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岐找到的是一本記錄莊園宴會的本子,上面寫著在過去幾年里,莊園連續(xù)邀請很多年輕女孩來莊園參加宴會。
說是參加宴會其實就是為伯爵選擇未婚妻,這些年輕女孩也是為了成為伯爵的妻子才會來到這里,委托人扎克的女兒多麗,應(yīng)該也是如此。
但是,花容抬頭問向眾人,不解道:“背景介紹里不是說,柯洛菲伯爵在臨死前還在祈求,讓他能找到心愛的妻子維多利亞結(jié)婚嗎?等等……”
花容聲音一頓,忽然想起什么,旁邊的余彭義接過話,沉聲道:“既然是妻子,為什么還要用結(jié)婚一詞?既然有妻子,為什么還要邀請這么多姑娘來參加宴會?”
“除非……”余彭義一頓。
“除非他的妻子早已不在,他心里清楚,開宴會只是為了尋找一個能替代維多利亞的人!被ㄈ莘(wěn)聲說道。
余彭義看著她,凝重的點頭,隨著兩人對話,氣氛在這一瞬間達(dá)到了靜止。
“轟隆!”城堡外忽然劈下一道雷霆,暴雨如期而至。
聽兩人分析正聽著入迷的四人嚇了一大跳,連跟拍攝影都渾身一抖,這雷雨可太景了。
至于為什么臨死前還要尋找能替代維多利亞的人……花容看向桌面上的項鏈吊墜和伯爵的墓志銘。
想想為什么他死后,山莊里的人接二連三的發(fā)生怪病,那些病人為什么對伯爵,哪怕只是伯爵的衣服都那么仇恨。
花容眉梢微挑,好像找到答案了。
“叩叩叩。”會客廳的門被敲響,眾人看去,門被推開。
一個身穿黑白裙的女仆進(jìn)入,低著頭柔聲跟他們說道:“六位偵探先生和女士,晚餐時間到了,總管家正在餐廳等候大家到來,請諸位隨我來吧!
“還、還不要了吧!卑蔡駬u頭,鬼知道餐廳里有什么,上一期她就是因為吃了東西提前淘汰了。
楊贊皺緊眉頭,他所有所思的看著墻上的畫像,臉上一直嬉皮笑臉的神色漸消,沉了一口氣道:“必須去!
余彭義面色沉重的點點頭,這是一次惡戰(zhàn)。
這時,花容忽然起身,她脫下葉子白的外套,又順便脫下已經(jīng)破損的西裝,在眾目睽睽下,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
葉子白小聲叫了一下,捂著眼睛羞澀道:“容容你要干什么呀?”
花容面不改色的抽出自己的皮帶,雙手抻了抻,冷笑一聲,“替天行道!”
窗外閃電劃過,照亮了一方天空。
第33章
這道乍現(xiàn)的閃電好像在響應(yīng)花容的替天行道,看著穿著歐式白襯衫、黑色西裝褲的她,整間會客廳莫名充斥著正氣浩蕩。
楊贊跟余彭義互相對視了一眼,皆聽出了花容話里的意思。
這是要正面剛了。
兩人臉上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起身響應(yīng)號召紛紛抽出自己的皮帶。結(jié)果楊贊因為小肚腩撐起了偵探褲,他沒有皮帶,看著旁邊余彭義都有,他把目光看向了賀岐。
賀岐虎軀一震,敏銳的捂住了自己的皮帶。楊贊看他如此警惕,于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葉子白。
葉子白:“哈?”
半響,所有人都準(zhǔn)備就緒,就連不情不愿的安恬都拿了一個羊毛抱枕當(dāng)武器,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
花容看著蹭過來,一臉委屈的葉子白,無奈道:“誰讓你不保護(hù)好皮帶呢?”
葉子白吸了吸鼻子,他哪知道楊叔在電影里不要臉,現(xiàn)實中也一樣這么不要臉的,偷他皮帶qaq
可能是他表情太好笑,花容揶揄道:“男孩子要保護(hù)好自己的皮帶,知道了嗎?”
葉子白揉揉眼睛,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他下次穿兩條皮帶,看誰偷!
