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嘰——嚀……噯……啊嘰~~嚀噯……丹和加盤問我們,那筑城的是哪里人?那筑城的是哪里人?”
悠揚曠遠(yuǎn)的曲調(diào)中,滿含著淡淡的哀傷。
高朗聽著這樣的曲調(diào)思緒便好像一下子飛到了,那廣袤蒼涼的沙漠之中。
“我們在伯克面前有什么罪過?啊~~呀~~嚀噯——城里人卻白白的閑著……”
高朗聽著這樣的旋律,感覺自己越陷越深,很快就放棄了掙扎,陷入到了沉沉的夢境之中。
若羌縣別名樓蘭縣,他與樓蘭古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借由夢境高朗似乎飄飄悠悠地走進(jìn)了那段歷史,遇見了千年前的樓蘭……
風(fēng)沙中,一個年輕女人緩緩向他走來。
她衣著絢麗,頭戴尖頂氈帽,雙眼散發(fā)出迷人心魄的藍(lán),如同羅布泊,清冽甘甜的湖水。楚楚動人的眼睫毛,像一排幼松似的挺立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她沖他笑,笑得生動而具有感染力,能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在內(nèi)心充滿愉悅。
高貴的衣著彰顯了她不俗的地位,中分的黑色長發(fā)上隨著她的腳步,輕輕地跳躍……
面對這樣一個美人,高朗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四個字來——小河公主!
小河公主,便是這世上最有名的樓蘭美女。
她因為在小河墓地中被發(fā)現(xiàn),故而得名小河公主。
小河文明講究船棺。所有的墓葬,棺材都被做成了船的形狀。
這工藝倒也并不復(fù)雜。
只需先將兩根胡楊樹加工成一對“括號”形木條,充作棺木側(cè)板,然后用十多塊小擋板定成棺蓋。
然后就是宰殺活牛,立即剝皮,將整個棺木包裹在新鮮牛皮里!
因為牛皮極具韌性,所以不需要棺底。
小河墓地里,葬著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船棺,在這里,一切都忠實地匯入了死亡。
親屬們?yōu)樗麄儨?zhǔn)備了另一個世界的給養(yǎng)和維持以往人間生活的一切象征性物品。
于是,在蒼涼的戈壁灘上,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暴在他們頭上呼嘯;在寧靜的夜幕下,永恒的星河在他們的頭頂高高懸掛。
每一個夏季,每一個冬季,嚴(yán)寒和酷暑,一切從未停止。
火一樣燃燒的太陽和最殘暴肆虐的風(fēng)沙,從不間斷,始終陪伴在他們身旁。
然而他們又是如此幸運,曾長時間擁有著一個和平的安息地,直到某一天,一群陌生人來到這里,才攪擾了他們不醒的長眠……
高朗一想到小河公主,渾身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幾乎是驚醒過來。
然而巧合的是,就在他驚醒的那一瞬間,房間里的座機電話,突然毫無預(yù)兆的響了起來!
“嘀哩哩,嘀哩哩——”
尖銳的嘯叫聲讓高朗徹底清醒。
他幾乎是跳起來,直接沖到六叔床前,搖醒了他。
而此時六叔也已經(jīng)條件反射似的睜開了眼睛。
“別慌!”六叔一開口便說:“把手機錄音打開,一會兒我開免提,把他說的話全都錄下來!
高朗聞言連忙照做。
爺倆為此耽擱了一段時間,直到鈴聲接近尾聲,這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接起電話的時候,高朗的心里抖的厲害。
他不知道這一通電話之后,究竟會改變多少!
要不是六叔在身邊,這會兒他可能早就慌了神。
“先生,按|摩需要嗎?只要價錢合適,哪里都可以按。包你滿意!彪娫捘穷^傳來一個扭捏作態(tài)的女聲。
高朗聽見這話,一下子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于是氣呼呼的說了聲“沒有”,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有病!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來跟我打這種電話!睊鞌嚯娫挘呃嗜滩蛔×R了一句。
然而他剛說完,身后的電話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嘀哩哩,嘀哩哩——”
還是那個尖銳的嘯叫聲。高朗聽見后,幾乎是興奮的立刻把電話接了起來。
他們等這個電話等得了太久了!
“喂?說話,你找誰?你有什么事?”高朗一接起電話就來了個三連問。
然而,在電話那頭卻什么聲音也沒有。
有的,就只有一種撕拉撕拉的電流聲。
這種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高朗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不由皺眉,對著電話大吼了一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然而,電話那頭還是沒有聲音!
這一下,高朗和六叔都緊張了起來!
他們面面相覷,呆坐在電話機前,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更要命的是,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并沒有消失,也沒有掛機,竟依然維持著那種撕拉撕拉的白噪音。
這種鏡頭簡直比恐怖片還要恐怖。
高朗捏著電話機的手有點抖。他正想問六叔該怎么辦才好,誰知六叔卻直接接過電話,一下子把它掛斷了。
“半夜打來的電話,如果不說話,就不要理他,直接掛掉就可以了!绷迨裁匆矝]有多說,只說了這么一句。
說罷,也不等高朗作出回應(yīng),就又兀自躺下了,關(guān)了床頭燈。
誰知他才剛一躺下,房間里的電話機,竟又像惡作劇似的,再度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