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看不出有什么能量!”
張漢甫將玉佩放在自己手心里,掂了又掂,一臉納悶。
他其實(shí)也不懂什么能量不能量的,就是純粹覺得這塊玉太普通,看著并沒有一般法器的靈動。
他這話一出,素宛不由笑了。
“你知道我們昆地雖小,卻為何能立于強(qiáng)漢與匈奴之間,遲遲沒有滅國嗎?”素宛瞧著他,許久才問。
“為什么?”張漢甫問。
“因?yàn)槟闶掷锏倪@個東西!彼赝鹦α诵,順著話將它從他手里拿了回來。
“什么意思?像和氏璧那樣?”張漢甫倒是沒多想。
“不,這個玉佩會生人,只要施法催動,他就可以不斷地復(fù)制。”素宛認(rèn)真地瞧著他,說:“一萬人,變成兩萬,兩萬人變成四萬,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
“什么?!”張漢甫聞言失笑,想了想才說:“那不就是撒豆成兵么?這鬼谷仙師,也有這樣的技能,我聽說過。”
“什么撒豆成兵?”素宛從未出過西域,并沒有聽過道家的術(shù)法。
“就是道人抓上一把豆子,就這么朝地上一撒,就能生出百萬雄兵,勢不可擋!”張漢甫自己也沒見過撒豆成兵,不過是憑著自己的理解胡謅罷了。
然而他雖然是胡謅,可素宛卻聽得當(dāng)真極了。
“這倒是好,只要一把豆子,免了不必要的傷亡。戰(zhàn)爭素來殘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有什么真正的勝利者?”烏孫動蕩,素宛對戰(zhàn)爭,自有許多感觸。
“哪里可以學(xué)撒豆成兵?你會嗎?我想學(xué)!”她兀自念叨了幾句之后,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我哪里會這種高深的東西?那是道家的術(shù)法!睆垵h甫失笑,可很快,他卻說:“不過在長安,有位名叫東方朔的先生,他倒是個高人!”
“東方朔?!”素宛對長安的人和事,一無所知。
“對,東方朔,傳說他是個神人!睆垵h甫想了想,說:“他一直在天子身邊,據(jù)說會占卜之術(shù),能測事,我們皇上總把他帶在身邊!
“這樣神?”素宛聽了更覺得好奇。
“嗯,這個東方朔,原是個教書先生,在吳中做塾師數(shù)十年,后來皇上聽說他是個奇人,遂拜為侍郎。有人說,他不是人,是神仙,是天上的歲星之精!睆垵h甫指了指窗外的高天,說道。
“神仙?!”素宛聞言不由覺得奇幻,忍不住感慨:“要是我能見一見這位東方先生,就好了!”
“等你隨我回了長安,我便帶你去見他。東方先生為人豁達(dá),風(fēng)趣幽默,你一定喜歡!”
“歲星是什么?”素宛這時卻突然問。
“歲星……就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顆,太白金星。”張漢甫說起這些奇聞異事,也是頭頭是道。
兩人就這樣在書房里講關(guān)于東方朔的奇人奇事,一時間素宛竟望了窗外還有著埋伏!
她大約是覺得張漢甫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因此就把試探的事拋諸腦后了。
而獵驕靡呢,此時在后窗外聽著兩人你儂我儂,那是氣得一個臉色鐵青,恨不得直接從窗子里跳進(jìn)去棒打鴛鴦!
“你知道么?民間有個說法,這東方朔是太白星精,黃帝時為風(fēng)后,堯時為務(wù)成子,周時為老聃,在越為范蠡,在齊為鴟夷子皮,他神圣能興王霸之業(yè),化身萬千,變化無常。”
張漢甫見素宛愛聽這些便又說了幾句。
兩人依偎在一起,氣氛微妙,素宛窩在他懷里,忍不住笑道:“這樣一個神人,等去了長安,你一定要安排我見他一見!
“放心吧,一到長安,我就帶你去找他!”張漢甫說。
“此話當(dāng)真?”素宛期待極了。
“自然當(dāng)真!”張漢甫點(diǎn)頭,淺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都愿意放下一切,隨我去長安了,我有什么不可滿足你的?你就是要這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盡辦法給你摘來!”
他這甜言蜜語說得素宛心花怒放。
她啐了他一口,道:“你到時候可別光說不練!”
“我是實(shí)干派!”張漢甫一語雙關(guān),說道:“你還不了解么?”
他這話,傳到獵驕靡的耳朵里,尖利刺耳!
他不由捏緊了拳頭,感覺自己守了很久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昆莫,大祭司要去漢地,我們可不能讓她走。 币慌缘氖绦l(wèi)見自己的昆莫臉色不佳,便適時地來了一句。
“是啊昆莫,沒了大祭司,我們?nèi)绾闻c匈奴抗衡?”另一個侍衛(wèi)也站出來發(fā)聲。
這兩個人一挑頭,其余的侍衛(wèi)全都跟著鬧了起來。
“絕不能讓大祭司離開!望昆莫三思!”
“我看就是這個中原人搞得鬼!殺了他,一了百了!”
“對!殺了他,殺了他大祭司才會死心!”
他們一個個地叫囂起來,話越說越狠,獵驕靡卻遲遲沒有表態(tài)。
他只是瞪著眼睛不說話,似乎還在考慮。
然而這個時候,侍衛(wèi)們卻沉不住氣了,不等他們的昆莫發(fā)話,就一股腦的撞開了窗子,提刀跳了進(jìn)去……