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上道長輕裝簡從打扮得很入時,看起來就像一個時髦的老頭,特意來敦煌度假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他是出家之人。
六叔到的時候,他正坐在機場的茶吧里,喝著烏龍茶。那模樣完全沒有了,電話里那種急迫的感覺,竟還有些悠哉悠哉的。
“師兄,你、你怎么會來?你不是還在閉關嗎?什么時候出關的?是出了什么事兒嗎?”六叔一看見他,便拉著他問了起來。
這時道長倒又不急了,他只是朝著服務生抬了抬手,示意要給六叔也點一杯茶。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喝茶,師兄,這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六叔見他這樣,更加覺得這里頭的事情不簡單。
誰知,他越問,道長卻好像越刻意在回避著什么,他瞧了瞧他,又轉而瞧了瞧旁邊的高冷,還有高朗身后的查建勇。
當他看見查建勇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愣了一下,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這種變化還是落在了六叔的眼里。
“師哥,這、這是……”六叔大概沒有往深了想,只是急急忙忙地想要向道長介紹查建勇。
畢竟在他的認知里,這倆人應當是不認識的!
但這介紹,又不能是一般的介紹,至少肯定不能將他當做一般朋友那樣來介紹。
他不能讓查建勇起,同時又要讓道長能夠明白這人是有問題的,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兒,也算是個技術活了。
六叔這輩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殯儀館里和死人打交道,要真說那什么說話的藝術,高超的情商,實際上他是絕對不及格的。
好在,就在他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好的說法時,道長卻已經(jīng)擺了擺手,一副了然的模樣。
“沒想到,今生咱們還會有相見的機會。”搖完手,道長對著查建勇直接來了一句。
這話一出,高朗和六叔頓時驚呆了。
他們面面相覷,又不敢吱聲,只能靜靜地等著查建勇說話。
“是啊,道長,好久不見,道長還是原來的模樣,倒是我老了許多。”查建勇客氣地做了個包右的手勢,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道長行禮。
這還是六叔和高朗頭一回見查建勇如此守規(guī)矩!他們很明顯的感覺到,在查建勇和道長之間,有一種長幼有序的輩分關系在其中。
“這么多年了,你終究還是沒有參透!”道長見他施禮,不由嘆了口氣,并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只沖他擺了擺手。
查建勇聞言,面色更是微微一變,支吾了半天才說:“我……我就是還想試一試……”
“沒有結果的事,為什么還要去試?當初你找上山找我時,我就已經(jīng)和你說的很清楚,這件事絕不會有結果!你該早些死了這條心!”道長嚴厲地說。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想要爭取一把,又有什么錯?道長為何要阻攔?”查建勇顯然還不死心。
他雖然這樣說話,可卻依舊能看出,他對道長是懼怕的。可你若說懼怕,他骨子里,卻又透著一股倔強,那模樣,頗有些陽奉陰違的意思在其中。
而道長呢,此時更是嚴苛。
高朗幾乎從來沒看見過道長用這樣的語氣和別人說話。
在他的印象中,道長始終都是一副超然物外,和顏悅色的模樣,像今天這樣疾言厲色,真是太罕見了。
“上天是有好生之德,可不是給你這樣濫用的,萬事萬物皆有度,超過了這個度就叫貪婪!你倒行逆施,與大道為敵,終究不會有好結果!早些醒悟吧,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道長的話說得極重,半點都沒有給他面子。
可查建勇聽了,竟沒有表現(xiàn)出生氣的樣子。
“我并不覺得這違逆了大道!彼皇庆o靜地說。
他們兩個像是在打什么啞謎,高朗和六叔雖然在現(xiàn)場,卻聽得云里霧里,完全琢磨不透他們所說的事。
“師兄,你們……這究竟是在說什么呀?”六叔聽了半天,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件事你不要管,我已經(jīng)買好了回去的機票,你們幾個人馬上跟我一起回去!”道長的心情顯然不好,他的語氣中,透出不容商榷的權威。
“回去?!現(xiàn)在?!”六叔沒想到,道長竟做得這樣絕,不由驚呼。
“對,現(xiàn)在馬上下一班飛機咱們就回去!”道長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可為什么呀?師兄,你要我走,總得說出個道理來吧?”六叔實在想不明白,犯起倔來。
“沒有道理,你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你要是還認為我是你的師兄,你就跟我走,什么也別問,什么也別說,你要說的我通通都知道!”道長沒好氣地說。
說罷他便站起身,一把揪住他,就要拖著他往候機室走。連一句要說廢話的意思都沒有。
這種行為實在反常,就連高朗也看得出,這其中必有蹊蹺。
原本這是兄弟之間的事,他是不想管的,可不是真的,突然之間,他嘴里便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句話來!
“你憑什么替別人做決定?你有什么資格?”這句話一出口,連高朗自己都忍不住喊了一個“臥|槽”!
更不要說是周遭的其他人了,他們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火山的爆發(fā)……
——父老鄉(xiāng)親們——
由于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可能會一更,現(xiàn)在正在加急碼字,希望趕在十二點前把第二章打出來。如果最終只有一章,還請大家原諒我這個貪玩的小仙女吧!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