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得凈長長的眉毛抖抖,“還是牽強!”說著,嘆息一聲,“雜家很久都沒出宮了,怎會給別人送吃的?”
“你不去,可以讓劉寶兒去嗎?”毛驤笑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外城的老君廟被端了,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劉聯(lián)平!”
“當然,劉聯(lián)平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和他之間,是通過劉寶兒單線聯(lián)系。你以為劉寶兒一死,就萬事大吉了?”
說著,毛驤向前一步,笑道,“劉聯(lián)平不知你就是宮里的大太監(jiān),可他知道劉寶兒是小太監(jiān)。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你,你不是李普治,誰是?”
單得凈沒說話,反而目光和毛驤對上,帶著幾分挑釁,“還是牽強。雜家一個閹人,怎么會........?”
“你已經(jīng)承認了!”毛驤大笑,“從你第一次說牽強開始,你已經(jīng)承認了。正常人被冤枉的話,會是王總管那樣的表現(xiàn)。絕不是你這樣,這么淡定!”
單得凈的臉猛的一皺,“你說了那么多廢話,都是試探雜家?”
“也不全是!”毛驤開口道,“不說點廢話,場面多沒意思?”說著,嘆口氣,“哎,其實推測只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我的直覺!
“直覺?”單得凈皺眉,“憑直覺,你就懷疑雜家?”
“也不是直覺!”毛驤戲謔的說道,“一開始認定王府有刺客的內(nèi)應,到查清楚刺客是白蓮教,再到種種跡象表明,你李普治化名單得凈在這王府里一藏就是幾十年,還有一項有力的證據(jù)!”
“雜家洗耳恭聽!”
毛驤忽然后退兩步,和單得凈拉開距離,“一個深宮之中的太監(jiān)是不大可能成為白蓮教的,更沒有理由是什么鳥教主?因為太監(jiān)一輩子都在宮里,可是你不一樣。”
“洪武七年你凈身入宮,因為是識字被分到文華殿管理典籍,打掃宮室。那時,你已經(jīng)四十二歲了!”
“當時大明初建,宮里藩王們分封出去身邊缺少可靠的奴婢。所以你又被選中,隨著秦王就藩西安!
“而陜西,正是你進宮之前活動的地方!”
“這些年因為你在宮中地位尊崇,有錢有權,召集舊部,又讓白蓮教死灰復燃!
“不過,你成是因為凈身成了太監(jiān),敗也是因為你是太監(jiān)!”
“你在宮里太久了,忘了外面的世界什么樣,你所有的手腕和心機,依舊還是入宮之前的手段。呵,手法太糙。”
殿中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單得凈。
毛驤的話說完,單得凈久久無聲。
“不過我也挺佩服你這份養(yǎng)氣的功夫,事到如今你還能沉得住氣?”毛驤繼續(xù)笑道。
“沉不住氣也沒辦法!”單得凈淡淡的說道,“你既認定,雜家怎么說都是徒勞!闭f著,苦笑下,“可是,雜家不服!”
“李普治,你承認了!”
“雜家不承認也沒辦法。”單得凈猛的抬頭,眼中目光如猛虎一般兇狠,“你也說過,你做事不講證據(jù),你認定誰,就是誰!”
“但我很少認錯!”毛驤笑道。
旁邊人已從震驚變成驚恐,誰能想到原來藏在深處的人,竟然是單得凈這個大太監(jiān)。
“來人,拿下!”高志大喝一聲。
數(shù)位甲士,持刀向前。
“別動!”毛驤大喊。
隨后,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毛驤繼續(xù)喊道,“別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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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聰明啊!”老態(tài)龍鐘卑微的老太監(jiān),在瞬間轉化成仿草莽豪杰一般的氣勢。
單得凈,準確的說是李普治,饒有興致的看著毛驤,“你怎么知道老夫有后手!”
“還是那句話,雖然你沒有蛋,但是你很淡定!”毛驤笑道,“事到臨頭你還這么淡定,若你沒有后手就是個傻子。而你,不是傻子!”
“老夫不服!”
“我知道,我所有的推斷和線索還有證據(jù),都太牽強!”毛驤笑道,“可是,當我說出你真名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沒有退路了!”
“是!我要是不承認,你就會讓人拿下我,然后折磨我。我這把歲數(shù)了,遭受不起經(jīng)受不!”李普治的笑容竟然有幾分儒雅,“況且,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還愣著干什么,給本王拿下!”
秦王一聲令下,甲士欲動。
可還不等他們所有動作,后殿里突然沖出來數(shù)十個年輕太監(jiān)。
數(shù)十個手持弩箭,虎視眈眈的太監(jiān)。
“你們......”秦王朱尚烈后背頓時被冷汗?jié)裢,怒道,“你們要造反嗎??br />
數(shù)十個太監(jiān)在他的目光下,有所畏懼。
突然,有人高喊,“殺龍還陽!”
一時間,大殿中滿是嘶吼,勢若巔峰。
他們步步逼近,手都扣在弩箭的扳機上,隨時可能發(fā)射。
“殺龍還陽!殺龍還陽!”
“賊子敢爾!”高志抽刀擋在秦王朱尚烈身前。
“來人......護.......護駕........”王為人兩腿哆嗦,爬到秦王腳邊,手里的拂塵,哆哆嗦嗦的舉起來。
他們都瘋了,這些太監(jiān)都是李普治在秦王府發(fā)展的信徒,他們愚蠢的相信,殺了龍子龍孫就能還陽,就能變成真正的男人。
“哎!”毛驤嘆口氣,“上一代秦王被毒死,秦王府大清洗之后,你成了最大的贏家!”
“可是,還是敗在你手里!”李普治恨恨的看著他。
隨后,他看著秦王朱尚烈,微微頷首,“千歲,今日要得罪了!”
“你.........?”朱尚烈大怒,“來人.....!”
不等他喊完,外邊又突然傳來腳步。從大雨之中,又竄出來數(shù)百武士,手持利刃,把這座位于內(nèi)府的宮殿團團圍住。
“什么人?”高志怒道。
“我的人!”李普治開口,看看那些武士們,“我既然有后手,那就要把我的人都放進宮來!呵呵,在王府幾十年,這點能耐,老夫還是有的!”說著,他深吸一口氣,“不用自稱奴婢的感覺,真好!”
“大概,不是你的能耐,而是和你同流合污之人,有能力把人放進來吧!”毛驤拍掌大笑。
與此同時,王府的外圍驟然傳來喊殺聲,聲聲入耳。
還有金鐵交加之聲,在大雨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似乎,有人從外邊攻入了王府。
朱尚烈身邊僅存的護衛(wèi),忠心耿耿的擋在他面前。
外邊的喊聲,越發(fā)的大了起來。
“我本不想走到這一步,你們逼的!”李普治嘆息一聲,“很多事,其實可以慢慢來!”
啪啪啪!
李普治剛說完,詫異的發(fā)現(xiàn),毛驤正在一旁贊賞的鼓掌。
“你們這些毒蛇,終于全部出洞了!”
毛驤大笑,“好算計,如今西安城閻彥清和湯鎮(zhèn)臺都不在,陜西都司的行營鞭長莫及,沒有軍令也不敢隨意調(diào)動!
“所以,你想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一把!”
“只是不知,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那同伙的主意?”
說著,毛驤看向朱尚烈,“千歲,我知道那日跟蹤盯梢我的人,不是王總管派的,也不是李普治派的,而是你派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心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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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狀態(tài)不好,腦子亂沒寫好。
情節(jié)沒寫好,忽然好似腦子里有漿糊一樣,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