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是蔚藍(lán)的海色,鼻子小巧挺翹,小顆雀斑落在鼻梁附近,小臉上還有著這種八九歲小男孩特有的嬰兒肥,顯得英俊又可愛。
他嗚咽一聲,一顆晶瑩的淚珠掛在他的眼角,咬了咬殷紅的唇瓣,委屈巴巴地哭訴道:“姐姐,我好疼啊。”
“啊,不哭不哭!
阮卿心疼得已經(jīng)掏出手帕準(zhǔn)備給他擦淚。
小男孩癟了癟嘴,抓住了阮卿伸向他的手。
下一秒,他將臉蛋鴕鳥一樣埋入少女小巧的手掌中。
小男孩貪婪地吸了她手腕上淡淡的清香。
半響,他昂起頭,和他無辜的眼神不同,小男孩的嘴角彎起的弧度惡劣又詭異:“所以,姐姐——”
“我可以吸你一口血嗎?”
還沒有等阮卿說話,小男孩就被莉可直接殘暴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為什么說殘暴呢,因為莉可提著小男孩的衣領(lǐng)幾乎還懸空著轉(zhuǎn)了一圈,才吧嗒一聲埋蘿卜一樣把他栽到地上。
“唐德·尤里,你少給我耍什么花招!
莉可的語氣兇狠,和之前甜美的少女判若兩人。
“你他媽又沒有摔著額頭,哦,他媽的你手都放錯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看你是把腦子摔壞了吧?”
在罵人詞匯這一點上,不論變化多少個世界,其精髓都是相通的啊。
阮卿感嘆著。
“哎呀!
尤里理了理頭發(fā),語調(diào)像是在優(yōu)美的吟游詩人。
“身為一位高貴的光精靈,特別是作為光精靈王長子的未婚妻,你的言語怎能如此粗俗不堪呢?”
“不像你旁邊的這位姐姐——”
尤里的語氣一變,他憑空變出一朵銀白色的薔薇花,優(yōu)雅地向阮卿行了一個禮,宛如一個小大人。
“高貴又美麗!
他抬起頭,嘴角掛著的笑容在灌木叢投下的陰影中顯得陰森森的。
小男孩明明是在笑,卻露出了哭一樣絕望的表情。
“你愿意讓我賜予你初擁嗎?”
吸血鬼露出了自己尖尖的獠牙。
莉可呵呵干笑了幾聲,直接踢皮球一樣把尤里踢了出去。
“死小鬼,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
應(yīng)該捏著圣潔高冷人設(shè)的光精靈族少女罵罵咧咧道。
“這樣真的沒事嗎?”
小男孩在空中變成一個小黑點,作為小白花本花的西爾弗小姐擔(dān)憂地問道
“血族就是這個德行,看起來弱唧唧的,其實皮糙肉厚,不僅臉皮厚,還特別耐、艸!
最后兩個字莉可幾乎是從牙縫里面擠出來的。
“你別看他這么小,實際上都活了一千歲了!
莉可拍了拍手,這才想起來她旁邊站著的是個真正弱不禁風(fēng)的小可憐。
她趕忙仔仔細(xì)細(xì)將阮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定阮卿身上沒有多出來兩個尖牙口之后,才放下心來。
“蘭斯學(xué)院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多了去了,你千萬不要可憐他們!
“算了,教學(xué)樓我們也逛得差不多了,先回去整理你的課表,到時候直接在傳訊器上登記好,過幾天你就可以上課了!
弱不禁風(fēng)的阮卿乖巧地點了點頭。
莉可說的話果然沒錯,等她們相攜著回到家的時候,尤里正蹲在阮卿家的門口。
“姐姐,你家養(yǎng)的狗好兇!
尤里抹了一把淚,控訴道。
狗?
阮卿和莉可疑惑地對視一眼。
尤里晃悠悠地直起身子,伸著手臂一步一步地?fù)溥M(jìn)阮卿懷里,一只手騰出來指著站在一旁端著銀質(zhì)托盤的佩德。
“就是他!”
