太在意。說不定今天晚上(指第二天)你就能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