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多花些時間把試煉塔里的那堆玉簡好好研究,多去四處看看,但是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人契約了。我這次沉睡估計要到飛升通道再次開啟的時候,我希望你好好修煉,將來我們到上界再聚!
尚榮尊者當(dāng)然看出了器靈的想法,但是他之前在傳授李清婉傳承的時候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的靈力,此時他的身子隨時都會消散。
他只好再次快速地囑咐器靈一番,便飄進密室里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頭里了。
“哎,尚榮老頭!”
器靈小塔想不到尚榮尊者剛醒來就又沉睡過去了。他心下有些失落,看著試煉塔里最后留下的那兩個女娃,一個在接受傳承后還在沉睡,一個剛剛收起手中的長劍。
想著試煉時間已到,他心念一動那兩個女娃就被她甩出試煉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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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試煉塔之外的五大宗門之人可以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對于有弟子闖到試煉塔頂層的太玄宗、青云宗和梵音寺多多少少都有些欣慰,尤其是太玄宗的掌門景恒真君現(xiàn)在已是笑得合不攏嘴,一點兒也不見之前他黑著一張臉叫人把楊靈兒送回宗門時的低氣壓。
而合歡宗最近幾次群英試煉塔比試都沒有弟子闖到頂層,今次竟然有一名弟子闖到倒數(shù)第二關(guān),因此洛掌門的心情也不錯。
唯一臉色不好的,就數(shù)一身紫袍的丹霞宗李掌門了。
上一次群英試煉塔比試,他們宗門還有藍衍一路闖到頂層。這次他信心滿滿而來,卻只能鎩羽而歸。看著景恒真君臉上那自得的笑容就讓他心里堵得慌。
“李掌門,一年之前我說得沒錯吧。你看,這次我們兩個宗門都有一名弟子闖到第八關(guān),我們的排名可越來越靠近了!焙蠚g宗的洛掌門把玩著手里的紅綾,挑眼看向一臉黑色的李掌門。
叫他看不上他們合歡宗,他們丹霞宗除了會煉丹,還會什么?
“你!”李掌門此時本就心情不好,想要反駁但洛掌門說的話又是事實,讓他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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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眾人只見試煉塔的金光再次乍現(xiàn),塔身迅速縮小,變成只有測靈石一般大小,然后在五大元嬰修士都看不清的軌跡中消失在了白雪茫茫的極北之地。
與此同時,藏身在遠處的一頭四角黑獸見自己的主人還沒有出現(xiàn),它一縱身躍下雪山,晃眼之間就出現(xiàn)在了試煉塔原先停留的地方。
它動作之快,只有那五位元嬰期的掌門隱約看到有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
“穆掌門且慢!本昂阏婢故呛芸斓恼J出了這頭突然出現(xiàn)的靈獸,他連忙喊住就要出手的青云宗掌門,“那是我?guī)煹艿钠跫s靈獸!
“景云真君也在此?”穆掌門收起手中的金弓,就見那頭貓身大小的四角黑獸以戰(zhàn)斗的姿勢站在太玄宗一個女弟子身旁,淡淡地撇了自己一眼。
掃向自己那無形的威壓,不亞于他這個修為牢固的元嬰中期修士。
“景云真君的契約靈獸也如此的不一般,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竟然分辨不出是哪一種靈獸?”穆掌門那雙大量的雙眼剛想轉(zhuǎn)移到一旁的那名女弟子身上,就被那頭黑獸給擋了回來。
心里到越發(fā)覺得此靈獸的品種不一般,修為如此之高還懂得護“主”,景云真君的氣運真叫人羨慕。
“老衲曾在一本古書上看過,古時九幽有一奇獸,通身漆黑通靈性,頭頂四角戰(zhàn)斗兇猛,可變換身型大小也!
梵音寺的主持寂滅大師解答道,“景云真君讓老衲見識了早已絕跡的九幽玄獸,阿彌陀佛!
“寂滅大師好見識,當(dāng)初也是靠銘予老祖才認出黑凜是一頭九幽玄獸的!本昂阏婢B忙說道,“師弟的這頭契約獸脾性有些大,所以平時很少帶在人前!