“走吧。”余彭義跟大家說道,讓一直站在門口的女仆帶路。
整座古堡由灰色石料構(gòu)建而成,六人走在古堡長廊里,墻壁上每隔幾米便掛著一盞暖黃色的鐵制掛燈,外面的暴雨還在下,雨聲在長廊里不斷回響,外面冷風(fēng)似乎透過墻壁滲透進(jìn)來,古堡里的溫度有些低。
六人落女仆很遠(yuǎn)的距離,花容的聲音伴隨著雨聲,含混不清的漸漸響起:“山莊的主人柯洛菲伯爵,信仰的不是上帝而是魔鬼,他的墓志銘上寫著將他一切獻(xiàn)給他偉大的主,這個主就是魔鬼,墓地旁的教堂里有一個的祭壇,祭祀的正是一座魔鬼銅像,那只頭像一手握著心臟,一手拿著的裝著維多利亞相片的項鏈掛墜,我們可以大概推測出,維多利亞應(yīng)該被伯爵獻(xiàn)給了魔鬼,她可能已經(jīng)去世了!
她的大腦飛速旋轉(zhuǎn),話卻異常平靜,聲音也不緊不慢的,在這陰冷的城堡長廊里,有一種說鬼故事的既視感,成功讓大家汗毛豎立起來。
明明是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內(nèi)幕,葉子白內(nèi)心惶惶不安,下意識朝她靠近了幾步。
余彭義緊接著說道:“我記得仆人把我?guī)У綍蛷d,提過一嘴,柯洛菲伯爵的畫像是他死前三個月的時候畫的,剛才容容也說了,四百年五代人,平均每代八十歲,而那幅畫像上的伯爵絕對不超過四十歲,所以……”
余彭義有些解釋不下去了,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他看向花容,花容接話道:“所以伯爵可能就沒死,一直從四百年前活到了現(xiàn)在。”
“轟!”他們路過長廊的一扇窗戶,外面的天仿佛裂開一般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在。
安恬嚇得心臟一縮,暗罵今天的雷是怎么回事,不由的小聲反駁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容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還不明白,只能把話掰碎了道:“因為這座城堡的名字就叫做復(fù)活。”
“城堡名字叫復(fù)活,城堡主人信奉魔鬼,他寫給維多利亞的信雖然保存得當(dāng),但是老舊的不成樣子,連字跡都有些模糊但是落款時間正好是四百年前,所以說,他從四百年前就把妻子給了魔鬼,但是他現(xiàn)在臨死前還在尋找妻子的替代,這不就能證明了他從四百年前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
花容見安恬還是一臉蒙,又道:“你仔細(xì)看過伯爵臨死前寫的遺書嗎?”
安恬點了點頭,她看了。
仔細(xì)看了為什么還不明白,花容有些納悶。
終于有個自己知道的了,楊贊趕緊上前解釋道:“那封遺書上的字跡跟伯爵寫給維多利亞的信,一模一樣,既然證明了那封信存在了幾百年,那不也就證明了伯爵活了幾百年嗎?”
葉子白在旁邊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如當(dāng)頭一棒,安恬直接停在了原地,眾人不解的看向她。
看著五人淡定的神色,安恬感覺自己就像個蠢貨,她絲毫跟不上這幾人尤其是花容的腦洞和思想,這讓她生出來一種,為什么大家都這么聰明就她什么也不懂的挫敗感。
安恬絲毫不知道眼前除花容外的幾人也是裝明白。
壓根就不清楚現(xiàn)在在干什么但是很相信花容的葉子白。
之前有點明白但不是很明白,現(xiàn)在全部明白的賀岐。
作為這個節(jié)目的老人不懂也得裝懂的楊贊。
以及雖然了解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但是絲毫跟不上花容腦洞的余彭義。
人在綜藝飄,哪能不裝逼呢?眼看安恬只是面色不對,沒什么大事,幾人繼續(xù)朝餐廳前進(jìn)。
楊贊與有榮焉地看向花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孩子的腦子是真聰明,幸虧有她在啊,要不然就跟前幾期一樣,找到猴年馬月了。
“節(jié)目組給的這個案子其實不難,稍微懷疑一下就清楚了!被ㄈ菔种t虛道。
葉子白湊上前好奇的問道:“容容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
肚子有些餓了的花容像是沒什么大不了的,毫不在意道:“從拿到委托書看到復(fù)活城堡這個名字就開始懷疑了!
眾人:可惡,又被她裝到了。
導(dǎo)演組內(nèi)一片寂靜,這劇情還沒走完一半呢,嘉賓就已經(jīng)推理出事情的真相了,這節(jié)目還怎么拍?
良久有副導(dǎo)演嘀咕道:“我就說嘛,就不應(yīng)該叫復(fù)活城堡,你看,這不就被花容懷疑了嗎?”
總導(dǎo)演氣得心肝疼,他這不是怕太難嘉賓猜不出來嗎?!現(xiàn)在好了,全猜出來了,花容是這個節(jié)目的克星嗎?!是嗎!
