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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妙手小村醫(yī) > 女尊之試藥郎 第29節(jié)
  “又見面了!

  曲雁勾起抹弧度,她扯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好整以暇看向盛木。

  “呵,我倒是不想見!

  盛木嗤笑一聲,他聲音嘶啞,剛說罷唇角便溢出大口鮮血,隨即捂嘴咳個不停,曲雁蹙起眉頭,眼底有些復(fù)雜神色。

  程念玄下手極重,盛木身上的傷不比當(dāng)初撿到齊影時輕,可除了這些外傷,他身上還有樣別的東西。

  床上的男人忍住咳意,隨手擦去唇角血跡,隨后掀開齊影為他蓋好的床鋪,一步步強(qiáng)撐著走到曲雁身前,如墨的眼眸閃爍著危險。

  “齊影在你這里!

  見曲雁不語,盛木呼吸一頓,眸中染上狠厲殺意。

  “你把他如何了。”

  他其實早放棄尋齊影的蹤跡了,至少他已知曉那孩子不在浮屠樓里,只要在外面,就有活著的可能?勺蛞钩棠钚P完他后,竟對他說。

  ‘說不定此時,你那好徒弟也在女人身下婉轉(zhuǎn)承歡呢,你不是想見他嗎,我明日便帶你去!

  曲雁看向身前站都站不穩(wěn)的盛木,和他身上掩不住的殺意,緩緩擰緊眉頭,她與盛木打過交道,自然知曉他有多狡詐圓滑,她本以為這種人除了自己誰都不會在乎。

  “齊影說他師父死于兩年前,你既已拿著我的藥詐死,又為何會被浮屠樓尋到蹤跡!鼻悴[起眸子,安靜端詳盛木的表情變化,在看見他越來越冷的神色時,終于輕笑出口。

  “你在世人眼中死了兩年,如今貿(mào)然回去尋他,不是白等著被抓!

  盛木自然不是貿(mào)然回去,他前些日子得知齊影已離開浮屠樓,便欲私下將徒弟接走,可他尋了很久,齊影的蹤跡竟斷在臨州。他只好順著行蹤北上而返,卻被程念玄發(fā)覺他的動作。

  盛木神色陰沉,他手中緊握成拳,啞聲道:“這些是我的事,你到底把我徒弟如何了!

  “我自然是待他十分好!

  曲雁笑的十分誠懇,可惜盛木卻不買賬,于是她轉(zhuǎn)而道:“你還欠著藥仙谷的銀賬,師債徒償,這不正常嗎!

  盛木眼中有血絲,真以為曲雁是因此捉了齊影,聲音低啞藏著怒火,“欠你的銀兩我會還,你放他走!

  盛木雖是齊影的師父,可兩人卻無半分相像之處,曲雁很難想象,那般沉默又堅韌的男人,竟是面前這人教出來的。

  “你尚且自身難保,又憑何決定齊影的去留!鼻泐D了頓才繼續(xù)道,“他已歇下,明日我再帶他來見你。不過自從他知曉你未死后,便一日都未安穩(wěn)睡過,你還是先想想該如何與他解釋!

  曲雁說罷轉(zhuǎn)身離去,可當(dāng)她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一件事,又折回屋內(nèi)柜子旁翻出兩瓶瓷罐放在桌上。

  “高罐為止血粉,矮罐可消腫止痛,記得上藥。”

  要不明日齊影見到盛木身上的傷,估計眼眶又得泛紅。曲雁搖頭有些無奈,從前傷的那般重都不見他哭過,怎么這兩日就愛紅眼眶。

  曲雁心間有些吃味,可當(dāng)回去看見齊影沉睡的面容時,那點吃味全化做柔意,她指尖輕輕劃過男人的臉頰,最后停在喉間那點殷紅小痣上,低聲自語道。

  “下次在此處,你也給我哭個看看!

  每次齊影仰著脖頸無助承受的模樣,皆令她愛極,若再欺負(fù)的狠一些,他會不會哭出來。

  盛木看向桌前的瓶罐,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他甚至懷疑里面裝的是毒藥。

  曲雁絕非良善之輩,這點他四年前便領(lǐng)教過。

  那時他曾奉命去平江做掉幾個權(quán)貴,就在那里,他見到這女人笑著將毒藥挨個喂下,又坐在椅子上欣賞她們痛苦掙扎,在人將死前還施針吊著人命。

  浮屠樓講究一擊必殺,可那女人卻樂得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如此折磨人的手段,饒是盛木也暗暗心驚,而在他得知曲雁是藥仙谷之人后,一個大膽的念頭便萌生在心間。