尤里看著佩德的目光帶著深深的警惕。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讓吸血鬼恐懼的氣息。
佩德無視了縮在少女懷里還沖他張牙舞爪做鬼臉的熊孩子。
他不緊不慢地走過花園,俯身將托盤遞到阮卿面前。
“小姐,奶茶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煮好了。”
托盤上放著一盞燙金花邊的瓷壺,旁邊兩個白瓷杯裝滿了熱氣騰騰的奶茶。
一瞬間,牛奶的醇香混雜著茶葉的清香盈滿了阮卿的鼻腔。
尤里也悄悄咽了下口水。
對著少女冷白色的手腕。
阮卿不動聲色地把準(zhǔn)備試圖在她手腕上咬一口的尤里的腦袋搬了過來:“你要一起嗎?”
尤里立馬收起作案未遂的獠牙,背著手,若無其事地睜著濕漉漉的藍(lán)眼睛夸贊道:“姐姐,你的手好白呀。”
“一起喝奶茶嗎?”
“奶茶是什么?”
“比血液更好喝的東西!
“卿卿!”莉可急了:“血族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阮卿捏了捏正太軟乎乎的臉頰,用一種圣母瑪利亞的口吻說出了108個世界的女主們最愛說的話。
“蘭斯學(xué)院的大家不應(yīng)該友好相處嗎,我相信血族和人族也可以!
“血族和人族的恩怨是時候了解了,就讓我來搭建血族和人族友誼的橋梁吧!”
莉可:?
蘭斯學(xué)院上演的可不是愛與和平的晨間劇。
“你覺得呢?尤里!
阮卿轉(zhuǎn)過頭。
小正太把毛茸茸的腦袋從阮卿懷里面探了出來。
他嗅了嗅空氣中奶茶的甜香,遲疑了一下,再看了看少女的光潔修長的脖子,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如果能獲得一個如此讓他滿意的血奴,身為親王繼承人的他屈尊降貴一下又何妨呢?
尤里并不覺得自己會栽在一個人類手中。
……
尤里咕嚕咕嚕又灌下一杯奶茶,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將杯子推到阮卿面前。
小男孩的嘴角沾著一點奶漬,他撐著板凳乖乖坐好,桌子下的雙腿一晃一晃地,等著新一輪的投喂。
作為血族正統(tǒng)的親王繼承人,尤里從小到大吸食的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的健康血液。
面包烤肉這些在血族的長老們眼中作為不健康食物的代表,絕不會出現(xiàn)在尤里的餐桌上的。
莉可一把將杯子從尤里手里奪過來,話里帶刺地譏諷道:“你是水桶嗎?”
她都還沒喝完幾杯呢,全進(jìn)這個熊孩子的肚子里面了。
尤里沖她做了個鬼臉。
阮卿慢悠悠地將他面前的奶茶斟滿,順手薅了一把小正太軟唧唧的頭發(fā)。
小男孩原本絲滑得一批的黑發(fā)被阮卿薅成了雞窩頭。
“沒事,還有呢。”
“姐姐,你一個人族,不害怕我嗎?”
尤里歪了歪腦袋。
他的精神控制類法術(shù)為什么今日無一例外都失效了?
這可真是個稀罕事。
阮卿雙手撐著腮幫子微笑,反問:“蘭斯學(xué)院里的大家都很強嗎?”
莉可心滿意足地喝著奶茶接話道:“那當(dāng)然,能進(jìn)學(xué)院的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
原來如此。
阮卿點點頭,從善如流地接話道:“嗯……或許為了西爾弗家族,我應(yīng)該變得更強!”
西爾弗家族?
尤里喝奶茶的動作一頓,不敢置信地豎起耳朵。
他沒聽錯吧。
作為血族的繼承人,尤里當(dāng)然能第一時間掌握艾威城的各種動向,他立馬聯(lián)想到了學(xué)院內(nèi)有關(guān)這個新生的流言,忍不住追問道:“所以……姐姐你就是西爾弗家族的后人?”
“啊,對不起——。”
阮卿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這身份究竟有多招搖,只得尷尬地笑了笑:“好像是這樣的!
尤里:?
什么叫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