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還是他能預見芫伯這個農(nóng)場以后的壯大。
孩子們與芫伯親近,也算是多了個朋友。
“龐叔叔,您今天找我來是?”芫伯從善如流,立馬乖巧地叫人。
“叔叔是想把觀景臺的圖紙給你過目,將來你打算修建那里,就可以用這個圖紙!
此次改造芫伯老屋對龐慶云來說只是很簡單的案子,其他地方都已經(jīng)開始動工,只剩下觀景臺他花了些心思。
不過考慮到芫伯的經(jīng)濟狀況,龐慶云還是將想法折中了下。
今天就是想讓芫伯看看圖紙,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他可以當場就修改。
“那太好了!避静Α
觀景臺被成了四塊,八角亭被保留了下來,亭子右側(cè)修建了條之字形樓梯蜿蜒而下。
懸崖峭壁經(jīng)過專業(yè)人員勘測,崖壁中間有塊凹進去的八米多寬平臺。
樓梯能下到平臺,站在那個位置能更距離的欣賞白渭江的壯闊風景。
左邊芫藕生的墳墓則是修建了個中式小院阻擋他人的目光。
亭子后邊的坡度順勢修建成了青石梯,多年前就種在其中的果樹和花椒樹等都被保留了下來。
樓梯下到中間相對平坦的地方,一棟中式的小屋出現(xiàn)。
“以后這里可以當做休息廳咖啡廳之類的!
芫伯家后門的接待處規(guī)劃得原本就很簡單,以后若是想改成倉庫就很容易。
在龐慶云看來,這個位置才是最合適人休息看景的地方。
“好!避静c頭。
最后一塊地方就是那個三四百平的緩水塘,里面種滿了荷花。
塘邊也修建了個抬高兩米左右的長方形亭子,站在那里就能眺望白渭山和農(nóng)場的美景。
水塘把地分割開成兩處,安全同樣也得到了保證。
看完圖紙,芫伯覺得沒什么需要修改的,龐慶云當即就把圖紙打印出來給了她。
龐慶云不愧是城市建筑的設計師,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芫伯粗粗估算了下,全部修建下來至少得上千萬。
這個數(shù)字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無疑是天文數(shù)字。
但設計美感完全沒得說,芫伯覺得自己要做的是心懷感激收下,以后有錢就照著這么修。
“正事說完,咱們就來說說吃的。”
就在芫伯和龐慶云專心看圖紙時,易衡不知什么時候已挪動到了小推車前。
他手里扒拉著裝大米的編織袋,顯然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東西。
自從去過一次芫伯家,他心心念念了好久她家的雞肉。
稻谷他不覺得稀奇,上回就讓舅舅直接帶回了龐家。
可上周外婆叫他去吃飯,讓易衡真是后悔莫及。
那圓溜溜的大米才真是絕味,他就著青菜就吃了整整兩大碗干飯。
今天就是得到芫伯要來的消息,他立即從公司死皮賴臉地跑到這里來等著。
擔心舅舅罵他不做正事,自己還費了不少口舌拉著岑丘白一起來。
從舅舅這搶點東西回去才是他的“正經(jīng)事”
“是我?guī)淼拇竺缀鸵恍┧!避静f。
“那我?guī)c回去孝敬爺奶。”易衡馬上接話,直接將龐慶云的白眼拋之腦后。
不等龐慶云同意,他已迫不及待地讓芫伯來指指都是些什么東西。
對這個外甥,龐慶云已不抱任何希望。
就這么任由他賊兮兮地笑著將東西分走了一半,臨走前還與芫伯交換了微信。
“外甥果然都是‘賊’”
龐慶云目送芫伯和易衡離開,不由得低聲感嘆。
***
龍安市,岑宅。
拿了東西,易衡卻沒如龐慶云所想的那樣連忙趕回家,反而是開車去了位于市中心的岑家老宅。
那座隱藏于市中心卻難讓人窺見其真面目的宅子無比低調(diào)。
三進的中式老宅光是走到客廳都要花不少時間。
保安扛著個褐色編織袋跟在易衡身后,表情古怪地摸了又摸。
能讓易衡專門送來的,肯定是好東西。
可這么個低廉編織袋跟易總的身份又很不搭,保安恨不得此刻就解開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易衡人還沒走到客廳,岑老爺子洪亮的大嗓門已經(jīng)遠遠傳來。
聽這音量,易衡就是一愣。
這瞧著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啊。
那他這個探病……是不是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人來了還不快進來?”