  雖有些波折,可曲雁卻也被他說動,半是新奇半是探究的將假死藥制出,盛木拿到藥的當(dāng)日便匿身離去。

  他也沒想到,再相見竟是如此景象,他淪為浮屠樓階下囚,而曲雁則將他徒弟掠走。

  曲雁不知盛木想法,她抱著齊影難得好眠。以為天不亮他便睜眼了,許是昨日力道有些重,如今已近辰時,齊影還在她懷中睡得沉穩(wěn)。

  她還想摟著齊影多睡一會,無奈大早便有人來訪。

  梁雯正百無聊賴蹲在地上數(shù)螞蟻,見李伯從遠(yuǎn)處走來,立即若無其事站起身,手上裝作不經(jīng)意拍了拍沾灰的衣角。如今一見李伯的神情,梁雯喲了一聲,神色有些驚詫。

  “李伯,你家小姐與少主君莫不是又還未起身?”

  李伯想著方才小姐給的說辭,面色為難道:“梁小姐見諒,我家少主君今日身子不適,怕是要讓您白跑一趟。小姐還說,待過兩日少主君身子好些,她做宴請您吃酒!

  聽到此處,梁雯綻放出一個笑臉,態(tài)度大氣道:“有了身子是要好好休養(yǎng),你且與你家小姐言,我不著急,這頓酒晚點也行,先叫姐夫把身子養(yǎng)好再說!

  誰料李伯卻一愣,顫著嗓子問,“身子?梁小姐是說,少主君有身子了?”

  梁雯啊了一聲,神色有些奇怪,李伯是曲家家仆,他都不知曉齊影有身子,難道是曲雁不欲聲張,是不是她多嘴說漏了。

  梁雯撓撓頭,不知該如何挽回,“可能、可能是吧,你去問你家小姐吧,我也只是聽說!

  “太好了,太好了!

  見李伯神色激動念叨,梁雯聳了聳肩,這也不怪她說漏嘴,也沒人沒與她說過不能聲張呀。

  梁雯未太在意這件插曲,只哼著小曲上了自家馬車,悠悠然朝酒肆處行去。她平日本就愛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此前伯母有令,她樂不得日日都與這妻夫倆出去游玩,好過在家中被小弟折磨。

  曲雁在交代完李伯后,回身就發(fā)現(xiàn),方才還睡得正香的男人如今正坐在床中央,一雙黑眸一眨不眨的看向她,好似隱隱不安。

  “可是我吵醒你了?本想讓你多睡一會。”

  齊影搖頭從床上起身,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日倒在曲雁懷中時,其余的什么都不記得,就連師父醒沒醒來都不知曉。

  齊影無意識揪著被角,“我往后不會再失態(tài)了!

  他真以為曲雁昨日行徑是不滿他昨日在程念玄身前失態(tài)所至,他也覺得奇怪,昨日自己確實情緒有異,若放在從前定不會如此。

  如今他武功已廢,竟連情緒都控制不住嗎。齊影唇角一抿,將手中被子握的更緊。

  “你想什么呢,我是看你近來多愁,才想讓你多休息一會!

  曲雁放下手中茶盞,將溫茶遞到男人嘴角,看他一口飲下后才繼續(xù)道:“你師父昨日便醒了,他已無大礙,你先用了早膳我?guī)闳ヒ娝!?br />
  齊影心間一動,他對曲雁的話從不會質(zhì)疑,于是利落從床上起身,穿衣的動作都比以往快了些許。

  他吃飯的速度一直很快,從前出任務(wù)時,必須時刻盯緊雇主,飯食都是幾口匆匆解決,后來進(jìn)了藥仙谷,在曲雁每日盯看下才學(xué)會細(xì)嚼慢咽。

  曲雁看著齊影吃飯的速度,未開口勸他慢些。

  待來到那扇門前時,齊影反而身影僵硬,曲雁只好上去叩了門,隨后推開未上門閂的房門,與他一同走進(jìn)去。

  盛木正盤腿坐于床榻上調(diào)養(yǎng),在看見曲雁身旁之人時,面色霎時一變。

  第二十八章

  “齊影!”

