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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斯德哥爾摩情人【1v1】 > 合歡宗女修在修羅場茍命 第31節(jié)
  她觸碰到自己的手臂,白曛感受到一陣溫暖,是真的。他想揚起一抹笑,但是連牙齒都凍得打顫。

  “你,你怎么了?”江沉閣心急如焚,可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讓醫(yī)術極高的他也束手無策。

  她解開腰間的百寶囊,她境界不夠,還不能造出屬于自己的靈識空間,將百寶囊打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里面的東西全部導出來,“多虧你的解藥,任務順利完成了,師父夸我能干,賜了我好多寶貝,說不定有你能用上的東西!

  她捧起一個小匣子,里面裝有十個琉璃小瓶,每個瓶子里都是五彩繽紛的花露,“師父說出門在外若是受傷,可以服用里面的花露,你看看,哪一瓶對你有用。”

  白曛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是出自他藥宗醫(yī)門的十彩醫(yī)匣,止血療傷、美容養(yǎng)顏,同時方便攜帶,外觀做工精美,很受女修士的喜愛,價格不斐,還是限量購買。

  只可惜,對他的寒毒沒有什么作用。

  他一回神,抓住她話中的詞,顫抖著開口:“任務……?”原來,她真的只是因為任務才接近自己。

  江沉閣聞言一頓,垂下眼眸后又直直地看向他,坦蕩道:“沒錯,我起初接近你的確是為了師門任務。白曛,我錯了,我想裝作誤喝下蠱夢讓你為我配解藥,去救師父。沒想到被你撞破,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看穿我的目的,不會把解藥給我。

  結果,你還是給了,不過只有一份。當時我就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師父只能活一個,我沒有辦法,只好將解藥送回師門,靜靜地等待蠱夢發(fā)作,可這么長的時間過去,我安然無恙。我這才知道,那個瓶子里根本就不是蠱夢,你只是為了試探我,而我也確實上套了。

  白曛,就算你真的想要我去死,我也認了,畢竟我騙你在先?蓭煾阜媒馑幒筇K醒好轉,我也平安無事,那時,你的心意我便懂了……”

  江沉閣撿起掉落的一根晶瑩剔透似玉石的枝椏,“蠱夢的解藥里有一味重要的主藥夢玲枝,我將它尋來還你……”

  她話音未落,他拼盡僵冷,以唇封緘。

  江沉閣先是被他渾身的寒冷所震,隨后唇齒間一股苦澀的藥味化開。

  壓制寒毒的藥丸在津液攪動之間融化殆盡,藥效發(fā)散,壓制住他的冷寒,恍若冰雪消融,他驚覺手指能動,將面前的人撈在懷里,緊緊錮住。

  與此同時,燥熱在兩人身上似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江沉閣被迫服下大熱的丹藥,僅僅是一點,都足以令她渾身發(fā)熱。

  意識迷亂中,耳邊響起少年獨有的清磁嗓音,帶著笑,“騙了我,就用你自己來償還!

  隨后,一件又一件的薄衫落地……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三章

  晨曦透過半開的窗欞, 靜靜灑落。

  烏黑柔亮的發(fā)絲纏繞在少女半露的肩頸上,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相互交織。白曛一睜眼,入目的便是如此醉人的春色。

  他將她攬入懷中, 埋首于她頸項, 像饜足的貓咪心中喟嘆。

  江沉閣一身疲憊但還是醒了, 白曛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蘇醒,清晨的嗓音夾雜著低啞, “醒了?”

  江沉閣有些懵,昨夜的記憶開始在腦海里漸漸浮現,散亂的衣衫、熾熱的溫度、指尖的撩撥……

  轟地一下盡數在腦中炸開,江沉閣雙頰肉眼可見變紅。

  白曛吻了吻她紅透的耳廓, 笑了笑, “我會對你負責的。”

  一句話恍若驚雷將她劈醒,江沉閣欲推開他, 卻發(fā)現自己的衣衫都落在地上,只得攥緊薄被,囁嚅道:“我不需要你負責。師父說一入我?guī)熼T, 便沒有需要任何人負責一說。”她又想起什么, “對了, 你連我是何宗門都不知曉,我是——”

  白曛挑眉, 截過她的話茬,“合歡宗。”

  江沉閣愕然看向他,瞪著一雙狐貍眼,眨了又眨。

  “你來藥宗定是為了救人, 但又有不能坦蕩上門求醫(yī)的理由, 也許那病就是出自藥宗。正巧, 合歡宗的宗主已有多日沒有聲響,而宗門前些時間才失竊,其中被竊的東西就有一瓶蠱夢。蠱夢是藥宗毒門獨有的毒藥,而你樣貌絕色,特意接近藥宗,想要的無非是蠱夢解藥!