“品種越高的靈獸,氣性越大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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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童昕瑤剛剛把畫里的最后一招練完,就被試煉塔突然甩了出來。
事出突然,她本能的運用靈力護體,沒想到體內(nèi)的虛冥凈火氣焰再次傷到了經(jīng)脈,一張小臉頓時血色褪盡。
正在她想要掏出儲物戒指里的丹藥時,一只頂著四角的黑貓就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一個爪子還抓著一個她之前裝禮物送給師父用的儲物袋。
看起來特別有靈性。
“是師父給我的?”童昕瑤見黑貓對自己沒有惡意,爪子里拿的又是師父的儲物袋,在黑貓再次很人性化的點頭后,童昕瑤才接過那個儲物袋。
“這是黑凜,為師的契約靈獸。瓶里有一顆精還丹,服下!币坏狼謇溆质煜さ穆曇魪牧粢舴飩鱽,童昕瑤壓下滿心的感動,毫不猶豫的服下了丹藥。
精還丹的見效很快,全身經(jīng)脈灼熱的燒傷感頓時緩解了不少。
“李師姐。”童昕瑤見李清婉一直站在一旁,似是在等著自己。
“你沒事了吧?”李清婉見童昕瑤即使服用了丹藥,面色也不見好。
童昕瑤剛想回話,這是景恒真君已來到了兩人面前。
“掌門師伯。”
“掌門。”
景恒真君一臉的慈笑,嘴里對兩人直呼:“不錯!
“童師侄,你傷勢怎么樣?”景恒真君也算看出師弟是專門派黑凜送精還丹過來的。童馨瑤剛服下精還丹,不經(jīng)過扣脈他的肉眼還看不出傷勢情況。
“受了點內(nèi)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蓖艾幊昂阏婢πΓ幌朐趶V眾之下討論自己的傷勢。
可是,事情總是不遂人愿。那張明艷笑臉額間,一朵火焰之花突然綻放。
“你?”景恒真君剛話還沒問完,那邊丹霞宗的李掌門就瞬間到了跟前。
“這是丹圣老祖的虛冥凈火,怎么會在你身上!”李掌門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作為一門之掌事者的氣度,他極其不友善的對童馨瑤問道。
身為元嬰修士的威壓不自覺的朝童馨瑤散去,就連一旁的李清婉也沒有避開。
“李掌門,你這是做什么?”景恒真君見此連忙把李掌門散發(fā)的威壓給擋了回去。
黑凜瞬間變成一頭龐大的妖獸,擋在童馨瑤跟前,同時不客氣地朝李掌門予以反擊。
但是元嬰修士間幾次威壓較量,還是給此時不能運用靈力的童馨瑤帶來不小傷害。
她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經(jīng)脈劇痛、氣血翻涌。
“噗”童馨瑤忍不住,突出了一口鮮血。
“你看看,你對我宗門的親傳弟子做了什么!”景恒真君滿腔怒火的朝李掌門喊道,同時塞了一顆極品真元丹到童昕瑤嘴里。
其他掌門也紛紛上前,只留下兩名真人在看顧著自己的隊伍。
“我沒做什么呀,我就是見到此女弟子有我宗門丹圣尊者的虛冥凈火一時激動,忘記克制自己的氣勢而已!崩钫崎T不覺得自己有錯,他此時一雙眼跟粘在童昕瑤額頭上的那朵鮮紅的火焰之花上一樣。
眼里滿是癡狂。
“阿彌陀佛,李掌門此虛冥凈火非丹圣尊者的虛冥凈火。李掌門請勿過于執(zhí)著!奔艤绱髱熓稚系姆鹬檗D(zhuǎn)動了幾下,李掌門的腦袋此時了冷靜了不少。
“可這也是丹霞宗的丹圣老祖從他那分出來的一縷虛冥凈火呀,它就該是屬于丹霞宗的。這位女弟子我記得沒錯的話還是木靈根吧,與其留在她體內(nèi)受苦,不如還給我們丹霞宗。要多少丹藥,我們都可以換。”
“李掌門你這話過了,寶物本就是有緣者得之,什么時候我太玄宗弟子身上的寶物就成了你們丹霞宗的了!本昂阏婢藭r已是氣急,要不是還顧及著同是正道同門的情誼,他早就出手打過去了。
李赫這個人越來越?jīng)]有作為修士的氣度了。
“隋掌門,這可是煉丹師趨之若鶩的虛冥凈火呀。在這女弟子身上又沒用,既然它源于我宗的丹圣尊者,它不應(yīng)該就該歸屬于丹霞宗的嗎?”
“是嗎?”
