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姬,子姬!快幫幫我!幫幫我!”
高朗凝神,在心中默默呼喚。
如今他和子姬,形成了一種內(nèi)在聯(lián)系,只要他凝神內(nèi)視,就能和子姬搭上線,那種感覺,有些像是自言自語,但又有所不同。
“怎么了?”果然,很快子姬就有了回應(yīng)。
“幫我想想法子,怎樣才能讓他們帶我們?nèi)翘m王陵?”高朗問。
他滿懷期待,不料子姬卻說:“這樣的小事,還能難倒你這個心理學專家?”
“你的意思是……”高朗茅塞頓開。
“這點小事,你自己就能搞定了!”子姬很“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然后就不作聲了!
這叫高朗忍不住“靠”了一聲。
“怎么了?”六叔和道長他們正聽小顧他們介紹,聽見高朗冷不丁冒了這么一句,不由一愣。
“沒,沒事!”高朗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
他見小顧和李科長望向自己,便也朝他們看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他突然心生一計,瞧著毫無防備的小顧和李科長,就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你干啥呢?”查建勇看見,覺得奇怪。
誰知六叔卻已經(jīng)領(lǐng)會,立刻拽了他一把,叫他住嘴。
“你們現(xiàn)在睡著了,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記住剛才的那個聲音,等它再響起時,就是你們該醒來的時候……”
高朗的聲音充滿磁性,他的話音剛落,小顧和李科長就機械式地開始點頭——他們已經(jīng)被催眠了!
“就這樣?!”鏡像人查建勇第一次看真正的催眠,頓時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噓——”六叔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阿朗在這個領(lǐng)域是一流的!”
“這一秒放倒啊,太牛了……”鏡像人查建勇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
卻說這時,高朗已經(jīng)通過寥寥數(shù)語,將他們引入了自己創(chuàng)設(shè)的情境中。很快,他們就上了車,離開了樓蘭古城!
車子朝白龍堆方向駛?cè)ィ菆杂驳柠}殼地面倒也平坦,要不是風特別大,在這里開車應(yīng)該還是相對順利的。
因為地處風口,這里的風,堪稱瘋狂!
強勁的西北風,在這里呼嘯,讓魔|鬼城名副其實!
這里的一切都因風蝕而變得奇形怪狀。大大小小的城堡扭曲林立,高高低低參差錯落,每一座都像是魔窟。
千百萬年來,由于風雨剝蝕,地面形成了深淺不一的溝|壑,裸|露的石層在狂風的雕琢下,變得扭曲。
在這里,離開了想象力,你照樣能看出些故事來:有的呲牙咧嘴,獸脊突兀,狀如怪獸;有的危臺高聳,垛蝶分明,形似古堡;這一處似玉宇瓊樓,亭臺錯落,檐頂宛然;那一處象宮殿宏偉,高堂廣廈,傲然挺立……
身處其中,令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浮想聯(lián)翩之間,人很容易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上天的偉大!
在那些起伏的山坡地上,布滿著血紅、湛藍、潔白、橙黃的玉石,宛如魔女遺珠,更為這片土地增添了幾許神秘色彩。
每當風起,沙石齊飛,天昏地暗,怪影迷離。
如箭的氣流,在怪石之間飛速穿梭回旋,發(fā)出尖厲的嘯叫,如狼嗥虎嘯,鬼哭神號,白天還好些,若在月光慘淡的夜晚,四周肅索,情形更為恐怖。
高朗他們的車子,到了這里,變得比螻蟻還渺小。
四面八方猛灌而來的橫風,讓車子晃得厲害,如暴風雨來臨之際,海上的一葉小舟,隨時可能被浪翻覆!
方向盤在高朗的手里抖得厲害。
他的兩只手,死死地抓著它,生怕一個疏忽一旦脫把,車子就會打滑跑偏,撞上石崖!
“他娘的!還要開多久?”高朗的虎口生疼,震得簡直難以忍受。
“快了,就在前頭,前頭有一片開闊地,王陵就在那里!”小顧平和地說。
他似乎感覺不到這里的顛簸,整個人平靜地像個導(dǎo)航。
而此時六叔道長他們,則已經(jīng)顛得連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風一路夾著他們向前,車玻璃都被吹得吱吱直響,就連鏡像人查建勇,都快扛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牙格楞楞地打顫,抖得厲害,自己的思緒不由飄回了當初他們從羅布泊實驗室里逃出來的那個時候……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大風。
他和他的正主帶著一大撥人和他們的鏡像人,想要逃離羅布泊。
那時候洋鬼子們已經(jīng)撤走了,他們放棄了在這里的實驗。也就是說,查建勇他們一大撥人,當時都被拋棄了!
他們并沒有帶這些“實驗對象”離開,而是將他們拋在這里自生自滅!
這么做的時候,他們還美其名曰:還他們自由!
這就是他們那群人所謂的自由,欺世盜名,虛偽至極!
誰都知道,被丟在這種地方,只有死路一條,想要活命,只有想辦法逃出羅布泊!
可是羅布泊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惡劣了,他們逃出實驗室沒多久,大半的人就倒在了路上!
因為水和裝備不夠,他們只好折返,于是又回到了實驗室里!
當時實驗室里,還有一些洋鬼子們留下的飲用水和食物,雖不足以支撐他們徒步走出羅布泊,可卻也足夠他們支撐一段時間,只是這種支撐,是絕望了!
眼看著水和食物越來越少,查建勇還是不死心地組織了第二次逃亡。
這一次,他帶上了實驗室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這其中,就包括那枚雙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