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持從來不是一個只知道死干的莽夫。
他在啟動自己的計劃之前,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不論是福|壽糕,還是他安排的“傳|教者”,都只是他漫長計劃中的一部分。
而如今這個計劃走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絲毫不懼,知道沒人再能破壞這一切了。
這,就是他敢告訴北辰子的原因!
燭龍和六叔在云上瞧了好一會兒,見道長的表情陰晴不定,心中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
“神君,你看我?guī)熜帜荜J過這一關(guān)嗎?”六叔越等越覺得心焦,眉頭皺的都要打起結(jié)來。
“既然這么擔(dān)心,不如我們一起到他的意識里去瞧一瞧吧!”燭龍這時其實心中也好奇得緊,于是 干脆一排六叔的肩膀說:“站穩(wěn)了,閉上眼,跟我走。”
說罷,一把拉住右手往上就是一提。
六叔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坐上了云霄飛車,一種強烈的失重感包圍了他,讓他的心不由突突狂跳。
然而只過了約摸兩三秒的時間,他又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站穩(wěn)了,于是睜開眼一瞧,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道長此刻的意識世界里。
在這里,北辰子與捉持,這兩個正打的不可開交。
神與魔交戰(zhàn),天地為之色變。
山呼海嘯,天崩地裂,萬雷齊轟,場面震撼到了極致!
在這滾滾犇雷之中,燭龍一下子便認出了北辰子的身影。
“北極大帝……”他輕聲默念,旋即突然一抽長劍,沖上云霄去為他助陣。
北極大帝的神級,比燭龍更要高出幾個等次,作為日月之主,燭龍也歸他統(tǒng)領(lǐng)。
因此,看到這種場面,燭龍責(zé)無旁貸,必須力戰(zhàn)。
六叔呢,這時候已經(jīng)看得傻了,只呆愣愣地站著,長大了嘴巴不說話。
再看這時候的道長,姿勢幾乎和六叔一模一樣,他們師兄弟兩個,以同一角度、同一神情,做著同樣的事,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
天上,戰(zhàn)得焦灼,燭龍的出現(xiàn),并沒有讓原本的戰(zhàn)局發(fā)生改變,原因很簡單,一切都只是回憶,不可逆轉(zhuǎn)!
這地方,乃捉持的主場,他既然選在這里攤牌,自然有他的謀劃在其中!他是算準了,在這個地方,自己吃不了虧!
“你不該待在這里!”
就在這時,白三娘突然出現(xiàn)在了云天的身邊。
“是你?!”云天一看見她,就是一愣,“你怎么會來這里?!這里很危險!你快走!”
“你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白三娘這時卻冷哼一聲,緊接著就拉起他,快速往湯館子外頭走去!
六叔見他們走,立刻跟了上去。
“師兄,你們要去哪里?等等我!”他大喊,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在這里,自己根本無法與自己的師兄交流,他似乎根本就看不見、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于是,六叔只好跟在他們身后,一起出了這湯館子!
他原本就對自己師兄和白三娘的這點事好奇極了,這時候看見他倆百年前的記憶,要說不好奇,那才叫太假!
只看白三娘拉著云天,一路慌慌張張,跑回到謫仙居里自己的小院,急急忙忙地鎖死了院門,這才松了一口氣,緩和了自己的臉色。
“你、你這是在干什么?”云天見她這樣,十分不解,于是問:“我?guī)煾高在那里……你把我拉過來,算是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來這是個局嗎?”白三娘這時白了他一眼,接著說:“你師父是天神,他不會有事的!你要是待在那里,才是必死無疑!”
“你是說……是有人故意引我們?nèi)サ?”云天頓時對這謫仙居起了防備心,“那地方是你們的老|鴇子告訴我們的!”
“你是豬嗎?”白三娘見他懷疑到了她們頭上,頓時朝他翻了個白眼,道:“不是我們故意引你們?nèi)ツ抢,是捉持早就算到了你們要去,所以做了完全的準備!?br />
“捉持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做這些事,有什么好處?”云天到這時候還沒弄明白捉持弄著福|壽膏,為禍人間,攪弄風(fēng)云,究竟是圖什么!
“我跟你說,”白三娘聽了他這話,不由嘆了口氣,隨即說道:“你不明白,對神而言,凡人的信仰有多重要!捉持要做的,就是讓凡人失去信仰!”
“用什么方法?”云天覺得不可思議。
“捉持下了一盤極大的棋,”白三娘的神情一黯,緊接著便說:“福|壽膏只是第一步,他在這九州大陸之上安插了許多人,目的就是要沖擊人們的信仰,讓人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我們的神,是假的!”
“什么?!我們的神是假的,那什么神是真的?”云天覺得這事情荒唐極了。
“他把自己包裝成了外來的神,真神,以此來積攢信眾與香火。”白三娘臉色凝重地說。
“這不可能成功!”云天不信。
“不,在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奏效!卑兹飺u了搖頭,接著說:“在江州,有個叫洛克白的就已經(jīng)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