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果然是聰明人!”
北辰子與那媽媽正說著,便聽見一個(gè)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
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人竟是白三娘。!
這叫他吃驚極了!
只看她穿了一身素雅別致的羅裙,看起來比從前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一派少女的模樣。
“墨蘭,你怎么來了?”媽媽一看見她,立刻笑著迎了上去。
“媽媽,這位先生是我的故交,你先去忙吧,我與他敘敘舊!卑兹锬樕蠋еσ猓雌饋韰s很清冷。
這是他們那次分別后頭一回再見,北辰子望著白三娘,總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似乎……是她看上去陌生了許多!
“白三娘,你何故會(huì)在此地?這鴇母又為何叫你墨蘭?”方才他還在靈仙兒的口中聽到過這個(gè)名字,很顯然,墨蘭也是這地方的姑娘之一!
“你怎能如此自輕自賤?”想象著她如今的生活,北辰子頓覺得有些痛心。
“道長以為我做了什么?”這話說得有些重,可白三娘卻只是笑了笑,說:“我憑自己的本事活著,有什么不好?”
“云天若知道你成了這樣,他會(huì)如何?”北辰子輕易地就說出了白三娘一直以來都不敢去觸碰的名字。
他這話一出口,白三娘的眼珠不由一顫,方才的平靜頃刻間便化為烏有!
“不要和我提他!”白三娘別過臉去,顫聲說道:“我和他的路,早已被你堵死了!你既然說過,我與他從來殊途,又何必拿他來勸我?”
白三娘心里憤懣,明顯是在怪北辰子當(dāng)初拆散了他們!
“你們的確殊途,可是三娘,你很有靈性,不該這樣蹉跎歲月。一切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你就該向前看,而不是這樣自暴自棄!”北辰子嘆了口氣,道。
“我沒有自暴自棄!我好得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三娘反駁,她不再像從前那樣溫軟。
她和云天,是前世的緣分。若不是北辰子從中作梗,他們今生恐怕早已修成正果。然而現(xiàn)在,她卻只能如同孤魂般漂泊無依。
一切的等待,如今都變得一文不值!這,何其可笑!
“白三娘,你何必如此固執(zhí)?”北辰子無奈,“以你的資質(zhì)……”
“道長,你來這里不是來與我敘舊的吧?”白三娘不想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于是話鋒一轉(zhuǎn),直接說道:“想必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福壽膏的事。你可知道,這福壽膏是何處得來?”
“何處得來?”一提福壽膏,其余的就都不重要了。
北辰子雖然一直反對(duì)白三娘接近云天,可心里還是明白,她是善良的!
“十幾年前,阿修羅的捉持,在外海之洲劃了一塊地,專門用于培育罪惡之花。當(dāng)時(shí)他對(duì)外宣稱,自己培育的是一種天然的麻醉劑!
白三娘面無表情,她只是冷冷地說:“阿修羅王相信了他的話。后來,他成功了,罪惡之花的果實(shí)有漿,那漿就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毒……”
“那就是福壽膏?”北辰子一驚。
“是。捉持以尸養(yǎng)花,用的是陰年陰月陰時(shí)的少女做花肥。熬膏子的時(shí)候,除了漿果,又配以紫河車、活猴腦等至陰之物,故而才會(huì)如此陰邪!”白三娘說得滔滔不絕。
“你怎會(huì)知道得如此清楚?”北辰子不由覺得奇怪,“這里頭是不是還有白犀角?”他突然明白了道光帝夢(mèng)中的藥方是何物,也終于明白了那夢(mèng)中的仙人是何人所化!
好險(xiǎn)惡的用心!
這必是捉持見道光帝戒煙決心堅(jiān)定,才想用這迂回之策繼續(xù)迫使他吸食!只可惜黃二他們壓根兒就不是煉藥的材料,故而這左煉右煉什么也沒弄出來!
這當(dāng)真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你怎么知道的?里頭的確有白犀角!”白三娘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算是明白了。”北辰子聞言恍然大悟,正要說什么,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云天,于是連忙改變了身位,將白三娘的視線擋住了。
“三娘,此處說話不方便,倒不如去你那院子里細(xì)說得好,你看如何?”他問。
無論如何,北辰子也不想讓白三娘和云天見上面。她的出現(xiàn),只會(huì)影響了云天的修道之路!
白三娘這時(shí)候倒沒有察覺到云天的出現(xiàn)。
她的心思全在福壽膏上,聽了道長的話,果真就轉(zhuǎn)過身,引他往自己的小院里去了!
而這時(shí)候的云天,蹲在墻頭,瞧著北辰子與白三娘一同離去,心中不由嘀咕:這女子,看著怎么如此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