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俊臉又湊近了幾分,“那把我當心上人如何?”
林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掌撐到他額頭上把他推遠了去,“不如何�!�
衛(wèi)玥笑了起來,笑得過于好看了,倒像是蠱惑人心的狐妖,“跟傳聞不一樣啊,不是紈绔嗎?要同我玩玩嗎?”
林泓擠出一個假笑,“不玩。”
顧云樹在后面伸手拉住了衛(wèi)玥的臂彎,“別逗他了,沒有斷袖之癖,就是來陪我的。我們這么久不見了,你不想我嗎?”
衛(wèi)玥轉(zhuǎn)身看向他,“挺想,看你這次帶了個有趣的人來就想逗一逗。”
衛(wèi)玥湊近了顧云樹,修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衛(wèi)玥唇邊帶笑,側(cè)頭吻了上去。
水聲纏綿。
林泓看著接吻的兩人。
腦子里“嗡”得一聲。
想到的全是自己在客棧里醉酒后拽著萬古川領(lǐng)子的模糊片段。
林泓“唰”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fā),推門就走了。
顧云樹一驚,推開了衛(wèi)玥,“林清泉?”
他起身追了出去。
林泓已經(jīng)大步走到門口了。
顧云樹在后面一把拉住他,有些難過道:“對不起,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
“啊不是,不是因為你,”林泓回頭看向他,“我只是……喝醉了�!�
他莫名想逃走。
白皙的臉上因為酒精而帶上紅暈,連鼻尖和眼眶也帶著薄紅。
顧云樹看著他,心頭一跳,“我跟你一起走。”
林泓攔著他,“走什么走?你玩你的啊,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顧云樹看著他消失在夜色里。
衛(wèi)玥朝下看了一眼,隨意地靠在雕欄上,“顧公子注定要傷心了。”
*
林泓睡了一覺起來還有些暈乎。
昨晚的夢支離破碎,不知道思緒亂飛想了些什么東西,心頭莫名有些緊。
林逐年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吃飯!”
“…………”林泓端著碗趕緊刨了一大口,還眼巴巴望著對面的杜琇,頗有向娘告狀之意。
“多大個人了,你還打他�!倍努L夾了一筷子林逐年最討厭的韭黃在他碗里。
林逐年:“……”
林泓揉了揉鼻子,問林逐年:“爹,你知道軍隊南下到哪了嗎?”
“問這個做什么?你不是向來不關(guān)心政事嗎?”林逐年扔了個雞腿在他碗里。
“這不是政事啊,這是軍事�!绷帚曜硬暹M那個雞腿里。
“政治和軍事向來不分家�!绷种鹉臧蚜硪粋€雞腿夾給了杜琇,“你從前連軍事也不過問的�!�
“唔……就聊聊嘛�!绷帚鹂曜�,咬了一口雞腿。
“最近盤查都很緊,各處都有軍隊的駐扎點,看你說的哪一支�!绷种鹉甑�。
林泓想了想,“最厲害的那一支?”