一道極其冰冷又低沉的聲音直直貫穿眾人的耳朵。
只見褚隱云披著黑色披風(fēng),一身風(fēng)雪地突然出現(xiàn)在半空中。他劍眉冷眼,一身的氣勢也許因為趕路而顯得極為張狂。
待他看到黑凜身后的人兒后,身上的氣勢才微微收斂。
下一瞬間,他已經(jīng)站在了童馨瑤的身邊,把她半擋在懷中。
“李掌門,這虛冥凈火要不要,又會怎么處理都是我這弟子說了算。不管她是想把這妖火圈養(yǎng)在藏云峰看著玩也好,喂給其它品級更高的天地異火也罷,都跟你們丹霞宗沒半點關(guān)系。”
褚隱云淡淡地看著一臉憋的通紅的李掌門,再次說道:“還有,要是日后有人想從我這弟子身上找什么虛冥凈火,不管來者何人我都算到丹霞宗身上。褚某不才,雖然結(jié)嬰沒多久,化神之下的修士褚某都可以領(lǐng)教一二。至于化神期的修士,褚某倒還有一頭契約靈獸相助。實在不行,那就只好尋找家?guī)熒祥T討教了。”
“你,你這是威脅!”李掌門自是知道自己打不過褚隱云,丹霞宗的戰(zhàn)斗力也沒有太玄宗的強,但是他還是很不服氣,虛冥凈火就這樣歸這個木靈根的女弟子了。
褚隱云低頭看眼童馨瑤的情況,他抬頭瞥向李掌門:“這哪是威脅,只是提前告知罷了。李掌門還沒有忘記之前是怎么對我弟子的吧,接下來要怎么道歉賠償,就交給我?guī)熜至!?br />
“師兄,你說呢?”
景恒真君幾百年來還沒有見過褚隱云用這近似陰陽怪氣地語氣跟人說話過。他知道自己這師弟是氣急了,興許還因之前宋鈺的事怪自己呢,那雙眼睛看過來就沒有一絲溫度。
為了維護門派間的和氣,他現(xiàn)在只希望他快點離開這里。接下來他會處理好就是。于是他臉上一下掛起笑容,說道:
“師弟呀,你趕緊帶童師侄回去查看傷勢吧。這里有我,還有各位掌門,童師侄該得倒的賠禮,李掌門是不會少的!
那邊的穆掌門點頭說道,“試煉塔里的寶物都是無主的,這次確實是李掌門沖動了些。我們身為五大宗門的高階修士,對后輩更應(yīng)該公平公正,做好典范!
洛掌門也附和,“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寂滅大師也慈笑著一張臉,“阿彌陀佛!
只有李掌門一口氣被堵在喉嚨那,上下不得。
褚隱云見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他對其他幾位掌門點首說道:“景云告辭!本捅鹜艾幒秃趧C一起撕裂空間而去。
“景云真君真不愧是萬年來最有修煉天賦的修士,看著一手空間撕裂技能,我自愧不如。”洛掌門看那消失在半空中的黑影,無由地感慨起來。
“呵呵,哪里,哪里。他這是年輕氣盛!本昂阏婢呛堑卣f道,“我們還是把李掌門該怎么賠償我童師侄的事情解決了吧,說完我們也好回宗門去。這次出來都整整一年了!
“你!”
“確實!
… …
—— ——
另一邊,褚隱云只在撕裂空間中行走一小步就從里面出來。此時他抱著童昕瑤走進停在半空中的飛行法器里。又變成貓身一樣大小的黑凜緊跟其后,輕輕一跳就躍進了船艙。
很自覺地去掌舵這艘靈舟的去處。
褚隱云一直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他把童昕瑤抱進其中一間客房里,小心地把她放在榻上,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細細地看著眼前這張過分蒼白的小臉。視線一寸一寸往上移,最后落在眉間那朵鮮紅的火焰之花上。
白與紅兩種鮮明顏色的撞擊,使眼前的人看起來更加地脆弱。那雙一直清麗明亮的雙眼此時充滿著不安,
褚隱云心底無端生煩,清冷的劍眉忍不住蹙起,“把手伸出來。”
童昕瑤從她師父一出現(xiàn)就知道他生氣了。現(xiàn)在見他終于對自己說了話,連忙乖乖地伸出手,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見褚隱云把手壓在她的脈穴上半天不動,臉色還變得越來越差,童昕瑤有些不安的喊道:
“師父!
“嗯,把這精還丹服下。”褚隱云終于把手挪開,可是臉色卻不見好。
這虛冥凈火可真麻煩。
“師父,我一定要與虛冥凈火解契嗎?”童昕瑤之前還不覺得,就算與虛冥凈火解契了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一見到她師父,之前在試煉塔中受到的委屈再次向她襲來,要是就讓她這么放棄虛冥凈火,她覺得很不甘心。
褚隱云很快就看出那張小臉上隱藏的不甘,他抬手揉了揉童昕瑤的頭發(fā),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我們想想辦法!
雖然在修仙界中還沒有聽說過非火靈根的修士契約過虛冥凈火的,但那并不表示這就不可能。再說幾萬年來虛冥凈火才出現(xiàn)過兩次,不試試怎么就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