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文大人!睖刎踝饕贿吔o二人打招呼,一邊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箱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驗尸用的器具。
文明辛看著那閃著寒光的鋒利刀片,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還是離遠些吧!
溫仵作樂了:“行,您站遠些,我驗明情況跟您說。”
謝淮初拿起毛筆和驗尸手冊,對溫仵作說:“我來做記錄吧!
溫仵作點頭,穿戴好手套后,給謝淮初也蒙上一塊遮擋口鼻的絹布,之后便開始驗尸。他先觀察一遍翠珠的遺體,而后開始用手觸碰翠珠的頭骨、頸部等等地方檢查是否有外傷。
“死者梳髻,年齡二十有一,皮膚白皙,身高約五尺一寸,頭發(fā)長約二尺。渾身無外傷,尸體仰面躺著……”
溫仵作將翠珠的遺體翻轉過來后,忽然頓了一下。
“怎么了?”
溫仵作指著翠珠蝴蝶骨附近的那個印跡:“謝大人您看,翠珠的背后有個紅色的蝴蝶印跡!”
謝淮初連忙看過去:“確實是蝴蝶形狀的,是胎記嗎?”
溫仵作搖頭,他的手開始顫抖:“不,不是胎記,是當年的兇手,兇手又回來了!”
謝淮初被溫仵作這沒頭沒腦的話整迷糊了:“你說什么?什么當年的兇手?”
“哎呀!謝大人不知道嗎?就是先皇膝下的二皇子快要被立為太子的時候離奇溺死的事情?”溫仵作小聲道。
“這兩者有什么聯(lián)系嗎?”謝淮初問。
當面的事兒確實鬧得挺大,但那時候謝淮初還是個小娃娃,并不知道具體有什么內(nèi)情。他只知道這事兒一直是宮中的忌諱,許久都沒人敢提。
第10章 相隔十七年的紅蝶案
溫仵作猛地一拍額頭:“瞧我,忘了你那時候還小。我跟你細講一遍,那是十七年前了,那時候官家才十五歲,先皇還在世。宮里突然接連病死了好幾個妃嬪,因為都是品階低、不受寵,或者是打入冷宮的妃子,所以一開始并沒有被人重視。直到恭圣慈安太后唯一的皇子,當時的二皇子李全溺亡。
二皇子當時已經(jīng)十六歲了,就準備要大婚了,先皇也正欲將他立為太子,他卻死在冷宮附近的一個小水池中。這突如其來的死訊令朝野動蕩不安,先皇在這個重大打擊之下一病不起,恭圣慈安太后也是日夜垂淚,哭得眼睛都睜不開。
宮中開始了一場徹徹底底的搜查,最后竟然查出來二皇子和冷宮里死去的幾位廢妃有難以啟齒的關系。我?guī)煾甘琼斢忻呢踝,我當時跟著師父打下手給這些廢妃驗尸,在他們的遺體上都發(fā)現(xiàn)了紅蝶印跡,二皇子身上也有。但最終查了許久,直到先皇病情越來越嚴重,恭圣慈安太后無奈扶持如今的官家做了太子,真相還是沒有查出來。最后的做法就是將后宮進行了大清洗,這案子也就一直懸著,直到今天。”
謝淮初擰起眉頭:“二皇子那些人身上的紅蝶印跡和這個一模一樣?”
“沒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顏色,這形狀,絕對是一模一樣!肯定是之前的兇手又出來興風作浪了!”溫仵作斬釘截鐵道。
謝淮初卻不贊同:“如果真的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怎么中間停滯了這么久?又為什么要在十幾年之后再現(xiàn)身?現(xiàn)身后殺害一個宮女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溫仵作不吭聲了。
謝淮初又仔細看了翠珠身上的紅蝶印跡:“這印跡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溫仵作回道:“聽說這是苗疆一帶的圖騰,他們那邊蟲蛇鼠蟻泛濫,大多信這些毒物,兇手也許是苗疆人!
謝淮初聽到這里眼睛一亮:“等等,你跟我說一下貴妃的驗尸情況是怎樣的?”
由于謝淮初的思路轉折有些大,溫仵作一時沒反應過來:“怎么突然問這個?我沒資格給貴妃驗尸,是宮里的女官驗的,應該也存在你手里的那本記錄里,往前翻翻看!
謝淮初連忙翻到貴妃的驗尸記錄,他指著上面的一行字微笑:“找到了!
溫仵作湊過去看,只見上頭有這么一行字:背后有紅色蝴蝶印跡,疑似胎記。
“這么巧?”溫仵作脫口而出。
“絕對不是巧合。”謝淮初收起記錄手冊,他讓溫仵作繼續(xù)檢驗,自己則是快速離開。
“哎,驗完了?”蹲在門口無聊透頂?shù)奈拿餍吝B忙站起來。
“沒有,我去找?guī)褪!敝x淮初腳步不停。
“找誰?”
“季娘子,她能被釋放了!敝x淮初已經(jīng)走的沒影了。
文明辛疑惑:“怎么一會兒不能放,一會兒又能放了?”
——
資政殿中,大理寺、刑部、禮部諸人以及首相副相等人聚在一起,個個兒垂著頭不敢看端坐在上頭的那位。
“謝卿的意思是要重新打開棺材,讓仵作再來查驗一遍香兒的靈體?甚至需要開膛破肚,搜腸刮肚?”李介的聲音越說越大,最后的尾音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人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站在他身后服侍的太監(jiān)忠英強忍著上前攙扶住他的想法,老老實實的當個背景板,F(xiàn)下連趙相都不敢吱聲,他一個小嘍啰還是憋著吧。
跪在地上的謝淮初深呼吸,再次勸說道:“官家,翠珠和貴妃娘娘都是中毒而死,而且背后都有一個紅蝶印跡,可見殺害二人的是同一個兇手!當務之急便是找專業(yè)的仵作再查驗一遍貴妃的靈體,防止有證據(jù)遺漏。而且臣懷疑翠珠和貴妃的死與十七年前宮中的那件大案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