  從塌側(cè)到門口只有幾步之遙, 盛木步伐卻有些踉蹌,齊影下意識上前扶住師父小臂,待身影穩(wěn)住后又悄悄縮回手。

  齊影垂下眼眸, 忍住眼眶濕潤, 聲音輕響起, “師父。”

  像極了從前在浮屠樓一般, 每次他見到盛木,說的最多便是這一聲‘師父’。

  曲雁挑了挑眉, 自顧自挑了個視野開明的位置坐下。盛木一直冷眼看著曲雁, 在看見女人坐下后,才轉(zhuǎn)頭看向垂眸不語的小徒弟。

  齊影的模樣變了許多, 與從前在浮屠樓的凜冽冷肅不同, 如今的小徒弟明顯長大一些,面容更為清麗溫柔,眉宇間竟透著一絲成熟的韻味。

  盛木活了這么多年,自然知曉小徒弟的變化是為何,他心中怒火中燒,扯過齊影小臂令他看向自己。

  “是不是她強(qiáng)迫的你!”

  見齊影小臂一僵,盛木心下更為確定, 他語氣努力輕下一些, 拉著小徒弟道:“你別怕,師父帶你走!

  被當(dāng)做透明人的曲雁幽幽出聲, “你要將我夫郎帶去何處?”

  盛木轉(zhuǎn)過頭, 眸中凜然寒意, “曲雁, 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 你何必欺辱我徒弟!”

  曲雁連忙道:“我可同你沒事!

  “師父!币陆潜惠p扯一下, 盛木回頭看向徒弟,齊影神色認(rèn)真,他聲音不大,所言卻足夠聽清。

  “她從未強(qiáng)迫我,皆是我自愿。”

  盛木眉心緊擰起,他知曉自己徒弟心性良善,可他為何替曲雁說話,莫不是其中有隱情,還是曲雁給他喂了迷魂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齊影喉結(jié)輕滾,將自己這段時日的經(jīng)歷說出。

  “四月前,我在臨州一處山崖摔下,是曲雁救了我,她待我極好,亦從未逼我做過什么!

  盛木死死盯著徒弟的神情,妄圖從他面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齊影是他教出來的,他再清楚不過徒弟每個表情的含義?芍钡剿f完,盛木心間不由震撼驚愕,齊影不僅未說謊,甚至隱隱透著一絲羞態(tài)。

  那神色之間,像極了一個新婚小夫郎,還哪有半分暗衛(wèi)的影子。

  盛木一寸寸掃過齊影,在看見他手腕上那突兀的白玉鐲時,呼吸頓然一窒,他徒弟何曾戴過這種累贅之物。

  他一字字質(zhì)問道:“你告訴師父,你同她到底是何關(guān)系?”

  曲雁也好奇他會如何說,就在她手中把玩著藥瓶等待時,齊影目光朝她看來,未等對視便又匆匆移開。

  齊影心間緊張,他指尖無意識撫上白玉鐲,那日在山間寺廟,兩人關(guān)系已在曲雁母父牌位前承諾,既然這樣,他是不是也可以喚那個稱呼。

  齊影輕聲開口,聲中藏著不安,“曲雁……她是我妻主!

  曲雁與盛木同時抬眸,一個是驚喜,另一個則是驚愕。

  縱然兩人什么親密事都做了,可齊影確實是頭一次喚她妻主,曲雁從椅子上站起,齊影不敢看她,只垂眸露出羞紅的耳根。

  曲雁恣意慣了,她從未在意過世俗的規(guī)矩,身邊也沒有普通妻夫,因此也未在意過齊影是如何喚自己的,只要他喚的順口就行。

  原來世俗所約束的稱呼,他喚起來竟是這般好聽,曲雁壓住翻涌情緒,將那幾乎被她攥碎的玉瓶放在桌上。

  盛木心頭一震,喉間猛然咳出一口鮮血,齊影頓時瞪大眸子。

  “師父!”

  齊影不安扶著盛木小臂,他師父則捂住嘴咳了許久,盛木站了太久,如今身子都在止不住發(fā)抖。他扶住師父的肩背,卻發(fā)現(xiàn)手下觸感黏膩,齊影步子一頓,驚詫看向掌心血跡。

  “師父,你背上……”

  “無事!笔⒛敬驍帻R影的話,閉眼調(diào)整著呼吸。

  待扶著盛木在軟榻坐下后,齊影垂眸看向掌心血跡,不知為何,昨日那股反胃惡心之感又泛上心頭,他吞咽幾次才壓下。

  女人持物的手出現(xiàn)在眼前,齊影順著抬起頭,曲雁模樣映在眼中,她溫聲道:“外傷所用,輕敷一層即可!

  齊影點點頭,還是忍不住道了聲:“多謝。”

  曲雁笑的無奈,她揉了揉齊影發(fā)絲,忽視盛木刀割般的冷眼,“謝什么,我先出去!

  他師父傷在背上,在曲雁出去避嫌后,齊影便擰開手中藥瓶,“師父,我先給你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