  江沉閣擰眉,“原來你一早就知道了。”

  “你不僅樣貌不俗,還很聰明。知道裝病瞞不過,就自|殘接近我!彼嗣念^頂,“以后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了!

  江沉閣垂下眼,“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么話可說的,那我走了。”

  她欲撿起掉落的衣衫,可他卻一直盯著她看。

  “你能不能別看我,非禮勿視不懂么?”

  “現在說非禮勿視是不是太晚了?”

  不管他語氣中濃濃的嘲諷意味,江沉閣咬牙掀開薄被,坦坦蕩蕩穿衣。

  待她穿好衣衫回身時,白曛也將挪開的視線再度轉回。

  “我走了。”江沉閣拋下一句話,恨不得拔腿就跑。

  驀地,手腕被捉住。

  江沉閣心一狠,“我雖然不知道你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明明上一刻一副永辭人世的模樣,下一刻又回光返照還將我,我……”

  “你的意思是昨晚都是我在強迫你?”白曛話音一落,薄被落地的聲音響起,露出布滿咬痕、淤紫的軀體。

  他牙關咬緊,恨不得咬住她的脖子,讓她再也無法強詞奪理。

  江沉閣一驚,頓時語塞,“我,我……”

  她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其實是她初接觸合歡宗的功法,合歡宗講究陰陽調和,在陰陽交接中增長力量,便如那向陽的向日葵,一接觸便會不自覺地汲取灼灼日光,只不過她道行還淺,又是剛入門的小菜鳥,無法控制自己,情難自己。

  江沉閣眼珠子一轉,“你昨夜才說騙了你,便用自己來償還。可你也沒說是什么償還法,如今我已償還,你我兩清。”

  她用另一只手去掰開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就要走。

  “阿閣……”仿佛被拋棄的貓兒,少年獨特的清磁嗓音化作一根羽毛,在心上輕撓。

  白曛知曉硬的不行,便來軟的,他垂頭喪氣挽留道:“阿閣,我是藥宗宗主的親侄。你同我在一起,一旦有傷便可來藥宗,就算無傷我也能煉出許多鞏固境界、破境的丹藥輔助你的修煉,甚至我還能為你去研究永葆青春的藥方。阿閣,我不差的,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江沉閣停下了離開的腳步,轉回來,“你真的對我這么好?”

  白曛拉住她的手,用臉蹭了蹭她的手背,“若有一日我對你不好,你大可拋棄我,一走了之!

  江沉閣覺得此刻的白曛像一只受傷的貓咪,害怕被拋棄,不停地貼近討好她,述說著無言的喜歡。

  “況且,你即將破境,有我為你煉破境丹,助你一臂之力不好么?”

  “你怎么知道我快破境了?”一夜醒來,她感受到了那層通往上一階的屏障,破境離她不遠。

  “昨夜你與我……我便感受到了!卑钻忠娝p頰再次爬上緋紅,便止住了未說完的話。其實不僅如此,他醒來也意外發(fā)現自己的境界有所鞏固。

  他不得不正視,所謂的合歡宗,真的是傳聞中吃人不吐骨頭的邪派?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私下還需想辦法調查。

  江沉閣不知道在想什么,掙開他的手,這次沒怎么用力,她快步走向門口,打開,合上。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白曛黯然神傷。

  “咯吱”門開,探出一個腦袋,“我為了尋夢玲枝好些日子沒回去宗門,師姐該著急了,我先回去復命,至于你說的……我再想想!

  她拋下一句話就溜了,價值千金極為難尋的夢玲枝被晾在地上一整晚,直到白曛將它拾起,愛惜地在胸前蹭了蹭才放回靈識空間。

  白曛盼星星盼月亮,就這樣盼了三日好似度過一個春秋,終于將江沉閣盼來。

  江沉閣并非空手前來,還帶回來一大簍固元草,那竹簍大得她都快抱不住。

  白曛莞爾,強壓下心中的欣喜,卻瞥見她放下藥簍后偷偷背在身后的手,只一眼就看見手上大小不一的擦傷創(chuàng)口。

  白曛心中暖意止不住涌現,收下滿滿一大筐固元草,即使他根本不需要這么多。

  在他的破鏡丹的助力下,江沉閣成功突破筑基期的壁壘,進入到開光初期。

  白曛待在雁山藥廬的時間越來越多,偶爾回宗門拜見宗主也是半日就趕回來,二人在雁山下的藥廬過著閑云野鶴的日子。

  江沉閣枕在他膝上,問:“你不是醫(yī)門的么?去看毒門的書作甚?”