“諸位偵探先生女士們,餐廳到了。”女仆停在一扇雙開的巨大木門前,她垂著頭,連聲音都有些氣若游絲。
花容打開皮帶,楊贊余彭義也摸出準(zhǔn)備好的皮帶,三人對視了一眼推開大門。
臨近屋前,花容路過門口的女仆,心神一動,她說道:“抬起頭讓我看看!
扮演女仆的群演慢慢抬起頭,一張涂得死白的臉,口唇蒼白,眼瞼蒼白,大面積的藍(lán)色眼影跟臉頰兩團(tuán)油潤的紅,她的目光空茫呆滯,仿佛沒有靈魂。
花容覺得這濃妝艷抹的群演有點眼熟,她眨了眨眼睛沒想起來從哪里見過,只怪肚子太餓了,影響腦子發(fā)揮,贊嘆了一聲:“妝很別致!闭f完踏入餐廳。
群演:“……”
一身優(yōu)雅貼身的白色西服,身形略健碩,鷹目高鼻,濃密的眉毛,沒有一根毛發(fā)的頭十分光亮。
作為伯爵的私生子,前莊園總管家現(xiàn)莊園主人的羅伯特,見諸位偵探來到餐廳,從長型餐桌的盡頭座椅上起身,下巴高傲的抬起,背著手中氣十足道:“歡迎你們來到……”
“抓住這個渣男,找到多麗,為了晚飯!”花容氣勢洶洶一腳踩在凳子上,拿著的皮帶的手直至羅伯特。
羅伯特一臉懵逼,花容甩開皮帶沖了上去。
“為了晚飯!”楊贊跟余彭義呼喊著往前沖,剩下的幾人雖不了解為什么要為了晚飯,但跟著往前喊就對了。
花容很快跑到羅伯特面前,身形一劃掠止他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皮帶套住他兩只手腕。
扮演伯爵的群演都傻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耳麥里傳來了導(dǎo)演的喊聲:“快掙脫開,快跑!不能被他們抓住!”
群演一聽,這不簡單,一個小姑娘綁他還不是分分鐘脫身。
他雙目一狠,咬牙縮手,沒掙脫掉……
他憋氣瞪眼,拼命掙扎,還是掙脫掉……
群演:“??”這是小姑娘該有的力氣?
身后,花容用皮帶將伯爵的手腕不算緊也不算松的捆住,見他還想拔腿跑,直接提溜著他的衣服將他摁在了座椅上,嘖了一聲,“勁兒還挺大!
群演:“……”
誰、誰勁大?
長桌太長,花容解決速度很快,楊贊和余彭義舉著皮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害怕這群演逃跑他們用皮帶把他跟椅子徹底綁住。
兩側(cè)的女仆男仆群演面面相覷,他們想過去幫伯爵但看到后面舉著抱枕椅子的三人,歇了心思。還是看戲吧,反正導(dǎo)演組也沒讓他們動作。
花容拉開旁邊的椅子,打量著被綁的老實的群演,好整以暇道:“小樣兒,別以為你剃了光頭我就認(rèn)不出你,你就是柯洛菲伯爵吧。”
六人全聚了過來,眼看是跑不掉了,群演干脆按照導(dǎo)演組的指示,耍賴道:“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柯洛菲伯爵的私生子羅伯特,不是伯爵本人。”
花容扯了扯嘴角,嫌棄道:“四十多歲的伯爵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私生子,請問,你們是有絲分裂嗎?這么平均!
“噗!比~子白跟賀岐忍不住笑了。
群演面色漲紅,光頭一揚,閉上了嘴,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所有事情都逃不過我們怪奇?zhèn)商降难劬,快說!你把多麗藏到那里了!”緩過來的楊贊一拍桌子,大喝一聲。
群演緘默著,連眼睛都閉上了。
花容一看便知道這是導(dǎo)演組的決定,在這伯爵身上算是找不到多麗的去處,不過現(xiàn)在把他綁住了,他那里也去不了,后續(xù)劇情就可以暫停一段了,至少這段劇情是掌握在他們手里的。
花容揉了揉眉角,鼻子一嗅,余光撇到了滿桌子的食物。
為了達(dá)到逼真入戲的效果,節(jié)目組是真的準(zhǔn)備了很多食物,鋪著白布的長桌上,前后各擺了兩只油光水滑的烤雞,烤的焦脆的雞皮上還冒著熱氣,兩側(cè)擺放的盤子里有著澆滿醬汁的牛排、沙拉、意面、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