“今天聽說在江南往東的郢城�!�
“那我再去江南玩幾天�!绷帚央u腿骨頭放在桌子上。
畢竟哄人的時候是說了要去的。
“什么情況還不知道,你四處跑什么?”林逐年把自己碗里的韭黃悄悄扔進了林泓碗里。
林泓:“…………”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世說新語容止》
第059章 軍營探訪天駟雪崩
平陽城里依舊熱鬧非凡,彩衣往來,揮袖如云,叫賣聲和交談聲此起彼伏。
林泓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看向跟在自己身后兩個帶劍的人陷入了沉思。
前段時間有南蠻人混入,平陽城的人還是和抵抗北狄時候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為所動。
邊塞太遠,帝都的人太理所當然,再加上軍方打贏打輸也都低調(diào)得很,街上鮮有人高談這事,都還在為柴米油鹽精打細算,為家庭瑣事打打鬧鬧。
不問政事,林泓首當其沖,他的記憶也就停留在震遠大將軍出征,他甚至不知道大將軍的名姓。
如此這些,也導致了他不認識什么鐵馬大將軍,鬧了些烏龍。
他現(xiàn)在才算是有意去過問了這些事。
據(jù)說昨日有幾個南蠻細作被抓住了,可惜軍方撬不開他們的嘴,也不知道大徵朝的版圖上還有沒有他們的人、交界處又是怎樣的云譎波詭。
在這樣不明的情況下,他要去江南,軟磨硬泡,他爹是放行了,可是給他派了兩個人護著,說是什么武林高手。
林泓打量著這兩人,心想要是真有什么,這兩個人恐怕是抵不住吧。
而且他也想順路去長嬴鏢局的江南分局看看,帶他爹的人那是萬萬不可的。
“想帶些林鹿記的點心和朝九堂的鹵肉路上吃�!绷帚鼘λ麄兊馈�
一個人拱手道:“公子,我們在城北,林鹿記在城南,朝九堂在城東,恐怕會耽誤行程�!�
“那又如何?”林泓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大金錠,“分頭去買吧,買剩的錢就歸你們了,我在這等你們。”
點心和鹵肉花不了多少,這買賣太合算了。
兩個人連聲答應著走遠了。
林泓甩著手上的木把件也走了。
屋脊上掠過幾個人影跟上他,悄無聲息落地,隱進了周圍的人群中。
這種時候還是得自己手下才靠譜。
*
萬古川醒來時,還坐在軍營幕后的獨凳上。
在寺廟里的時候,精神養(yǎng)好了,一回來就覺得靈魂和身體不相稱了,身體的沉重感過于明顯了。
好在腦子清醒,在士兵掀開幕布,往他面前放下堆疊的情報時,還能忍。
輾轉(zhuǎn)又是幾日,捉住了七個南蠻細作,溜得還挺遠,快要觸及江南的壁壘了。
捉是捉住了,各種拷問、心理戰(zhàn)術(shù)都用上了,可惜他們訓練有素,什么都不說。
目前,尚且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更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一路問責下去,抓了幾個貪財?shù)氖亻T士兵,才知道混進商隊里放進來的南蠻十有三人,尚有六人在逃。
江南的守衛(wèi)與防護瞬間加強,崎嶺群山以北的大網(wǎng)瞬間收束,南蠻要繼續(xù)北上是不太可能了。
另一方面,德明帝的使者尚在南蠻談判,寄回來了些東西。
這日,萬古川正在軍帳里看著近些時候整理出來的情報。
他一目十行,手指扣著桌子,分析局勢。
眉頭越皺越緊,這局勢不太可人。
“報!將軍!有人求見!”一個士兵在軍帳外喊道。
“不見,張副將處理�!比f古川伸手翻了一頁書。
“他好像說他姓林。”士兵繼續(xù)道。
萬古川合上了書,“人在哪?”
士兵:“……”
秋意正濃,南方連秋風都是溫柔的。
萬古川看到那個修長的背影坐在那里,伸長了腿,晃著腳,焦慮掃了一半。
一步步走去,心頭的高興要壓得多賣力才不會溢出來。
萬古川垂眸看向他,嘴角的笑意壓不住,“來做什么?”
林泓仰頭看向他,竟是晃了一下神,回神才笑道:“不是答應了來看你嗎?”
“南方正危險,你不在平陽城待著�!比f古川道。
“都進軍營了還怕什么?”林泓揚眉,“怎么?不歡迎?”
“當然歡迎,只是來看我還帶這么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圍剿我們的�!比f古川打趣他。
士兵一怔,“這么多人”?可他明明只看到了這一個人啊。
“哪能啊,你們精銳部隊都在這了,我敢?”林泓站起身來。
軍隊分了幾個部隊在以北的城里,萬古川所在的精銳部隊駐扎在整個軍隊的最南方。
一旦有情況,四處都可接應。
精銳部隊一路南逼,南蠻也不敢妄動。
“帶了些東西�!绷帚盗寺暱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