  “醫(yī)毒不分家,我多看看毒門的書,對研制解藥大有裨益!卑钻忠崎_書卷,俯身笑看她。

  江沉閣打了個哈欠,“懂了,未來的醫(yī)圣大人。”說罷,她就著他的膝頭呼呼睡起來。

  少年欣慰地看著她的睡顏,平素風情萬種的眼安靜地合著,心中是無比的滿足,手中枯燥乏味的書卷都顯得甜膩。

  這一幕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里。

  他想,他沒有比這一刻更滿足的時候了。

  “宗門有任務,我要離開一段日子,我不在的時間就請醫(yī)圣大人照顧好自己。”江沉閣一邊玩弄他栗色的發(fā)絲,一邊說道。

  “早日回來。”白曛取回纏在她指間的發(fā),吻落她的眉心。

  江沉閣前腳剛走,連壁后腳就造訪。

  連壁來時,他以為是江沉閣去而又返,臉上揚起的笑意待看清來人時又落了回去,繼續(xù)忙碌手里的活計。

  一攏修身綠衣,劍眉星目的修士站在門口遙遙看來,“怎么?見到師兄居然是一副失落不已的表情?”

  “師兄看錯了!

  連壁湊上前來,眉飛色舞夸張道:“我才沒有看錯,方才你明明嘴角都揚起來了,偏偏一看到我就一臉失望。怎么,除了我和宗主還有誰來過這藥廬?”

  白曛不答。

  他一臉平靜引得連壁自疑,“莫非真是我看錯了……”他搖了搖頭,“且不說這些了,宗主說你日日待在雁山藥廬,總窩在一個地方怕會影響你的心境,特地讓我駕著金翼馬車帶你去青州府游玩散心,師弟開心否?”

  青州府?不正是她要去的地方?白曛身形一頓,答應連壁。

  二人乘著金翼馬車遨游天地,千里之路不過半日就抵達。白曛暗惱,他怎么就忘了,她全靠兩條腿趕路,速度比自己慢得不是一星半點,下次得尋個日行千里的飛行坐騎贈予她才好。

  二人在青州府游玩數日,許是想到她就在此處,說不定轉角就能遇見,白曛的心情頓如迷霧撥散。

  金翼馬車在道路上慢行游街,馬車內連壁瞇眼帶著逼迫的意味問道:“師弟,你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子?否則,你怎會去買一個絨花發(fā)飾,是要送給哪位女修?”

  白曛望著朱紅絨花的眼中噙了笑意,嘴硬道:“入眼便買了。”

  “嗤——好看是好看,但寓意卻不太好!边B壁嘴欠,“太紅太俗,樣式又像那曼珠沙華,知道曼珠沙華么?開在黃泉路上的花,花開不見葉,有葉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不相見。你就拿這個東西去送人家姑娘?拿得出手?”

  被他一說,白曛看著手里的絨花也是怎么看都不順眼,擰眉道:“那你說該送什么好?”

  “哈!還說沒有姑娘!”連壁一臉得意,“快說,那姑娘是誰?”

  換作平常他白曛定然不會被連壁一詐就傻愣愣地說出口,這次委實猝不及防,大意了。

  白曛干脆閉口不答,急得連壁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換了個方式,真誠道:“師弟,若你真有心上人,說出來師兄為你參謀參謀,再告知宗主,宗主定然為你和她辦上一場隆重盛大的結道大典,不然你讓人家清白姑娘無名無分地與你在一起,也愧對人家不是么?”

  連壁一番話掏心掏肺,加之他是自己在藥宗除了宗主便是唯一待自己好的師兄,白曛也敞開心扉同他說起來,“她出身合歡宗,我們……”

  一聽到合歡宗,連壁差點沒跳起來,“合歡宗!?那可是邪派,師弟你千萬不能沾染,據說里面的女修各個絕色、恍若九天玄女,讓人過目難忘……咳,我是說,合歡宗的女修都薄幸無情,師弟你萬不能深陷其中!

  他的反對在意料之中,白曛不屑爭辯干脆抿唇不言,撩起窗簾看向外邊的街道。

  忽地,一抹藕色撞入他的眼眸,重逢的喜悅還未充滿心田就被生生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