就在他步子停下的這么一瞬,客廳內(nèi)岑丘白冷冷的聲音緊跟著就緩緩響起。
推門而入。
鶴發(fā)童顏的岑老爺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把玩著對核桃。
看到是易衡來拜訪,臉色稍緩。
“是易衡啊,今天是什么風把你吹到我家來了?”
“我聽說您生病了……”易衡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馬上注意到岑老爺子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易衡話音剛落,他目光忽地朝左一轉(zhuǎn)爆呵。
“老子的臉都丟盡了,不是為了你這個臭小子,我連謊都撒了。”
隨著岑老爺子的目光往左而去。
只見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雙腿交疊神情輕松地靠坐在交椅上。
他皮膚很白,戴著副銀邊的有框眼鏡。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隨意擺放在膝蓋上。
從易衡的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
接著微微低垂著頭的岑丘白緩緩抬頭,平靜地看向了岑老爺子。
“騙我回來的可是您。”
岑老爺子一梗,將核桃朝桌上使勁一拍大怒:“不是你小子光惹些爛桃花,用得著老子我出面?”
“我什么都沒做!贬鸢谉o奈。
“你是什么都沒做……你”岑老爺子惡狠狠地暼了孫子一眼,卻在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時怎么也無法將后半句說出來。
這長得好又不是岑丘白的錯,他怎么好拿這點來怪罪人呢。
“那個姜微我會處理!贬鸢兹∠卵坨R伸手捏了捏眉心,絲毫沒顧及姜微的前男友易衡就站在面前。
“別讓她壞了你的名聲!贬蠣斪訖M他一眼:“若是讓未來孫媳婦聽到你的風言風語不肯跟你好的話,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
易衡:“……”
這祖孫倆真沒把他當外人,易衡覺得有些尷尬,目光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溜到了門口的編織袋上。
“我?guī)Я撕脰|西來孝敬您!
其實要易衡說的話,他覺得丘白哥已經(jīng)夠難的了。
為了擋住自己那張臉,人專門還戴了副眼鏡,可就是這樣,也有不少女生對他一見鐘情。
自己前女友姜微不就是這樣?
加上人家世又好,身材……身材看不見。
別說是女生,就連他都覺得岑丘白的外在條件可以說相當完美。
但只限于外在。
他們從小在一個大院里長大,對于這位哥哥的性格他可是再了解不過。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銅墻鐵壁。
那些給岑丘白送情書的女生哪個不是被他直接用難聽的話懟回去。
有些騷擾得過分,直接就報警將人帶走了。
易衡現(xiàn)在都有些擔心姜微耍這么多心眼來接近岑老爺子,直接觸到了岑丘白的底線。
估計……慘了!
“什么好東西,讓我瞧瞧。”岑老爺子問。
“是我從朋友那得來的大米!币缀猥I寶似地把拖著編織袋往前走。
可不知是保安剛才扣得太用力還是袋子早有磨損,這一路拖著,青灰色地磚上緩緩出現(xiàn)了條雪白的大米。
“你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米,怎么袋子都舍不得給個好的?”岑老爺子無語。
“芫伯姐姐沒說……”易衡撓著腦袋嘀咕。
“……”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易衡明顯感覺到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對起來。
岑丘白放下了腿,岑老爺子往前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