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吃？”
陶眠發(fā)現(xiàn)這小黑蛇不吃東西，只對他給的靈力有興趣。
“行吧，我也不想殺生�！�
老鼠和青蛙聞言飛速從院子逃離。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黑蛇的傷養(yǎng)好了，陶眠就準(zhǔn)備趁著它睡覺，把它放生了。
他背了個背簍，里面裝著沉睡的黑蛇，走到山中一片靠近水源的肥沃之地。
“就在這里吧。”
陶眠把背簍傾斜著放，這樣等黑蛇醒了，就能自己爬出來。
“我走了小黑，你我之間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
他輕聲告別，再離開。
入夜。
忙碌了一天的小陶仙人準(zhǔn)備休息。
掀開被子，一伸手，摸到個滑溜溜的東西。
“……”
第299章 仙人與蛇
陶眠和被窩里的黑蛇面面相覷。
小黑蛇吐了吐信子。
陶眠：……
他習(xí)慣性地從床底抽出一根樹枝，杵在黑蛇面前。
“上來。”
小黑蛇把頭別到左邊，裝沒看見。
樹枝追著它的腦袋，又出現(xiàn)在它面前。
“快點�！�
小黑蛇把頭別到右邊，看不見也聽不見。
陶眠直接讓樹枝貼住它光滑的身體，黑蛇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掩耳盜鈴似的，尾巴還留在外面。
“……”
這樣不成，這黑黢黢的小東西根本不聽人話。
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陶眠發(fā)現(xiàn)小蛇是間歇性聽得懂話。
它想聽的能聽懂，它不想聽就聽不懂。
明明白天把它送去了山的深處，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回來的。
陶眠有些頭疼。
“算了，今天太晚，等明天再送你出去。但你不能睡床！”
寵物絕對不能睡床，這是陶眠的底線。
前幾天給黑蛇做的窩又被他重新搬出來，他捧著一團(tuán)蛇，將它穩(wěn)妥地放在上面。
“好了，睡覺！”
陶眠豎起眉毛威脅它快睡，黑蛇又吐出信子，慢慢地將身體蜷緊，頭埋在里面。
折騰一番，陶眠只感覺心累，倒頭就睡。
等到第二天，他難得起個大早，從院子的角落扒拉出一個舊背簍，又一次背著蛇上山。
這回他走得更遠(yuǎn)。
這條蛇現(xiàn)在完全有能力靠自己生存，桃花山又安全得很，不存在它的天敵。
陶眠放生放得理直氣壯，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次回到居處，他多了個心眼，先把各個房間的被褥掀開一遍。
沒有那條蛇。
陶眠吁出一口氣，打算燒午飯。
到了伙房，一揭鍋蓋。
嘶嘶——
黑蛇盤成蚊香樣，昂起小腦袋，和仙人打招呼。
“……”
陶眠忍著雞皮疙瘩，用鍋鏟把它鏟走，之后奮力刷了一下午的鍋。
他刷好了鍋，才去找那條相當(dāng)冒犯的黑蛇。
但等他出門，蛇卻不知所蹤。
陶眠心想，或許是這蛇有點自知之明，自己把自己放生了。
他沒深究，打算等會兒給自己做道青椒炒辣椒。
村里的人送來的，一直想不起來吃，不知道放了多久，他記不住。
拿出來兩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從飽滿又水靈的椒變成了陽氣被吸光光的椒。
……
陶眠挑了其中長得最好看的幾顆，用粗獷的刀法，做了頓晚飯。
顏色有點詭異，但不妨礙吃。
誰還能嫌棄自己做的飯。
他把一盤子菜吃光，然后立刻橫在椅子上。
半個時辰過去了，還能咂摸到一股糊味。
……要不他今年別偷懶了，還是自己種點菜吧，最起碼能吃新鮮的。
陶眠緩了緩神，把桌上的殘杯剩盞收拾干凈，去遛彎，再回來休息。
那頓晚飯有讓人失憶的奇效。但凡誰來嘗一口，他的世界就會被那股詭異的酸苦味攻城掠地，所到之處哀鴻遍野，野蠻地?zé)饬擞洃�，奪取了感官，他的一切都會被熏染，徹底成為那道菜的形狀。
陶眠由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廚藝真是大有長進(jìn)。現(xiàn)在不止吃的時候令人難堪，后勁還賊大。
他甩了甩頭，力圖忘卻他的晚餐。沐浴更衣，那怪味道仿佛也被從胃里洗走。
陶眠終于舒坦了些。他抓住被子的一角，準(zhǔn)備掀開它。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膝蓋壓上雪白的褥子時，他意識到了什么。
他猛地掀起被子。
是空的。
……
好吧，或許是他多心了。
陶眠抓了抓頭發(fā)，鉆進(jìn)被子里。
閉眼。
躺平。
睜眼。
在他的頭頂，半透明的蚊帳從中間凹陷。
“洼地”的中心，正是那團(tuán)盤起來的黑蛇。
“……”
陶眠伸出一根手指，直挺挺地坐起來。
手指抵住黑蛇的圓身子，戳戳戳戳戳。
黑蛇被他一頓猛戳，也沒有咬人。不知道是天生的脾氣好，還是因為大病初愈沒力氣。
它慢吞吞地從蚊帳上面爬下來，到邊緣時直接落到地上，咕俑咕俑，爬進(jìn)了它的小窩。
這么自覺，在床上瞪眼睛的陶眠，都不好意思趕它走了。
算了，明天再說吧。
明日復(fù)明日。
……
陶眠每天都要和小黑蛇斗智斗勇。
這小東西有點本事。仙人滿院子抓它的時候，它永遠(yuǎn)不在。
等仙人累了準(zhǔn)備休息，它一秒出現(xiàn)。
幾次三番，陶眠沒轍了。
來望道人到桃花山做客，沒提前打招呼，不請自來。
他跨進(jìn)院門，一眼望見陶眠握著根樹枝，背對著他蹲下，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
“多大歲數(shù)了，還玩泥巴�！�
來望好奇地湊過去，發(fā)現(xiàn)仙人面前是一只平放的陶甕，他攥著一根小樹枝戳來戳去。
來望道人也蹲下。
“什么好東西藏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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